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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31)

  七零妇产圣手

士围着孩子忙碌不停,顿时心慌手抖,哭喊起来问:“我娃娃怎么了呀?大夫,我娃娃怎么了?”


灰布褂子在边上安慰她:“你慌个啥?没看到大夫们在忙吗?你有啥好怕的?你看我的老大下来的时候不是也不哭,现在哭得比谁都声音大。”


两位新手妈妈也搞不懂医生护士都在忙碌些什么,她们只能躺在接生床上,看着面前的人影来来晃晃。


这会儿,蓝布衣裳妈妈倒是可以躺着休息了,后面胎盘娩出什么的,都用不着她使力,可是她哪儿能安得下心来?


余秋往孩子嘴里头吹了几口气,又拼命地摩擦她的后背,不停地刺激这个刚生下来的小姑娘。


妈呀,产科定律可千万这个时候要显灵,小姑娘都命大。


这头助产士也一个头两个大,因为产妇分娩时间过长加上担心孩子情况,胎盘娩出后,她的血就淌个不停。


助产士又是推药,又是招呼陈敏帮忙制作宮腔球囊。


两人忙活了半天不见起效,龚大夫也过去接手帮忙。


结果这头小宝宝发出一声哭声时,神了,当妈的人下面出血,立刻就跟被拧上自来水龙头一样,直接变小了。


龚大夫再按揉几下子宮,血块躺下来之后,出血索性停了。


陈敏在边上目瞪口呆,结结巴巴道:“这还能这样啊?”


完全不可思议,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呀?


助产士笑着冒了一句:“哎哟,要不怎么说宝宝是妈妈身上的肉?心贴着心呢。”


郭主任将反应良好的小姑娘抱到了母亲身旁,安慰她道:“行啦,现在看到你宝宝慌了吧?”


蓝布褂子眼角还挂着泪,脸上却全是笑:“哎,不慌了。”


结果她一看女儿,顿时皱起眉头,“哎呀,我娃娃怎么这么丑?跟个红猴子似的。”


这话小姑娘似乎很不爱听,她立刻扯着嗓子嚎啕大哭。


产房里头的人全都笑了。


郭主任抱着孩子来回走动:“哎呀呀,当我们小听不懂呢。其实我们除了不会讲话,我们心里头有数,都明白着呢。妈妈乱讲,我们明明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旁边的灰布褂子也帮腔:“哪个说丑啊?我看小姑娘标致的很,我还想相了给我当儿媳妇呢。”


她相当大方,“亲家母,我这两个娃娃你相中哪个随便挑。我给你从小就好好管教,将来他要是敢欺负你姑娘,我来揍他。”


产房里头的笑声更大。


余秋囧囧有神,广大人民群众可真是未雨绸缪,连娃娃亲都要从产房结起。


蓝布衣裳妈妈总算破泣为笑,她看着余秋:“大夫,你给我娃娃起个名字吧。多亏了你,不然我娃娃就生不下来了。”


余秋顿时浑身一个激灵。


妈呀,怎么今晚她就逃不过给孩子起名字的命运?


天呐,到底该怎么起名字?是不是要算天干地支还要弄清楚阴阳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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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女知青


起名字可是件大事,可以翻出来整部《辞海》仍旧一无所获。


余秋关于肩难产的文章都写完了, 对着鸿保书跟毛选逐字逐句校对完错误之后, 又郑重其事地贴上邮票,完了投进邮筒的时候, 她还没给孩子起好名字。


最要命的是当时产房有好多人都听到了。然后县医院实在太小, 不到一天功夫全院都知道她要给个小姑娘起名字的事。


就连周医生送个急诊大肚子来产科的时候,都笑嘻嘻地问她:“名字起好了没有?要不要我给你掌掌眼?这起名字可不是小事啊。搁着以前,那可是专门有人给算的。”


