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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现场

  黎歌

漫长而无知觉的黑暗尽头,首先刺激到苏黎歌五感的,是一阵难耐的寒冷。


这些寒冷像无数细小尖锐的针头在皮肤上一下下扎着,又麻又痛。


“咳。”她眼皮沉得扯不开,难受得开口,却只发出咳嗽声。


她喉咙火烧火燎的疼着,像独食了整份的肯德基全家桶。


“黎歌?”疑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苏黎歌还在和黑暗搏斗,耳畔的声音却一声大过一声,将她从黑暗中拯救出来。


有只手在她脸上轻轻拍着,似乎要叫醒她,她的脸便被那手拔来又拔去。


苏黎歌有点火大。


眼皮扯开细缝,光线入目,眼前白花花一片。


大约过了三四秒,眼睛习惯了突兀的光线,混沌过后,她终于看清眼前景象。


一张脸正面朝下,压在她眼前四五个拳头远的地方。


“你……秦扬风?”她口齿不清地吐字。


这个俯在她身上的人,是秦扬风。


俯?在?她?身?上?


她脑袋稍醒,认清了一个事实。


秦扬风正单手撑在她腰侧,半身俯在她身上,另一手摸着她的脸。


什么情况?


“嗷!”她弹起来,脑门直接撞上了他的下巴。


这一下撞得结实,秦扬风连牙根都跟着发麻。


两个人同时坐起。


他皱紧眉,眯了眼刚想说她,忽然看到苏黎歌摸着脑门坐在床上呆愣的模样,似乎还没从麻醉药的效果中彻底清醒过来。


她小鹿似的眼睛里迷惑茫然,眨也不眨地看着他,迟钝的样子,像多年前喝醉时被他拎着扯了结婚证后清醒过来的模样……


那时他也迷糊着,脑袋浆成一片,就像现在这样,与她大眼瞪小眼,谁也说不出话。


“这是什么地方?你……我……我们怎么会在这?”她脑门和太阳穴都抽疼着,思绪混乱无章,除了问题,她思考不了答案。


“我哪知道!我还想问你。”秦扬风语气不佳,并没有重逢时陌生的温柔疏离。


眼前女人瓮声瓮气的声音似乎触到了他心里哪根旧弦。


苏黎歌不说话,只拿迷惑的眼打量四周。


陌生的房间简陋陈旧,只有个五斗柜和一张大书桌,以及她坐着的这张床。


记忆缓缓回归,她想起自己在失去意识前发生的事。


杜笑雨失踪,她在胡同遇袭!


“还疼么?”


她正想发问,却忽然听到秦扬风开口。


不知何时,他已将手覆到她后颈上,像捏着猫的脖子般,一下又一下轻轻缓缓捏着。


这是他从前的习惯和少有的温柔。


四年前的她是杂志社的编辑,整日要对着电脑审稿校稿,撰写杂志栏目,久了以后就有职业病,颈椎总是酸疼。每次,秦扬风看到她左右扭着脖子时就知晓她不舒服,便会替她捏上一捏。


到了a市后,她成了记者,常年在外跑新闻,这毛病早就改善,可这次大概是晕迷的关系,她僵躺得全身骨头都疼,因此脖子也跟着酸涩难当,就转动脖子来缓解酸疼感。


等秦扬风看到苏黎歌递来的愕然眼神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麻醉的后座力让他忘记了他们已经离婚这个事实,也忘记这四年的分别,一切只是他直觉的反射……


秦扬风的手僵住,苏黎歌也跟着尴尬。


“啊——”


还没等他们想出如何打破尴尬,尖厉的叫声突然从房外传进。


这地方还有其他人?


苏黎歌神经一跳,再也顾不上眼前尴尬局面。她利索地从床上跳下,朝门外冲去。


秦扬风跟在她身后,半步不离。他就比苏黎歌早醒几分钟,眼睛才睁开就发现自己和苏黎歌躺在陌生房间的床上。


一切,都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


两个人都赤着脚冲出房间,地上响起一阵急促的“嘎吱”声。


这房子是用木头搭的楼板。


房间外是条狭长的走廊,走廊一侧是并列成排的房间,另一侧是锈迹斑斑的铁栏杆。


尖叫声还在继续着,苏黎歌一边循声跑去,一边望向栏杆外面。


这大概是幢早期学校宿舍楼式的建筑,他们不在一楼。楼底下是个天井,再天井前方是幢简陋陈旧的平房,墙面的白漆剥落,露出底下水泥墙胚。


这到底什么地方?!


苏黎歌收回视线,尖叫声已经很近。


走廊尽头的房间外,有个人倚着墙瘫坐在地上。尖叫声就是从这人口中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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