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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chapter 53

  分寸

任雨浓扬了扬,“我里有不少资料,都与乔瑞和言骁、丁潮来往相关。


“郁先生,你要相信,这件事对我来说是孤注一掷,如果我已经再没什么可失去的,只要有可能,就一定会让乔怡然的侄女陪着我遭殃。


“如果人们都怀疑,乔瑞和你离婚,原因是她水性杨花,常年与别的男人暧昧不清才导致婚姻破裂,你们都不会好过吧?就再不会有复合的可能了吧?男人么,总该顾及舆论和脸面,是不是?


“而你或乔家如果注资lr,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郁铮眯了眯眸子,语气一如往常:“可你明明知道,我女朋友不是那样的人,这样往她身上泼脏水,你良心过得去?”


任雨浓一笑,转眼望向乔瑞,眼神不善,“抛开丁潮,只说言骁,乔小姐自己敢说只是他的小师妹?上学的时候,她那些师哥的女朋友,担心被她抢走男朋友的事情,我可是听说了不少。”


到这会儿,乔瑞根本不想搭理任雨浓了。人不与疯狗论长短。而且,郁铮说话的意图,她心知肚明,在一旁看看戏就挺好。


“好了,谈话结束。”郁铮取出录音,递给乔瑞。


乔瑞拿到里,按键停止录音。


任雨浓先是眸子骤然一缩,继而冷笑,“你不会不知道吧?录音就算送到警局,也不能做为直接证据。”


郁铮问道:“如果录音只是辅助录像的证据呢?如果这段录音放到网上呢?”


“……”任雨浓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你不会的,在放到网上之前,我已经做足了章,而且会不择段地告诉乔怡然。郁先生,你真的要冒鱼死网破的风险么?要知道,乔怡然手术的日子就在这几天。”


乔瑞对郁铮一笑,“lr的□□满天飞,小姑看了,还算满意,两天前开始,接受医生和家属的建议,不再用通讯设备,连电视都不看,整天研究《孙子兵法》呢。至于不受欢迎的人,没可能见到她。”


郁铮颔首,眼神冷酷地凝着任雨浓,“稍后我要正式委托律师,起诉你意图敲诈勒索、诽谤我与我女朋友。


“令尊令堂那边,干扰股市、偷税漏税的过错,最迟明早就有相关部门找上门清算。


“在那之前,任小姐,你会被警方拘捕,罪名是唆使人窃取商业密件,以及刚刚的诽谤、敲诈勒索罪名——或许你过一阵能被保释,但这段时间,足够我让所有人看清你与你父母、前夫的嘴脸。”


语声未落,警笛声传来。


任雨浓听到,循声转身望去,立时面色煞白、踉跄后退。她已有预感,警车是冲着自己来的。


郁铮牵出寒凉的微笑,“这一阵我心情很差,很高兴你们撞上来给我解闷儿。谢了。”


乔瑞没顾得上欣赏任雨浓的狼狈,转头凝着郁铮。背着她,他到底做了多少?窃取密件那件事,又从何说起?


郁铮、乔瑞到警局做录,没用多长时间——私家侦探把当时的录像送过去,警方结合录音,不再需要向他们求证什么。


离开警局,郁铮带乔瑞返回射击会所。


下车前,乔瑞说:“我是不是该问你一些问题?”


他摇头,“过一阵吧,好么?有一个环节,我也没弄明白,在查是怎么回事。”


“那就过一阵子再说这些。”任雨浓的结局已经注定——郁铮但凡打定主意收拾谁,那个人就得不着好。既然如此,她实在不需要急着深究过程,“我特别庆幸有你帮忙,你知道吧?”