可怜余秋只能缩着脑袋,无耻地尿遁了。


妈呀, 她宁可就着肩难产这个问题写sci论文。


每天查房看到产妇跟小姑娘的时候, 余秋更是恨不得自己能变成鸵鸟,直接把脑袋扎进土里头去。


因为旁边病人家属询问小妞妞的名字时,每次产妇都自豪地宣称:“大夫会给我们家妞妞儿起个好名字的。”


旁边那对双胞胎的妈, 还跟着附和:“我儿媳妇的名字肯定好听。”


没错, 这两个妈在产房里头就义结金兰, 顺带着给孩子结成了娃娃亲。


至于将来妞妞儿是嫁给老大还是老二?那就要看两个娃娃谁出息些了。没出息的是找不到老婆的。


肩负着两个家庭希望的余秋,更加抬不起头来了。


最后还是郭主任出手解救了她。


在小姑娘母女两个顺利出院的时候,郭主任给孩子起了个小名,叫小希。意喻着孩子是祖国、未来与家庭的希望。


这名字志存高远,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余秋总有一种看台湾偶像剧的感觉,小希, 妥妥的台偶女主范儿啊。


“哎哟, 真不错, 我们的妞妞儿有名字了。”周大夫笑嘻嘻地从病区门口走进来,挤眉弄眼地逗弄了一会儿小孩,“这名字好听,一天就不是我们小秋取得出来的。”


孩子母亲茫然:“为什么呀?小秋大夫一看就是学问人。”


周大夫哈哈大笑:“她取的名字全是小花小草红霞红英。”


明明是个小姑娘家,怎么起个名字都老气横秋的。


余秋气得够呛,那不是条件不允许她发挥嘛,她也想照着诗经取名字,问题是取出来万一出乱子怎么办?


周大夫笑眯眯地送走了出院的母女,转头招呼余秋:“来,给你们送走一个,再带来一个,这个姑娘你们给看看吧。”


他的身后走出个身形瘦削的年轻姑娘,大眼睛鸭蛋脸,就是脸色有点儿不好看,瞧着病怏怏的。


余秋下意识地挑高眉毛:“哪里不舒服呀?”


周大夫言简意赅两个字:“咳嗽。”


余秋几乎要暴走了,咳嗽找妇产科看什么呀?就算是孕妇咳嗽,人家要治的也是咳嗽这个问题而不是怀孕。


她以前上夜班时最讨厌的就是内科急诊将咳嗽、感冒发烧等等一系列但凡是怀了孕的病人,全都推到妇产科来。


本末倒置嘛,这不是。


可惜小秋大夫不敢冲周医生吼,尤其是当着病人的面。


她只能微笑再微笑,对病人保持微笑服务:“怀孕几个月了呀?”


病人闹了个大红脸,一声不吭。


旁边陪同的看着像是她母亲模样的中年女人立刻开口:“哎哟,小大夫,我家女儿还是姑娘呢,上哪儿怀孕去?”


她跟产科护士像是相识,对着人絮絮叨叨地诉起苦来。


她女儿也是下放知青,足足下放了三年多的功夫。而且她运气不好,没有就近下放,在大西北都把身体给熬垮了。


“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这身子骨也是眼见的不行。”患者母亲的眼睛发红,“年纪轻轻的姑娘家,春天受了凉,一直咳嗽到现在都不见好。看看这人熬的,简直是造孽。”


产科护士看了病人一眼,跟着附和:“哎呀,这咳嗽的时间是有点儿长了,得好几个月了吧。”


“可不是。”患者母亲愁眉苦脸,“我就担心是个痨病,那以后生娃娃都是问题。”


余秋看着病人的脸色似乎暗淡了一些,赶紧开口安慰:“即便是结核病,也是可以治疗的,不要太悲观。”


她将周大夫拉到边上,疑惑道,“这又没怀孕,你把人带到妇产科干嘛?”


“她痰里头有血丝,我不是怕她也子宫内膜异位症嘛。”周大夫满脸理所当然,“所以先上你们这儿来排查一下。”


余秋这回是真想揍人了。


按照这个理论的话,以后不管头痛脚痛,是不是他们都要把病人拉过来,先排除一下子宫内膜异位症?


