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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33)

  七零妇产圣手

也没用,玻璃瓶是光滑的,纲门即使松弛下来,他们看到细细的瓶口也无能为力,因为根本没有着力点,实在没办法往外头拽啊。


急诊大夫愁眉苦脸:“我的大爷哎,你这一屁股坐的可真是位置,这也太巧了。”


患者的儿子满头大汗,慌慌张张地问医生:“那现在要怎么办?”


大夫们也没招,这又不是普通的生病,书本上教了怎么吃药开刀。


这纲门里头的异物,好取的相当好取,不好取的像这种玻璃瓶,实在叫人一个头两个大。


诊疗室的门被敲响了,护士在外头招呼值班医生出去。


她指着旁边的余秋道:“这位医生是江县的赤脚大夫,她说她知道怎么取这种异物。”


值班医生倒是爽快的很,直接招呼余秋进去:“你要什么工具呀?只要我们能找到的,一定给你找来。”


别看赤脚医生理论水平普遍不行,他们常年行走在乡间,对于各种稀奇古怪的情况反而见得多,处理起来也有经验。


“拿个三腔二囊管过来,再给我个皮头针。”余秋戴上帽子口罩,直接进了诊疗室。


患者的儿子叫唤起来:“哎哎哎,怎么有女同志进来呀?”


那急诊医生干脆的很:“当年你光溜溜出来的时候,是谁给你妈接生的?我们做大夫的不讲究男女。你还想不想让你爹找点儿安生?”


患者儿子这才闭了嘴巴,躺在诊疗床上的老头儿其实神智是清醒的,因为只给打了硬膜外麻醉,但他却闭上眼睛,死活不吭声。


余秋戴上手套,接过河东胜递上来的三腔二囊管,就往里玻璃瓶里头塞球囊,然后打气让球囊充盈起来。


她还没开始动,围观的三个大夫全都竖起了大拇指夸奖:“高,还是你这办法巧妙。”


护士拿来头皮针,疑惑地看余秋:“这个要挂水吗?”


余秋摇摇头:“不,麻烦你帮我把针头剪掉。”


这种纲门异物取出,原理还是两个,第一,建立牵引装置,三腔二囊管就充当了这个牵引装置。第二还得消除负压。瓶子多半入得比较深,要是有负压加持的话往外拽还真不太方便。


余秋用剪掉针头的头皮针小心翼翼地插入瓶子跟直腸中间的空隙,然后往里头打空气,这么一来的话,负压就被消除掉,她没费什么力气就拉动了玻璃瓶。


旁边多了个声音:“这办法不错,脑袋瓜子真灵光。”


何东胜看着白发苍苍的老医生,下意识地回答:“那当然,我们小秋大夫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能干。”


余秋听不得这彩虹屁,她一边小心翼翼地操作,一边回答:“我在书上看到的。”


她还想再解释两句里头的原理,结果瓶子被拔下来的一瞬间,老头儿放了个响亮的臭屁,顿时整个诊疗室都充满了硫化物的气味。


余秋赶紧侧过头退到边上去,妈呀,这可真是大规模杀伤性生化武器,他差点没被熏晕过去。


先前夸奖她的老医生笑了起来:“咱们这个操作可是充满了味道啊。”


值班医生赶紧跟他打招呼:“郑教授,实在对不住,打扰你休息了。我们没想到还又来了个援军。”


郑教授摆摆手:“没关系,今儿我也算长见识了,没想到还能这样纲门取异物。”


余秋侧过头,惊喜不已:“您就是郑教授啊,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有张片子想请您帮忙看看。”


郑教授抬起眼看她,笑着点点头:“哦,我知道你,你就是那个小秋。你这丫头脑袋瓜子够灵光的,既会用球囊压迫宮腔止血,还晓得用球囊来取异物呀。”


他伸手问余秋要片子,“给我看看吧,文教授给我打过电话。”


余秋心中一惊,她倒不知道这件事情居然惊动了文教授,看来是郭主任托了一圈人才联系上这位郑教授的。


她赶紧招呼何东胜把片子拿过来,恭恭敬敬地递给郑教授。


郑教授也不含糊,就在诊疗室里头,将片子放在日光灯底下,仔仔细细地观看:“我觉得这个不太像是炎症表现啊。”


余秋点头:“我也认为不太像,我们做了痰液培养和痰液查找,既没有发现癌细胞,也没有找到嗜酸杆菌。患者近来都头痛,从昨晚入院后已经晕厥过两次,每次大约持续二三十分钟自行苏醒。”


余秋难掩担忧的语气,“我们害怕她出现了脑转移的症状。”


郑教授表情犹豫:“这事儿恐怕不太好办。”


他抬手看了下自己的表,打定了主意,“这样吧,我去江县跑一趟,回头再坐车跟你们汇合。”


他转过头看跟在自己旁边的中年男人,“小祝,麻烦你跑一趟了,帮我把早上的票给退了。我从江县坐车走。”


中年男人表情为难:“教授,那你岂不是太辛苦了。”


郑教授摆摆手:“不妨事的,这姑娘年纪还这么轻,总归要想想办法。”


被他称为小祝的中年男人只得应声,赶紧去张罗车子。


不多时他就跑过来汇报:“教授,县革委会有辆车刚好要去开会,中途经过江县,您要不要坐这辆车走?”


