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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节

  嫁给残疾病秧子

吧……他好像没有高兴的时候。”


恭顺皇后定不会希望陆衡现在这样。


敏娘每扯一扯窈窈的绣袍,窈窈便拍她的手扯回去,几个来回下来,敏娘放弃了。


陆衡垂眸。


窈窈提高了莲花灯,看着莲花灯闷闷道:“给他做了莲花灯,可他什么都不说,也不知道他喜欢还是不喜欢,他总这个模样,不说不笑,让人心疼。”


于她来说,这是在大周最后一个上元节了,于陆衡来说,又何尝不是最后一个上元节呢。


即便,陆衡造反成功,他的身体,也撑不了多久了。


敏娘看到不远处的陆衡手里提着那莲花灯,慢慢道:“我觉得王爷应该喜欢。”


陈简笑笑,陆衡自然喜欢。


陆衡紧抿唇,喜欢的。


窈窈晃着手里的莲花灯,长吐了口气,道:“算了,不说这些了,不能同你出去逛灯会,那就带你去我的小院子坐坐吧,早知道你要来,我也替你做一盏的。”


敏娘笑了笑,“明年吧,明年再给我做。”


窈窈一顿,下个月她就死了,没有明年了,她转了身,这才看到,陆衡正在不远处,灯火并着月色映在他那张淡漠的脸上,好看却清冷得可怕,明明相隔甚远,她却看到陆衡眸中星辰。


窈窈微怔,她说的话陆衡听到了吗?听到了多少?她好像没说什么吧?起码没数落陆衡的不是吧?


等等,她说陆衡勾引她,陆衡听到了吗?算了,听到就听到吧。


她微抿着唇,面上微微发烫。


陆衡陈简慢慢到了二人面前,窈窈这才看到,她给陆衡编的小辫子还在。


陆衡提着她做的那只莲花灯,微垂眸,慢慢道:“我陪你,看月亮。”


来人提着红色连花灯,轻轻推开房门,同往日一般,先将房中所点的宁心安神香阖上了。


陆衡挽起帐幔,把自己的莲花灯放在窈窈那只莲花灯旁,解衣睡下,轻轻揽过窈窈,温声解释道:“我没有勾引你,我是想勾引你,但我不会现在勾引你。”


他笑了笑,又道:“你什么都不必做,便是在勾引我了,更不必躺着勾引我。”


他轻轻绕了窈窈一缕长发在指尖,慢慢又道:“你在我身旁之时,我满心都是欢喜,未叫你知道,是我的不对,让你担心,是我的过错。”


他将窈窈的长发与自己的长发编在了一起,意为结发,他温声:“你做的莲花灯,我很喜欢,像我母后给我做的那般好看,母后若是见到,定也会喜欢。”


“母后定会喜欢你,像喜欢我那般喜欢你。”


他唇角含笑,眉眼极尽温柔:“你给我编的小辫子,我也很喜欢。”


他在窈窈额上轻轻落了个吻,明知怀中人什么都听不到,却满心欢喜地问道:“明年上元,我带你去看灯会。”


“好吗?”


傅演的动作比陆衡估算的快了许多,不过二月初三便回了京,早在十日前,陆衡便得了蓟州传回的消息。


傅演刚至蓟州,便有众多百姓偷偷寻傅演,或提证据,或诉冤情,傅演命人一一记录在册,先后几次登威清侯府,将郑淮康的罪责查清,封威清侯府,将郑淮康押入京中大理寺受审。


又因先前入顺京告御状的百姓,蓟州百姓知道,能有这样的好结果,除了感谢卫国公傅演,还是因静王陆衡,一时之间,陆衡与傅演之名传遍蓟州,街头巷尾满是二人美名。


郑淮康是因郑氏得宠,方敢如此嚣张霸凌鱼肉百姓,故而,蓟州百姓对郑氏陆彻怨声载道,在蓟州,郑氏与陆彻也便同郑淮康一般,是为过街老鼠般的存在。


而郑淮康刚被押入京中,顺京城中便出现许多小册大字报,所写皆为郑淮康之罪,陆彻郑氏之恶,一时之间,顺京百姓对这位郑贵妃与齐王也是议论纷纷。


郑氏陆彻大怒,却始终未揪出究竟是何人所为,燕王陆徖被二人当作首要怀疑对象。


这日,郑氏去看郑淮康碰了钉子,是因这事由傅演负责,傅演交代任何人不可见郑淮康,郑氏向来受宠,哪能受的了这委屈,不顾贵妃之尊,与傅演手下起了冲突,傅演手下竟没给郑氏面子,使得郑氏狼狈而归。