小秋大夫咬牙切齿:“那你自己排除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排除。”


周医生还是满脸笑容:“这姑娘例假不太正常,来了两年,日子都不固定。我又不是搞妇产科的,能知道多少?我把片子带过来了,你看看。”


余秋恨得牙痒痒,抓着片子对着窗户看。说实在的,她真是到了县医院才大量接触x片。


在她穿越之前,她基本上都是看超声检查跟ct以及mri片子,胸部平片都没怎么接触过。


不过这张片子拍得相当清楚,可以看到明显的散在阴影。


“你看看,这姑娘咳嗽这么长时间,也太遭罪了。”周医生朝余秋摇摇头,“目前看着不太像肺结核。”


余秋应了声,招呼那病人解完小便,把人带进妇检室。


等到门上了插销,病人躺上妇检床,余秋才端正颜色:“首先,我要告诉你,我绝对没有窥探你隐私的意思。但你必须得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你有没有性生活史?”


妇检床上女青年立刻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大夫,我就是一直咳嗽而已。”


余秋点点头,戴上一次性手套:“既然这样,我就给你做缸查。这样的话,你的宮颈以及荫道情况我就没办法看到了。”


妇检床上的病人保持沉默,直接闭上了眼睛。


余秋伸手开始做检查的时候,就意识到不对。


病人的子宮明显偏大,而且质地偏软,跟怀孕三个月的子宮差不多,宮体有压痛。


余秋皱眉:“你真的没有谈过朋友,没有过性生活史?”


女青年迅速地起身,仍旧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大夫,我是个姑娘。”


余秋点点头,突然间开问:“那你能否告诉我,是谁教你上检查床后,这样支着腿的吗?”


这个时代的人没有定期体检的概念,如果不是生了大病,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会进医院,更别说给未婚女青年做妇科检查了。


女青年身体明显颤抖了起来,她突然间捂住脸,半晌后,从手掌后传来抽泣的声音:“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能看出来。”


余秋叹了口气:“我还是那句话,你照实回答我的问题,你有没有过性生活?怀孕过吗?”


女青年点点头,没吭声。


“生下来了?”


年轻的女人摇摇头。


“什么时候打掉的?当时几个月了?”


女人表情木木的:“五月份,我回家之前,不知道几个月。”


回答最后一个问题时,她下意识扭过头去。


余秋无声地叹了口气:“谁给你做的人流术?”


女青年立刻警觉起来:“大夫,你问这个做什么?”


余秋平静地看着她:“你不要误会,我知道你应该不是通过正规的方式做的人流,我也不可能去告密什么的。我只是需要评估你人流术的情况。”


经验丰富的医生可以凭借肉眼观察判断出刮出来的到底是不是孕囊,但新手未必就能看明白了。


女青年不说话。


余秋无奈地叹气:“那好,我猜猜看,是不是跟你一同下乡的人,当赤脚医生的?”


女青年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余秋,又像是意识到自己失态一样,迅速挪开视线。


余秋不动声色:“因为大概只有你的同伴才能真正理解你的痛苦。我也是知青,在本县红星公社插队,希望你能够像相信你的朋友一样相信我。现在,我要再给你做一次妇检,不知你是否同意。”


女青年点点头,抿紧了嘴巴。


检查完了,余秋给病人开了化验单,又转头问她:“如果你肚子里头的孩子是好的,你还要吗?”


病人立刻摇头,惊慌地看着余秋:“我不能要!”


余秋点头:“那好,我可能需要跟你做一次诊刮,将刮出来的东西送去做病理检查。”


女青年身体猛地一抖,脸色煞白,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余秋心情暗淡:“我去问问看,要是能打麻醉的话,就给你做无痛诊刮。”


人流术的痛苦让她成了惊弓之鸟,也许这辈子她都不愿意经历同样的噩梦。


余秋让病人先去化验小便,再查个血常规跟凝血功能。


转过头,郭主任问她:“怎么样?什么情况?”


