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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Origns

  男主今天买到限量款了吗

“如果说你是遥远的星河,耀眼的让人想哭,我是追逐着你的眼眸,总在孤单时候眺望夜空。——《追光者》”



“遡哥......”


王冕和周遡站在医院门外的走廊里。


今天的雪下的格外的大。


还混着冰粒子,狠狠的砸在人脸上。


犹如刀割。


周遡点了根烟。


两个人都静静地站着,谁也没说话。


也许这一刻。


周遡放空了整个思绪,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管。


不去想周家,不去想感情,不去想责任。


就一根烟的时间。


他只想要做自己。


可惜不到一根烟的时间,王冕的声音还是将他拉回了现实。


他问周遡,“你和......阿呆,到底怎么了。”


一瞬间的疼痛顿时充满了心脏。


只要想起她之前的话,他就万箭穿心。


动手的,是一个被他爱到骨子里的女孩。


“她说分手,”周遡沉默了半晌,然后静静地告诉他,“她跟我说分手。”


在他被喜悦与重逢的喜悦占满的那一刻,阿呆的分手两个字犹如晴天霹雳。


硬生生的将周遡打入了地狱。


原来之前陈麒说的话。


一语成谶。


“周遡,你真的以为,把她救出来之后,她还会不计前嫌的和你在一起么。”


“你别自欺欺人了,从始至终,让她经历这一切的人,本就是你。”


“你才是她的罪,她的孽,只要你在她身边的每一天,她就躲不掉被你们周家追踪的命运。”


“周遡,你就是原罪。”


你就是罪。


是啊。


他承认了,他就是带给她的罪。


因为他,她三番五次的被迫涉险。


周遡。


你才是逼她落得如此境地的罪魁祸首。


王冕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但是他作为旁观者,却看得明明白白。


“也许……阿呆她并不是想和你分手。”


“她想的,可能是让你回周家。”


若是如此,那么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了。


“回周家?回去干什么,去继承周老爷子的皇位么,”周遡咬着烟头,满脸的不屑。


北风就这样的砸在他的脸上。


狠狠的。


“但是遡哥,这也是你的责任不是么。只要有一天你不回去,你和阿呆之间,就会横亘着周家这个阻碍。”


王冕的头脑无比的清醒,他知道周遡现在是当局者迷,给他时间,他能够明白。


周遡是周家的周遡。


他肩上有需要承担的责任。


“遡哥,回去吧,”王冕难免也劝,“解决了周家,再回来找她。”


周遡静静地看着烟头一直烧到指尖。


明明他做出了所有的努力,最后还是不堪一击。


他盘算好了一切,却没想到,到最后一刻,竟是他最爱的人给了他致命的这一刀。


所有人都在逼他回去。


他爱的人,他同生共死的兄弟,还有他周遭的一切。


那种无力感在将慢慢的他吞噬。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被掏空,狠狠的,有人在将他的心一瓣瓣的剥离开。


剥到最后,她能不能看到自己的那颗真心呐。


又也许,她剥到一半,就选择了放弃。


只因为早已泪流满面。


“王冕,”周遡低敛下眉眼,“是不是所有人都想要将我推到那个位置上去。”


就好像开弓没有回头箭,似乎只要他流着周家的血,他就逃不开这个封闭他的囚笼。


王冕叹了口气,他拍了拍周遡的背,“遡哥,不是所有人希望你,是因为这个位置必须是你。”


“因为你是千千万万与周家有关的人的信仰。”


山可崩,地可裂,但是信仰就是心中的火光,唯有此,才能照亮黑夜里的冷。


让人能看见希望。


而周遡就该是这样的一个存在。


“阿呆明白这一点,她才会提出分手的,遡哥,其实她比你更懂你自己呐。”


她明白,周遡周遡,必须是周家的周遡,之后才是属于他的周遡。


这两者密不可分。


但是论取舍。


前者远大于后者。


周家不可以垮,它牵连着无数的行业与产业链,所以,周遡必须坐在那个位置上。


这样人心才能安定下来。


哪怕他什么也不做。


所以他不能逃避。


阿呆提出的分手,其实是在逼迫周遡。


做出取舍。


周遡沉默了许久许久。


手里的烟早就烧完了。


王冕进去给他买了杯咖啡。


周遡看着窗外,静静地。


一个人。


屋外的暴风雪依旧肆虐。


周围的房子都挂上了圣诞节氛围的小灯泡,一闪闪的,亮晶晶的。


绿色的圣诞树也被放了出来。


圣诞节要来了啊。


周遡看着四周所洋溢的节日气氛,他记起了,当时之前他与赵柯说的话。


他说:“忙完这阵子去迈阿密吧。”


