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天,琉璃墙上都已腾起薄薄水雾,方眠抱膝坐在地上,隔着模糊的水汽呆了一会,想起幼时和方驭玩的游戏,于是抬起手来,手指悬了半日,竟不知道写什么,只停在那里。 身后有人说:“地上凉。” 隋戬昨日去城外大营点兵,彻夜未归,今日下了朝便径直回凌霄殿来,屏退宫人,自解了外袍丢在一旁,伸了伸腰,走到窗前,“看见什么了?” 从北宁山回洛城后,隋戬便再不曾让方眠离开凌霄殿阁半步。比之在太医院时的消息灵通,方眠如今听不到一星半点越国的消息,但也隐约猜到必是又出了什么事,故而这场软禁来得如此突兀长久。二人之间有的就是这半分默契,他不想让她跟越国再有半分关系,她便绝口不提,粉饰太平。 方眠仰头看着他,竟微微笑了笑,神色间的赌气嗔怪却遮不住,“陛下回来了?” 少女笑靥如花,青丝松松挽着,穿着家常衣裳,倒像是等丈夫回家的小妻子似的,有些小小的怨气。 隋戬蹲下身去端详了她半晌,这些天时时腻在一处,倒没发觉她又长开了些,眼瞳更深长,脸上的嫩肉也下去了些,烘出了女人的骨骼。他突然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下一句是什么?” 方眠脱口道:“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隋戬带笑“嗯”了一声,方眠的脸已红了起来,连忙站起来要走,却被隋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