“有可能存在稽留流产。”余秋摇摇头,小声道,“她五月份在西北当地由赤脚医生给她做过人流术。我想等尿妊娠检测结果回来,给她做个诊刮。”


所谓的稽留流产就是孕囊还存在于病人的子宮中,但胚胎已经死亡。如果死胎迟迟不排出的话,容易引起母体凝血功能障碍。


郭主任点点头:“跟她好好说清楚,注意跟患者家属的沟通。她母亲未必知道这件事,别到时候闹得不好看。”


余秋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我看她好像还有些炎症感染,可能之前做人流以后卫生没有注意好。”


“那就给她消炎治疗吧。”郭主任叹了口气,像是替病人辩解一样,“他们背井离乡去那么远的地方,身边又没有亲人照顾,年纪又那么小,都不容易。”


下乡的时间久了,迟迟得不到返乡的消息,很多人都会陷入沮丧当中,个人生活就不注意了。


谁知道后来又有了可以招工离开的机会,彼此依偎取暖的爱情,比起个人命运前途来说,实在微不足道。


余秋点头:“我想问问麻醉科可不可以给她无痛,她做过人流,有心理阴影,诊刮的时候配合度可能会比较糟糕。”


郭主任摇头苦笑:“以前没这个惯例,还有就是咱们医院各项监测设备跟不上,麻药数目又有限,恐怕有点儿难。还有一点就是,要是给她打麻醉的话,她母亲那边恐怕不太好交代。”


前面几点,余秋可以想办法去协调,最后一点却真没法子了。即使现在医患沟通不是时时刻刻签字,但打麻醉总要给家属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吧。


余秋无奈:“那就只能她生受着了。我先看检查结果吧,让她自己考虑清楚再说。”


要真是稽留流产,先给药吃,后面再看情况决定清不清宮吧。


她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刚好撞上看完生孩子熟人的周大夫。


周医生朝她眨眼睛,笑容满面:“怎么着,我没带错人吧,就是你们妇产科的病人。”


余秋冷笑:“她是有妇产科的问题,但咳嗽应该是内科的毛病,怎么解决咳嗽,还得你们想办法。”


周医生直龇牙,十分遗憾的模样:“不是子宮内膜异位症啊。”


“子宮内膜异位症转移到肺上本来就不常见,哪能让你天天都碰上啊。”余秋瞪眼,“你们看看肺上的问题要怎么办吧。”


周医生端正了神色:“你觉得下一步要怎么办?”


余秋摇摇头:“我没有什么好办法,能做的检查实在太少了。实在不行的话,做个活检。”


周大夫笑:“你也怀疑?”


余秋点点头:“对,虽然常规认为吸烟男性是肺癌的高发人群。但我看过的资料上也有不吸烟的青年女性患有肺癌。她这么一直咳嗽,痰中带血丝,已经可以提示肺癌的可能性了。”


周医生点点头,再度龇牙咧嘴:“我看搞不好她还得去市里头再查查。咱们这儿实在勉强啊。”


没想到那刚插队回乡的女青年,根本没有来得及去市里做进一步检查,就直接倒下了。


当天晚上,她因为剧烈腹痛再度被母亲送进医院。她母亲还以为她是吃坏了肚子,想请楼下急诊大夫帮忙看看。


也不知道周大夫是怎么跟值班医生交代的,当班的急诊医生直接让人躺在床上,推着上妇产科做检查来了。


余秋正带着陈敏在台上接生呢,外头护士就一叠声地喊。


她跑出去看到病人的脸色就觉得不妙:“快先把静脉通路给开放了。测个血压脉搏,把血带出来,急查血常规跟凝血功能。”


护士动作很快,记性也一流:“下午给她查过凝血功能了,是正常的。”


余秋摇摇头:“她现在情况可能会有变化。”


白天做的尿妊娠试验显示是阳性,现在她又剧烈腹痛,荫道少量流血,不排除宮外孕的可能。


陈敏跟着跑出产房。


她刚接生完小孩,就被助产士老师打发下来了。这个孩子生的很顺利,没什么特别,产房人手不紧张。倒是外头喊的那个动静,搞不好会有大事。


陈敏惶惶然地看余秋:“下面我们要怎么办?”