“说什么呢?”郁铮转头看她一眼,“瑞瑞,别说客气话,这会让我感觉你在疏远我。”


“……那好,不会再说了。”她低头,左挠着右的背。


“这么乖呢。”他抚了抚她颈子,声音柔柔的。


两人一起进到会所。


冰冷的枪械,扣下扳之后,即使戴着耳,声音仍是震耳,后坐力则震得虎口发麻。


稍稍走神,成绩就会一塌糊涂。


精神集之余,要兼具足够的体力,子/弹发/射的同时,随之宣泄出去的,还有心头的无名火。


两个人逗留了好长一段时间。


乔瑞得承认,走出会所的时候,感觉轻松了一些。当晚,好歹睡了两个小时。


第二天,就是乔怡然手术前一天。


下午,郁铮去看她,带着一大束马蹄莲。


“明天我也要来,就算你不允许。”郁铮说。


乔怡然莞尔,“就算你不来,我也要请你来医院消磨一天。你得陪着瑞瑞。”


“最重要的是,我得在第一时间听到好消息。”


“借你吉言。”


转过天来,是乔瑞有生以来最漫长的一天,真的是分分秒秒都是煎熬。


乔怡然不允许亲友都来近距离地陪着她,但是,亲友集体忽略她这一决定,包括陆仲轩、云央、康磊、展晓枫在内,早早地过来,轮流进去跟她说话,都是语气轻松,言两语了事,仿佛她要做的手术,只是除掉一颗痣那么简单。


都清楚她的个性,都明白她不是需要谁的推心置腹、泪眼模糊的性子。


目送她进了手术室之后,一行人能做的,唯有各寻久留之处,静默等待。


乔瑞始终站在手术室外,倚着墙。郁铮一直陪在她身侧。


离手术常规结束时间越近,他们越是紧张焦虑。


云央去了外面,借着给大家买热饮、快餐的会,舒缓紧绷的神经。陆仲轩主动送她去,上车后,就点上一支烟,深吸一口。


云央瞪着他。


陆仲轩只当没留意到,发动引擎,单操控方向盘,“我也特紧张好么?怡然必须得好好儿的,不然……tmd就全乱套了。”


云央皱眉,“说话不准带脏字儿。”


陆仲轩也皱眉,“国骂怎么能算脏话。”


“滚。”


陆仲轩拧巴几秒钟之后,神色缓和下来,好声好气地说:“好的。受累安排条路线?”


“……”云央有点儿被惊到了。记忆,他陆大少爷,就没吃亏的时候,尤其言语间。


陆仲轩权当没发现,岔开话题:“听说天瑜在跟瑞瑞接洽?”


云央诚实地点头,“没错。瑞瑞应该去,等这事儿过去,我会建议她接受新工作。”


陆仲轩看了她一眼,“那么,我能不能通过这事儿合理怀疑一下,你们母女有和解的可能?”


云央侧头望着窗外,“不可能。永远。”


陆仲轩就笑了,“永不说永不。”


云央眉一挑,“我们和解,对你有什么好处?”


“一点儿好处都没有,她一定会继续找辙,让我跟你老死不相往来。”陆仲轩不经意地笑一笑,“没事儿,我耗得起,不论她或你。”


云央没接话。


“趁着月都不忙,咱俩把婚礼办了吧?”他语气闲散,像是在问她想喝咖啡还是奶茶。


云央大大的意外了,转头凝着他。


陆仲轩神色转为认真:“没开玩笑。同意么?”


“我……不明白。我一直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云央轻声说,“怎么着,想把我绑身边儿钝刀子磨?”


陆仲轩轻笑出声,“你倒是看得起我。”车子在相熟的粥铺门前停下,他给彼此解开安全带的同时,缓声道,“这一阵我总在想,如果把怡然换成我,是不是还会介意以前那些事。答案是不会,我只会后悔,能爱的时间,都浪费在分冷战上头了。”


“说实话,我也有过类似的设想,很多次。”云央轻声问他,“陆仲轩,现在,你真的原谅我了么?”


