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深似海,一入官场同样是深似海,身前是悬崖峭壁,前后是虎狼雄狮,自此再无后退之路,一不小心便遭小人构陷,轻则宦海浮沉,久居低位,重则伤身伤命,红颜白骨,你当真甘愿于此,断不会后悔?” 思危抬起红肿的双目,眼角滑下两滴清泪,定定地看了会儿谢靖,毫不迟疑地点点头,复又说道:“近来思危频频梦见一七旬老人与五岁稚子的嬉笑的场面,还有老人身着战袍,身披盔甲的英挺模样,以及那笔力遒劲、依稀可辨的‘谢家军’二字,父亲,劳烦您告诉我,这祠堂里供奉的谢仲与威远大将军谢仲是不是一人,我谢思危是不是谢仲之后?!” 谢靖骤然瘫倒在梨花椅上,右手挡住泪湿的眼睛,极为讽刺地大笑出声,笑得浑身颤抖痉挛,尔后抹了一把泪水,说道:“既然如此笃定,又何必问我?思危……你可曾责怪父亲的懦弱无能?可曾责怪父亲不能为爷爷沉冤得雪,让谢氏一族蒙羞?” “哦,不对,谢家一族三百六十八口人除了我们仨,尽皆斩头的斩头、车裂的车裂、凌迟的凌迟,三百六十五口人无一存活,又何来谢氏一族蒙羞?” 男人松开遮掩双目的右手,眸底包含数之不清的恨意,咬牙切齿地说道:“狡兔死,走狗烹,他司马奕早就视我谢家为眼中钉、肉中刺,巫蛊惨案分明是个惊天冤案,却连坐了谢家上下九族之人,若非我与你娘亲;连夜带你逃走,谢家半根骨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