余秋眉头紧锁:“拿个注射器给我,我要给她做荫道后穹窿穿刺。”


这算是诊断宫外孕一个常见简单有极为有效的办法,如果从荫道后穹窿抽出不凝血来,那就很可能提示宮外孕。


郭主任的速度非常快,余秋刚做完穿刺,她就从家里头赶过来了。


当然,绝对没有什么电话通知,而是护士直接站在病区窗户边,朝着郭主任家的方向喊。


基本上所有的备班医生都是这样被招呼过来的。


余秋深觉亏得县医院规模不大,病人数量有限,急重症也不多,否则整个医院的人都别想睡个安生觉。


郭主任快步走到余秋身边,看到针管里头的暗色血液,她下意识地皱眉头:“怎么样?”


余秋放下手中的针筒,同样面色凝重:“这人宮颈举痛明显,荫道后穹窿有明显的触痛。”


这两点基本上提示盆腔里头有积液,而且积液的数量不算太少。


余秋手上没有b超机可以使用,自然没办法做更多的预测。


如果是在省人医的话,宮外孕患者即使出现了腹痛的症状,也可以根据患者的整体情况决定是否做保守治疗,不一定非要开刀。


可是按照目前的状况及条件,余秋觉得还是给这个病人直接开刀会比较安全些。因为后续病情一旦变化的话,很可能她们完全来不及反应。


护士报了生命体征测量结果:“现在血压是80/54mmhg,脉搏117次/分。”


郭主任当即拍板:“开刀吧,人都休克了,先救命再说。”


陈敏惊惶惶地跑去打电话给手术室,语带哭腔地问余秋:“为什么这么多宫外孕啊?”


先前那个程芬才刚出院啊。


余秋摇摇头:“不知道。这个也未必是宫外孕,不能排除妊娠合并黄体破裂的可能。也有可能是其他地方出血。”


陈敏傻眼了:“那咱们的刀怎么开啊?”


“照样开。”余秋叹气,“开进去才能见真章。”


说实在的,余秋现在觉得这刀还是小事。要是这病人真患了肺癌,那才叫人头大如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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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的母亲


一上台打开患者的肚子,余秋跟郭主任都不约而同地庆幸不已。


谢天谢地, 幸亏他们当机立断决定开刀了, 这回城女青年肚子里头全是血块。


就连麻醉医生在边上看的都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妈呀,这人是怎么撑到现在的?”


余秋吸干净病人肚子里头的血块之后, 开始探查出血口。


她要了生理盐水冲洗病人的腹腔, 待看清输卵管之后,她忍不住皱眉头,病人的双侧输卵管都好好的,没有任何破损的地方。


宫外孕最常见的着床部位就是输卵管, 但这位患者显然不是输卵管妊娠。


难道在卵巢上?或者根本就是黄体破裂?余秋又仔细探查了患者的卵巢, 仍旧没有发现出血点。


好在肚子里头的东西就这么多,她仔细翻找子宮的时候,总算有所收获了。


患者的子宫底靠近脊柱的方位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肿块, 还在往外头冒血。


郭主任都惊讶了:“居然长到这儿来了, 我这真是头回见。”


余秋也感觉长见识。她虽然在资料上见过腹膜内妊娠, 但这样亲眼在手术台上看到,意味还是完全不相同。


陈敏跟上台拉钩,看到这样的病灶,她无比疑惑:“这个要怎么切?把子宮也切掉吗?”


“把这个包块和附近的子宫肌层都切掉送病理化验。”余秋抬起头跟郭主任商量, “主任, 我们查个血β—hcg吧,都没看到绒毛。”


郭主任皱眉:“咱们医院检验科不查这个呀。”


“不行就送到市里去吧。”余秋试探着问, “市里头应该查这个吧?”