郑氏大怒去寻陆晟告状,陆晟却因朝中百官施压,并不敢再插手这事,而傅演,他并不能动,只得好好哄郑氏,许诺郑氏后位与储君之位,要郑氏别再管这事,至于傅演,他总能寻个机会惩治。


傅演突然登门,陆衡心中不解,但蓟州一案,傅演确实没让他失望。


傅演看一眼微阖眸,容色惨白的陆衡,在陆衡的眉眼之间微留了片刻,移开视线,慢慢道:“殿下对蓟州之事可还满意?”


陆衡轻咳两声,淡淡道:“蓟州百姓满意便可,卫国公满意吗?”


傅演笑笑,看着陆衡若有所思,视线慢慢落在了陆衡的腿上,道:“臣认为,殿下的身体不该这般差。”


陆衡轻抿了口药茶,恹恹道:“卫国公以为呢?”


话音刚落,他突然咳了起来,取了巾帕掩着,不多时,一方帕子染污了。


陆衡将那方染污的帕子掷了,像是有些自嘲:“这样的帕子,我一日需得废二十条。”


傅演看一眼那帕子,声音毫无起伏,“不过几块帕子,殿下若要,臣可命人将殿下往后要用的帕子都送来。”


陆衡默声,只看着傅演。


傅演端了陆衡的茶过去,闻了闻,笑道:“臣不知药理,但闻着这茶中应是安神的紫灵芝,臣想了许久,若殿下的身子当真撑不过半年,那日定不会让为殿下诊脉的太医知道。”


陆衡面色如常,淡淡道:“多几日少几日,又算什么,卫国公有何言,不妨直说。”


“臣要殿下娶阿萝。”傅演放下茶盏,抬眸看向陆衡:“给阿萝正妻之位。”


傅演瞧着陆衡面上的变化。


陆衡微微一怔,显然没想到傅演会说这话,他看傅演一眼,道:“我已有妻。”


傅演眸露讶色,默了默,略带嗤讽道:“一个侯府痴儿如何能母仪天下,更何况,这不过是郑氏硬塞给殿下的。”


陆衡取了一旁的莲花灯,冷了声,“我若不能为君,她确实不能为后。”


傅演敛眸看陆衡,语气有些沉:“殿下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陆衡不耐:“卫国公以为呢?”


傅演微一挑眉,视线慢慢落到莲花灯中的正楷小字,心下猜到几分,顿了片刻,他道:“臣以为,殿下不该是这样的。”


“那该是怎样的?”陆衡漠声反问。


傅演看着他不言,良久之后,他问道,“不知王妃可知殿下这心意?”


那日长春殿,太后大长公主并静王妃赶来,上前扶着陆衡的并不是静王妃,而是太后,而在他看来,陆衡看静王妃时并不似有多喜爱,是极淡漠的,所以今日陆衡之言,他甚是惊讶。


而静王妃,眼中除了担心,也并未让他看到其他。


陆衡眸子带了些不豫,道:“卫国公若无他事,便请回吧。”


傅演并没有起身离开的打算,略默片刻,他退而求次,又道:“若臣不为阿萝要正妻之位,只要殿下成大业后,娶阿萝便可,殿下……”


陆衡打断他,“卫国公请回。”


傅演敛眸,又道:“殿下这都不允?”


陆衡看他一眼,道:“嘉慧县主自有良缘,我并非是嘉慧县主的良配,卫国公当知,女子嫁错人,这一生便毁了。”


是,女子嫁错人,这一生便毁了,傅演看着陆衡的眉眼,陆衡像极了她,陆晟不该有这样一个儿子,但她确实该有这样一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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