那时候他脑海里有的是什么念头呢。


是那个呆子怕是没有见过海吧。


所以他要带她去海边,还要去蓝山滑雪,还要去看日本的落英,泡富士山下的温泉。


他要带她走遍每一个他曾经去过的角落,用两个人的回忆去覆盖曾经一个人被放逐的落寞。


可惜一切都迟了。


他的呆子要和他提出分手。


她要离开他了。


而那个为她而纹的米老鼠图案,在这一刻,灼烧到让他觉得,疼痛难忍。


而这个伤疤,也许要伴随着他,直到死亡。


--


阿呆听见了屋外赵柯和王冕的对话。


虽然两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阿呆还是屏住了呼吸,听到了两人的低语。


赵柯在叹气:“遡哥那怎么说?这边的主儿刚睡下。”


看样子,还是哭着哭着睡着的。


王冕点上根烟,摇头,“遡哥那……不太好说。”


他说的措辞还算是委婉。


“什么叫不太好说?”赵柯立马急了,“老王你别给我打哑谜。”


王冕深吸口烟,“意思就是……遡哥哭了。”


这简直对王冕而言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哭了?卧槽,老王你别吓我。”赵柯简直慌张了。


遡哥那样刚的人,居然……哭了?


王冕“嗯”了一句,接着说:


“我去送咖啡的时候,远远看见的。”


“我没敢走近了看,但是瞄见了眼角的……”


后面的话,他压低了音量,阿呆也不再听的真切。


阿呆紧握住手里的被单。


她捂住自己的嘴巴。


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但是王冕说的,周遡哭了,这一句足够在阿呆的心里投掷下地雷般的轰鸣声响。


阿遡哭了。


他哭了。


是因为她么?


这一刻,她竟不知道自己心中该是泛起苦涩还是甜。


可是眼泪就是不受控制的往下落呢。


黑夜里。


她就着窗外黑色的天空和密布的繁星,在一点点的勾画她喜欢的人的轮廓。


泪水无声的打湿被褥。


嗯。


这里是挺拔的鼻尖,这里是坚毅的下巴,还有这里会在早晨醒来的时候,长出刺刺的胡渣。


哦,还有薄薄的唇瓣,经常喜欢抿成一条直线。


阿遡,你要多笑呀。


在往后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里。


请你多开心的笑一笑。


阿呆在心里默默的念着。


她喜欢的人呐。


祝你一切都好。


若是在今后的岁月里,遇见一个你爱慕的姑娘。


就请擅自珍重吧。


但是。


她只说一句:


祝你们幸福是假的,但是祝你幸福,是真的。


--


所有的行李都在归箱整理。


周遡看着自己住的房子,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白布。


一如他落幕的这段感情。


“遡哥,整理的如何了,”赵柯看着搬家公司将周遡那些存放完整的鞋一盒盒的搬走,“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尽管说。”


“兄弟我随时听遡哥你的差遣。”


说完,赵柯还用两个指头,轻佻的做了个敬礼的手势。


周遡摇了摇头。


“不用。”


所有打包好的行李,都有专人进行照看。


他当初离开周家的时候,就没有带走什么,如今再次回去,他也是两手空空。


不留恋,不眷恋的地方。


住在哪里,都是一片荒凉。


赵柯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些日子,周遡是怎么过过来的。


在没有阿呆陪伴的日子,他将自己所有的时间都硬生生的塞满。


就差轮轴转了。


恨不得一天之间,就处理好周家一切的烂摊子。


可是那是周家啊,错综复杂、半根错节的关系网里,哪有那么容易梳理干净。


“遡哥,注意身体啊!”赵柯语重心长的说道,“别累坏身子了。”


周遡接二连三的抽了好几根烟,“嗯。”


他轻描淡写的回应。


直到最后。


周遡走出了门,直接将家里房门的钥匙丢给了赵柯。


“照顾好她,”周遡垂落下眉眼,语气很淡。


但是赵柯一听就听明白了周遡口中的“她”是谁。


“知道了哥,不会委屈到她的,”赵柯之前找过阿呆。


“她很好,王冕那已经帮她办好了一切,等到过了圣诞节之后,就能开学了。”


最终。


阿呆还是回到了学校。


兜兜转转,她也算是完成了心愿。


“我没什么能满足她的,若这是她想要的,”那他一定会给。


只要他能。


正如她想要他回去。


好。


那他回去。


去面对那乱成一团的糟心事。


“遡哥……”


赵柯真的不忍心看见如此卑微的周遡。


在他的印象里,周遡该是狂的不可一世的模样。


赵柯想了又想。


到最后,他还是憋不住话。


周遡看出赵柯抓耳挠腮的模样,“怎么了?”他问他。


赵柯叹了口气,一拍脑门,“唉!遡哥,来吧,给你看样东西。”


说着两人又走进了屋子里。


周遡不明所以:“什么事儿,”需要这么大费周章。


赵柯事先给周遡打预防针,“遡哥……看完你别冲动啊!”


