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发丧那日,全善安府的百姓夹道跪送,哭声绵延百里不绝。 “扶苏,”宣点点我的鼻子,“你真应该去看一看那个场面,真叫贵为天子的人羡慕。那么多人那么真心的哭,你不继续做这一方诸侯还真是可惜了。” 我红肿的眼睛看着他,一点儿取乐玩笑的心情都没有。 冰药三月毒,他已开始在咳嗽了。 宣带着我移居清源山间的一处谷地。 那里人迹罕至,溪流穿行,花香鸟语,是个集天地灵气的福地。 三月底,谷外哭声震天,晋帝病殁,举国哀恸。 太子年幼,太后年轻,好在孤儿寡母有先帝留下的八大辅政大臣可以依靠。但幼主登基,女主垂帘,毕竟不如年富力强的高祖皇帝统御寰宇来得稳定。朝野上下,仍是人心惶惶。 可是谷中,宣单手抱着我,一根竹竿垂于水面。 我蜷缩在他怀中,春阳很好,晒得人懒洋洋,不觉睡着。许久,他手臂动了一动。 “钓到了吗?”我迷迷糊糊问。 “钓到了。”他冲不远处的墨玄扬了扬头,那忠诚的侍卫赶忙自水中插出一条鱼来,远远抛入了我们脚下的竹篓。 “墨大哥,你又帮着陛下作弊!”韩丹衔着一根狗尾巴草,侧躺在草地上晒太阳,不满的嘟囔。 “嘘!”墨玄示意他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