她记得林巧稚教授50年代就有篇论文提到了定量测量绒毛膜促性腺激素来观察绒癌的预后问题。


陈敏好奇不已:“不是已经确定她怀孕了吗?为什么还要查那个绒毛膜促性腺激素啊?”


“现在我们并不能肯定病灶已经完全被切除了。”余秋叹气, “还有可能其他地方存在病灶, 但我们没有看到。如果这个手术之后,患者的血β—hcg持续下降,那就代表我们手术治疗效果很好。如果降得很慢或者甚至升高,我们就得考虑其他可能性,还要给予药物治疗甚至二次手术。”


陈敏忍不住嘀咕了一声:“妈呀,这也太麻烦了,开过刀都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病吗?”


郭主任笑了起来:“病理诊断是金标准,我们得看病理诊断说话。”


陈敏开始犯愁:“那我们要怎么跟她妈妈说呀?”


经历过一个程芬的事情之后,小陈大夫现在都有心理阴影了。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骗人,人家要追着她问,她到底该怎么回答呀?


“你就说你不知道,你就看到她肚子里头有血。”余秋觉得这孩子实在太实诚了,她一个实习的赤脚医生,一推三二五比谁都简单啊。


陈敏委屈:“人家以为我是大夫呀。我还穿着白大褂呢。”


手术室里头的人都笑了起来,麻醉医生调侃道:“对,谁说我们小陈大夫不是大夫的话,我第一个跟她急。”


“不要想那么多。”郭主任安慰小姑娘,“术后病人家属要有什么问题的话,你们让她过来找我。”


台上的护士也安慰陈敏:“别想啦,那个是婆婆,这个是妈,还是不一样的。”


就算气得要死,亲妈还能拿姑娘怎么办?到时候还是一床棉被压下来,把事情瞒得死死的。


陈敏想不通:“既然都是亲妈了,那为什么不能告诉她妈妈呢?”


“因为患者是有独立民事自主能力的成年人,她有权决定关于自己的所有事。”余秋叹了口气,“她未必高兴她母亲知道。”


事实上,父母对子女往往知之甚少。很多时候父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也是子女最不希望知道的人。


“这姑娘也真是造孽,年纪轻轻的自己不晓得惜护自己。”护士摇摇头,“结果吃亏的还不是姑娘。自己出门在外不小心着点儿,倒霉的就是自己呀。”


郭主任轻声细语道:“她年纪小,身边又没个大人带着,难免吃亏。其实年纪轻的时候吃点儿亏是好事,早点长教训就不容易再上当受骗。”


下了手术台之后,余秋写完手术记录也没有回值班室睡觉,而是趴在医生办公室里头开始默写第9版《妇产科学》关于异位妊娠的章节。


其实第9版的书2018年才出来,余秋本科阶段用的还是第8版教材,不过她有个习惯,一但教材或者指南更新的时候,她就会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将更改的部分标注出来。


陈敏伸长脖子好奇地张望:“余秋,你怎么记得住这么多东西?”


看看这一条条的,她简直文不加点,比背语录都迅速。


余秋心道,真让她,说不定她还得疙疙瘩瘩,不过默写教材是她的拿手好戏。


在她成长的年代,学生培优上辅导班已经稀疏平常,但是她跟奶奶相依为命,就奶奶那点儿退休工资维持祖孙俩的生活都捉襟见肘,哪儿来的钱给她上什么辅导班。


余秋不知道该如何提高成绩,她就采用最笨的方法,将所有的教科书都背下来。


后来她发现,这个毫无创造力可言的笨办法其实效果非常。无论小升初还是中考或者高考,她都是佼佼者。因为万变不离其宗,书本上的例题才是最经典的题目。


等上了大学以后,她也没有放弃这种学习套路。常年在背书上积累的丰富经验让她面对医学院后的能够当砖头拍死人的教材,也能一章章的背下来。


所以她虽然算不上多聪明,医学院八年制的聪明人实在太多了,但她的基本功是出了名的扎实,考执业医压根就不用复习,直接上场还能考全院第一的那种。


余秋故意逗弄陈敏小姑娘:“我们家的书不都被抄掉了嘛,我没办法,又不敢偷偷的抄写,就只能记在脑子里头。”