周遡皱起了眉,“到底什么事?”


弄得这么神神秘秘不能见人似的。


赵柯带周遡走到房子的地下室里。


这个地下室里摆放着一张台球桌,隔壁还有个家庭影院。


窗帘一拉就是无比私密的空间。


而曾经他和阿呆,就曾在这张沙发上……


回忆被赵柯硬生生的掐断。


“遡哥,你进去吧,”他打开地下室唯一一间门,原本这个房间,是给阿呆放作品的。


她神神秘秘的说不许周遡进来。


每次进出都用钥匙锁起来。


而现在。


却被赵柯打了开来。


周遡不明所以的走了进去。


房间里没有开灯。


很黑,也很暗。


就在这时,赵柯突然打开了灯。


刺眼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而这一刹那,周遡的眼眸突然的收缩。


心脏像是被人用力的捏爆了一般。


无法自拔,难以呼吸。


这是整面墙的易拉罐。


密密麻麻的,嵌满了整面墙。


近看什么也看不出来,以为只是杂乱无章的易拉罐摆放。


可是。


可是。


当周遡倒退两步,走到了另外的一面墙再回看整副阿呆遗留下的作品的时候。


他才明白。


这面墙上。


用易拉罐一个一个摆放着的。


最后拼成的,是一张周遡的脸。


--


二更。


三年的时间有多长呢。


似乎可以是日日都是熬人且折磨的人间炼狱。


也可以一晃而过,快到只觉得指尖根本抓不住那些匆匆逝去的时间。


阴天。


天空飘落下了细密的雨。


墓地前站了一圈人。


肃穆的,哭泣的,沉重的,气氛压抑到连天都跟着阴霾了三分。


“周少......”一旁有人撑着伞,“您看,要不要......”


“你们都回去吧,”低沉的嗓音里透着一丝哑。


他顿了顿,接着说:“陈生留下。”


人群慢慢的散去了。


墓碑前,也就站着两个人。


“满意了吗,”男声背着,黑色的伞柄被紧紧的握着,表面上,男人看不出一丝的神色波动。


仿佛参加的葬礼不过是一场群演的狂欢。


陈生叹了口气,“三年了,你还是忘不掉啊。”


三年的时间,似乎没有在陈生身上留下太多的印记。


除去泛了白的鬓角。


他还是衣着挺拔,衬衣熨烫的一丝不苟。


仿佛老旧海报里出来的男主角。


只是眉眼间的疲惫难掩。


他还是老了啊。


不同曾经意气风发的冷峻,他更多的,是岁月洗礼后的厚重。


“这是两码事,不要混作一谈,”男声细细的看着面前的墓碑,想要仔细的将刻在墓碑上的字,刻进他的心里。


“是不是两码事,你心里不应该比我更清楚么,”陈生举着黑色的伞柄,“周遡,这三年,你做的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难得的,陈生与他谈起了这三年。


从初回周家的初露锋芒,到后来的大刀阔斧,令人闻风丧胆。


他不过就用了短短的三年罢了。


时间犹如弹指,一晃而过。


面前站着的,不在是那个初入周家,只有一身傲骨的周遡。


也不是十八岁初初离开周家,被放逐到国外,头也不回的周遡。


更不是那个三年前回到周家,眼中只剩下狠戾与仇恨的周遡。


更多的,是他的冷漠。


毫无表情。


仿佛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将自己的喜怒哀乐统统锁进盒子里,没有笑也没有悲。


似乎他不过是为了周家的存在而联合身定做的商业武器。


他可以做到周家人对他的最高期待。


也可以做到让竞争对手闻风丧胆的手段。


但是却没有感情,没有冲动,也没有热血。


只有理智,理性与不近人情。


这样的周遡更让人胆寒。


拿不到他的软肋,看不见他层层盔甲下的脆弱,他将自己包裹的太好。


好到让人听见他的名字就忍不住的背脊发凉。


而这样的周遡,是陈生一手塑造出来的。


他格外的满意。


“阿遡,我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陈生说出这话的时候,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感慨。


甚至可以说是一丝悲哀。


“有生之年,能作为你的老师,我很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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