“不是原谅你,是原谅了我们。”陆仲轩打开储物箱,翻了翻,找出一个戒指盒,打开来,“央央,嫁给我。”


云央嘴角翕翕,一时间说不出话,只是茫然地看着那枚戒指,钻石的光芒,几乎刺痛她的眼睛。


“好么?”陆仲轩追问。


云央费力地转动着脑筋,试图让自己清醒面对:“我想……我最先该做的,是跟你解释清楚。”


“不用。”陆仲轩拉过她的,给她戴上戒指,“现在,我不想听了。那些事儿,不管是为什么,都一定挺没意思的。以前我傻,想较真儿,现在只想翻篇儿,该过去的就过去,比什么都好。”


云央费解地看着他。这人的脑回路,她就很少有弄懂的时候:曾经追着她问的是他,现在不想听的也是他。


陆仲轩摩挲着她戴着钻戒的指,“嫁给我,好么?”


“……好。”云央说。如果婚后发现相处不来,离婚就是了。他们需要努力尝试,让关系更紧密。


他笑开来,居然像足了纯情的大孩子。


“现在,准新郎要吻准新娘了。”他说。


下午,乔怡然的手术结束,主刀医生和乔骏铭相形走出手术室。


乔瑞脚步仓促地赶过去,想问怎样,却说不出话,双紧紧地攥成拳。


乔骏铭予以一笑,对她说:“手术很顺利,但是否成功,要等怡然醒来才有结论。”


早就听了很多次,清楚得很,此刻听到,心绪仍是有莫大的起伏。


要继续等,继续熬着。


丁潮一早来了医院,但是没露面,在停车场等着。


接到在这医院工作的朋友电话,他略略松了口气,开车离开。


乔怡然好歹是闯过了最重要的一关,随后要留在icu,直到醒转后确认无虞。她的亲朋会等的更心焦,怕因为手术后感染、积水等这类病情医疗不可避免的情形出现并发症,怕她就此长眠,再不能醒来。


不会的。


心性那么坚韧、那么眷恋亲人的女子,已经迈出了漂亮的第一步,接下来的,都不成问题。——丁潮坚信这一点。


很想过去陪着姑侄两个,但是,打听过了,在的人不少,他也过去的话,闹不好就是添乱。能省则省吧。最不厚道的为人方式之一,就是让关心的人左右为难。


看看时间,丁潮赶往市医院。来这边,或是做义工,或是给一些病人做心理疏导,全看院方需要。


他并没想到,看到了熟人。


先是在门诊部看到言骁,穿着作为义工标致的红马甲,笑容可掬地为病人指路、导诊。


丁潮羡慕的人不多,言骁算一个。


两人是泛泛之交,但他与言骁的长辈、堂兄有些交情,连带的知道了那小子不少事情。


言骁的家世显赫,是独子,却无心继承家业,通过网络平台名利双收,涉猎的皆为自己的爱好。这些,乔瑞也是心知肚明。上次聊起她的新工作,他提了提言骁的背景,没想到,她比他知道的更多。


言骁这种爱好即为工作的生活方式,饶是乔瑞,也很羡慕。


就像言骁祖父曾经的调侃:“做做菜、打打游戏就能赚钱,多气人。”心里是很清楚,不做出花样,也没人买账。


丁潮见言骁正忙着,便没打扰,乘电梯去找相熟的医生,要了解一下近期跟进的病人的情况。


电梯门一开,出现在他眼前的,是戴着黑超、口罩的郁薇。


丁潮微微一笑,跨出电梯,“你好。”


郁薇敛去初刻的惊讶,回以一笑,向别处踱出两步,欲言又止。


丁潮问:“来这儿是——”


郁薇除掉脸上的装备,放进袋,指了指嘴角,“来看看。”


她双唇干燥得起皮,右嘴角有溃疡。丁潮问:“上火了吧?”


“嗯。医生连药都没给开,说我吃得清淡一些,过几天自然而然就好了。”郁薇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跟医生太熟,也不是好事。”


丁潮一笑。


郁薇问:“有时间聊几句?”


“当然。如果你想的话。”丁潮引她走到走廊尽头的窗前。那件强/奸案的报道满天飞,他就算冷血,也不能对她冷漠相待——强/奸、家暴之类的案件受害者,最需要的,就是周围人的善意——不带同情的。


郁薇问道:“乔家小姑姑今天手术,我没记错吧?”


丁潮颔首,把目前情况照实相告。


郁薇抓紧袋,“多久才能醒?”