陈敏惊讶地瞪大眼睛:“这样也行啊。”


余秋一本正经:“那当然,人都是被逼的。”


郭主任拿了两个熟鸡蛋过来递给办公桌旁的小姑娘。产房里头的大肚子生了,家里头人拎了一包红鸡蛋过来。


她随意扫了眼余秋笔记本上的东西,忍不住感慨道:“知识更新的实在太快了,我都跟不上趟了。”


余秋一颗心狂跳,生怕叫郭主任看出端倪来。她赶紧起身,从柜子里头拿出另外一本本子:“主任,您看看,我写的关于球囊压迫宮腔止血的文章,准备寄给《赤脚医生》杂志。”


郭主任点点头,一边逐字逐句地看文章,一边表示肯定:“应该的,这个方法很好,在农村没有什么药可以用的情况下尤其适用。”


以前不注意卫生,产褥热是产妇最常见的死亡原因。


这些年经过爱国卫生运动以及新式接生法培训,产褥热的发生几率已经降低了很多。但产后大出血的发生概率却没有明显下降,一跃成为产妇致死原因的首位。


郭主任看完了文章,非常高兴:“以后你就多写写这些内容,简单直接实用好学,我相信编辑也会喜欢的。我给你个建议,你最好配上插图,这样大家学习操作的时候能够更加直观。”


余秋连连点头:“是我疏忽了。”


对她来说稀疏平常的东西,于现代的人而言可能就是西洋镜,新鲜的很。光用文字描述而不配插图的话,人家未必能够理解。


她趁热打铁,又提出一桩事情:“主任,我想将新生儿窒息抢救的方法贴到墙上去,这样大家一抬头就能看见,不至于到时候手忙脚乱。”


郭主任点点头:“我看这样,你给全科的医生护士都做次培训吧。这样的孩子大家接触的少,处理起来也不够规范。”


余秋心里头直打鼓,尴尬不已:“我做这个培训不太好吧。”


县医院正式的医生护士跟赤脚医生们到底不一样。


后者本身就抱着学生学习的心态,就好像班上成绩差的孩子向成绩好的小孩请教,并没有太大的心理负担。成绩好的小孩上讲台当小老师帮助自己的同学也稀疏平常。


但县医院的医生护士相当于她的老师呀。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可以为师矣。”郭主任笑容满面,“你不要想太多,这段时间忙没顾上,前头我还让产房的助产士老师给大家都做接生培训呢。”


余秋这才放下心来。


她心念一动:“那主任,不知道你跟学校熟不熟,就是县里头的小学中学。我想如果做培训的话,将他们也拉进来。”


郭主任放下了笔记本,疑惑地看小赤脚医生:“你要给他们培训什么?给他们讲新生儿复苏,恐怕没什么效果。”


“不,我想在学校里培训心肺复苏法跟心前区捶击复律以及海氏冲击法。”


余秋穿越之前就始终非常遗憾,国民缺乏急救知识相关培训以及意识。紧急情况下,打完120之后,他们所能做的事情只有等待。


然而事实上,那本车来的几分钟时间是最宝贵的抢救时机,如果急救手法得当的,能够挽救很多条生命。


在2019年,对全民进行急救知识培训其实并不容易。因为第一人口流动性过大,难以全方面辐射。第二不是所有的学校都可以提供相关培训。第三也是很重要的一点,没有人想当第二个彭宇,就是在路上碰到突然间倒地的人,大家也不敢上去帮忙。


但是这个时代不一样,这个时代的人有运动热情,对于任何事情的投入都带着极大的激情。


农药用来灭虱子这件事给了余秋很大的启发。明明仔细想想就能知道该有多危险的事,却流传了好几十年。因为他们当年就是受到这样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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