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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64

  玩火龙凤斗

话,羞着脸笑他酸腐,哪知道他过往艰辛,如一道黑暗得看不见尽头的幽暗隧道,她果真是他命中的一抹亮色。


而亮色依旧,他却已不在了。


低头,瞥见她捂嘴的手上的星子般光芒,眼中的温热顿时生生地憋回去,周谨元拉过她的手,细细打量,“很适合你,大小也正好,齐墨很用心。信我,他会是一个好丈夫。”


九狸再也撑不住,手指轻轻拂过那耀眼的灿烂,点头。


“我知道。我知道其实你也可以做到的……”


她湿漉漉的眼底像是被水泡过的茶叶片,舒卷后有一种绝望的美。


我知道我也可以做到,只是,以前是不敢,现在已是不能。


对不起,小狸。


周谨元微微闭眼,这十分钟是他度过的最漫长也最矛盾的十分钟。而再过两个小时,他就要上飞机,也许此生,再也无法见到她。


“小狸,不要担心我,我不会死,也不会蹲打牢。”


他托起她的脸,无比认真,温热的气息包裹着满脸是泪的她。


“但是你会消失,你的人你的过去你的一切的一切,都没在这个世上消失,你会变成张三李四,随便哪一个人,取最平凡的姓名,做最平凡的工作,过最平凡的生活,在世界上的某一个角落,我再也找不到你,而你,也再也不会见我……”


她再也站不住,软软地跌在地上,冰凉,但却一点儿也比不上心上的凉意。


为什么,每一次走掉的都是他,而她只能选择在原地等候,上一次,她等了六年,那么这一次,她究竟要等多久?


一个六年,两个六年,还是永生永世不能相见?


难道他付出了一切,都抵不过捕风捉影的怀疑和猜测?


难道他就该默默无闻,查不到任何绝密消息,才能安安稳稳地过一生?


难道她和他,就注定隔了太远,在未来的岁月里,只能无尽的思念,却不能相见?


周谨元不忍心拽她,索性也缓缓蹲下,与她平视。


“也许还会有人出现在你周围,不用害怕,他们只是会问你一些问题,不会一直骚扰你,也不会影响到你父亲,我会尽量做我能做的,你只要把知道的都如实说了就好。”


九狸点头,耳朵里嗡嗡的,他的声音明明很轻,可是听起来却像炸雷一样。


短暂的沉默。


“我父母,在我五岁的时候,执行任务的时候,死了。”


他顿了一下,第一次说起自己的父母,第一次毫不掩饰自己那挑得高高的,带着卷舌的家乡口音。


“那时我就知道,我们这样的人,最大的奢望,是普通人,人人都拥有的,甚至满不在乎的,安安稳稳。”


然后,他不等她回应自己,快速起身,背对着她。


她抽噎,仿佛已经将他的背影融入心脏,永世不忘。


“最后一场战役,被最后一颗子弹射中,巴顿将军说,这是一个军人最大的荣耀了。好了,小狸,我们在此告别吧。”


120


女人半开的唇吐出烟圈,细长的指间拈着细长的烟,那雾气熏得眉眼都淡了。


腰身软软地倚在齐墨怀里,神情散漫。


她摸着他指肚上的薄茧,懒懒开口:“可能我又要食言了……”


她一介草民,没权没钱,可是不能眼看着周谨元就那么了此残生。


齐墨俯下身,唇呵出一口热气,喷在她冰凉的脸颊,瞥了一眼不远处,压低声音说道:“踩的船太多,你就得踩得稳。这个我懂。”


她吃吃地笑,心中苦涩,这么几艘大船,可哪一个能将她带上岸?


刚好手上的烟燃得差不多,她却犹豫,再吸一口,便显得小家子气,不吸,又觉得浪费。


这一停顿,分秒之间,就差点烧了手。


齐墨皱着眉,看着那被她慌慌张张扔掉的烟蒂出神。


周谨元于他,似敌非敌,似友非友,却像一个幽灵一样,横亘在他和她中间这么多年。


这个男人不简单。九狸回来后,关于他的话,却一句没说,可那一句“食言”,听得他心惊肉跳。


如若不是大事,急事,又怎么会在凌晨四点,敲开别人家的房门?!


可是为什么,连欧洲那边,都查不到他的详细底细?这个周谨元,不可能只是个商人那么简单。


这边齐墨心事重重,那边,怀中的九狸已经起身。


因为华白,正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俯看着两人。


“要不要来一杯?”


他难得的颇为友好,举了举手中的玻璃杯。


说罢,径直下了楼,往酒柜走去。


华白迷上了酒,恰好齐墨也深谙此道,家里白兰地、茴香酒、龙舌兰、琴酒、威士忌、伏特加等一众基酒应有尽有,长头发妖异男足不出户,对电视电脑这一类高科技更是不屑,于是整日自己开发自己研究。


“呵,你倒是惬意……”


九狸光着脚,摇摇摆摆走过去,折腾了一夜,又哭了一路,头疼得彷佛脑子里在开舞会。


“为什么不惬意?你没看见你身边的男人,一个个都是要死要活的,难得我还四肢健全。难道你克夫不成?!要不要我给他们下个降头,避一避?”


他半真半假,讥讽地笑着看她。


九狸上前一步,拍掉他手上的酒,怒道:“你敢?!”


她气得哆嗦,卿禾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周谨元接下来多灾多难,她是受不起一点儿刺激了。


不等华白回答,身后已经有手轻柔地搭在她肩上,搂过,齐墨淡然道:“你累了,该睡了。”


九狸偎在他怀里,终是安静下来了。


他对上面前那双异常黑白分明的眼,“华白,我纵容你,只是因为你爱我的女人,在审美一致这一点上,我可以欣赏你,但你千万不要以为,我真的拿你没办法。”


华白冷哼:“爱?”


事实上,他也跟着心里一颤,爱?!


不再看他,齐墨拥着九狸上楼,经过华白身边,他脚步停住,低语了一句。


“庄生晓梦迷蝴蝶,转变之间,很辛苦吧……”


本是再寻常的一句诗,却叫华白脸上霎时变了颜色。


昔年庄周梦蝶,梦醒时分,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庄生,还是蝴蝶,只余怅然无语。


而齐墨,再也不看他,带着九狸回卧室,强迫她睡一觉。


客厅内,华白和齐墨分坐在沙发两侧,两个男人俱是眯着眼,用一种模棱两可的眼神审视着对方。


“你什么时候怀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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