“说不好。”丁潮说,“她这情况,对业内专家都是难题,我一个外行人,真跟你掰扯不出什么。但是,这种案例,最难的是手术能顺利结束,达到预期的效果,目前来说已经做到。基本上就是说,她只要醒了,就没事儿了。”


郁薇稍稍放松了一点,“这些我也了解一点儿。早上跟我哥说了,让他听到最终结果的时候,第一时间告诉我。”


“你呢?”丁潮凝着她的眼睛,“还好么?郁夫人打过几次电话给我,我意思是,你坚持不肯去,又没不对的情况,就不用勉强。”


郁薇牵了牵唇,“谢谢。我真不用接受心理康复治疗,你该看得出。”


丁潮退后一步,闲闲打量。她穿着夹克、仔裤、踝靴,围着厚实的围巾,下巴颏埋在那柔软的面料,面上除了嘴角溃疡,没什么不对,目光澄明,面色不错。得出结论,他满意地一笑,“亲眼见到了,要是再有会跟郁夫人沟通,说话更有底气。”


郁薇长长的睫毛忽闪一下,迟疑地说:“我情绪没什么问题,但是有一件事,我又骗了爸妈。”


丁潮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词儿,便只是问:“严重么?”


“嗯……说不好,但我万分确定,那就是我想要的,我希望能如愿。”郁薇唇角泛出愉悦的笑容,“这些话,你当没听过就行。我不能如愿的话,他们永远不会知道。我只是想跟你说一下。”


丁潮开玩笑:“这是把我当垃圾桶了?”


郁薇笑了,继而摆摆,“再见。”走出去一段,又回转身,意味深长地凝了他一眼,“丁医生,谢谢。”


丁潮望着她纤细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那件案子,熟人都会觉得蹊跷:根本不该发生,只要她想,就能与贺既明再不相见,贺既明那边,也没理由蓄意伤害她,她不欠贺既明什么。


到此刻,他的怀疑有了答案。


入夜了。


乔骏铭说服年迈的父母,回家等消息,明早再来。老爷子、老太太很清楚,坚持留在这儿守着的话,给儿子儿媳孙女的负担更大,身子骨也的确熬不起夜,便从善如流,让儿媳开车送回家。


随后,其余的人相继被劝着离开,最后剩下的是乔骏铭、乔瑞和郁铮。


晚餐时,乔骏铭让乔瑞、郁铮随自己去医院食堂吃。


乔瑞不肯,要守在乔怡然身边。


两个人都没勉强她,相形去到食堂,食不知味地吃完一餐饭,给乔瑞带回去一份饭菜。


乔瑞转到休息室,坐到茶几前,想吃东西,可真的是吃不下——她发现,只要不在小姑近前守着,不论做什么事,都能随时掉眼泪。


所以,她推开饭菜,只沉默着喝水。


乔骏铭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看着心疼不已,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郁铮出去一趟,回来后,里多了一瓶多维元素片。他旋开瓶盖,递到乔瑞跟前。


乔瑞捧着水杯,当做没看到。


郁铮什么都不说,就那样跟她僵持着。


到底,乔瑞皱着眉抬起。


郁铮微笑,倒出一片多维元素片到她掌心,看她吃掉,旋好瓶盖,走开去之前,迅速地轻拍一下她的额头。


乔骏铭看着这一幕,心暖亦心酸。


乔怡然经常做梦,梦境或是荒诞,或是无聊,或是惊悚。这一次,很少见的,她做了一个冗长而温馨的梦。


梦境带她回到刚记事的光景,她看到了彼时的父母、哥嫂。


那时父母尚未年老,还在上班。


父亲下班后,走进家门的脚步总是很轻快,嘴里唤着“然然”。


她总如欢快的小鸟一般,投入到父亲温暖的怀抱。


这时,母亲和嫂子通常已经在厨房里忙碌,为一家人准备一日餐。


嫂子理智上知道她是小姑子,感情上却分明把她当做自己的孩子,日常琐事,点点滴滴,都付诸呵护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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