郑教授大喜过望:“就它吧,什么时候动身?”


“已经要开了。”中年男人答话,“他们要赶在上午抵达会场。”


郑教授风风火火,立刻招呼余秋跟何东胜:“走吧,坐车快,两个多小时就能到。咱们不要坐船了,时间跑不赢。”


余秋立刻应下,跟着往医院门口走。


格委会的车子倒是很客气,直接开到门前接人。待看清他们一行人之后,跳下来的秘书表情为难:“车子坐不下啊。”


这辆小车里头坐着要去开会的革委会主任以及他的秘书、副主任还有司机,无论如何也只能勉强再坐进去两个人。


何东胜当机立断:“教授,您先跟车走吧,我们回头坐船过去。”


到底是蹭人家的车子,郑教授也不好勉强。


他点点头:“也好,到时候有什么我给你们留条。”


小车开走了,余秋跟何东胜都长长地吁出了口气。虽然理智告诉小秋大夫,假如张楚茹真到了肺癌晚期,就算是再厉害的大佬能做的估计也微乎其微,但有一线希望总比没有来的强。


这么一番折腾,天边已经隐隐显出了鱼肚白。何东胜示意她:“要不,我们先去渡口吧。”


两人刚出医院门,就看到先前那位纲门里头插了玻璃瓶的老头儿被他儿子搀扶着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老头似乎很暴躁,一个劲儿地要推开他儿子。做儿子的人倒是好声好气地在旁边伺候着,一点儿发火的意思都没。


两人走出医院门的时候,传达室的看门大爷刚好走出来,朝他俩投去奇怪的一瞥。


待到人走了以后,看门大爷才不屑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呸!兔儿爷。”


余秋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下意识地追问:“这不是他儿子吗?”


“老兔儿爷哪儿来的儿子?”他们大爷脱口而出之后才收嘴,“你个小姑娘家问东问西个什么意思?”


余秋赶紧闭嘴,朝何东胜使了个眼色,抬脚走人。


她当然不相信什么洗澡的时候摔了一跤,直接让玻璃瓶捅进了媲眼里头的鬼话。别的不说,谁家玻璃瓶是倒着放的?刚好就让你摔上去丝毫不差地一捅到底?


嘿,当纲门括约肌不存在呢?便秘都能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


无论是纲门还是荫道异物,真正发生意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基本上都是人为。


当然,患者愿意怎么说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医生只能听听而已。


何东胜倒是在边上庆幸:“幸亏他没有反过来,不然要是玻璃瓶底在最外面的话,那瓶子可真没办法取出来了。”


根本找不到任何着力点啊。


余秋摇摇头,相当冷静:“一般不会。因为抓着瓶子口,他们会有一种瓶子尽在自己掌握中的感觉,也才敢往里头不停地塞。要是反过来的话,他们会恐慌,会下意识地留一截在外头。”


何东胜侧过头,满腹狐疑:“你怎么知道?”


余秋这才反应过来,走在自己身边的并不是同事。她居然跟个年轻小伙子讨论了这么重口味的话题。


姐姐那知性优雅的美好形象哎,顷刻毁于瞬息之间。


小秋大夫赶紧清清嗓子:“我瞎猜的呗,反正他这么做总归都有心理需求的。哎,值班室有灯亮着呢,说不定现在已经开始卖票了。”


可惜他们过去的时候,从睢县到江县的客船刚好才开走半个小时。


下一班客船?等着吧,要到下午四点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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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当成驴肝肺


余秋当然不耐烦, 等到下午四点钟。


妇产科医生, 尤其是干产科的人, 个性都风风火火,时间恨不得掐着秒针过。从现在到下午4点, 中间足足有10个小时,够她做很多事情了。


赤脚医生培训班的课要上,新生的妇科病人要查房, 昨天来的早破水的大肚子不知道有没有动静。要是迟迟不自行发动宮缩的话, 他们就得给人挂催产素催生了。


两人又折腾到睢县汽车站,好不容易敲开了窗户, 里头露出张睡眼惺忪的脸,都没听他们说什么,就语气极为不耐烦地吼回头:“还没上班呢。”


说着“啪”的一声,窗户又合上了。


何东胜抬头看大厅里头的钟, 皱起了眉头,明明现在已经6:30了, 怎么着就没上班?


余秋朝她摇摇头, 这种公家窗口单位的共同特点就是到了上班的点儿,他们的表就会变得特别慢, 要是到快要下班的时候, 那时钟风筝就是被人拨过的, 永远都超前。


越是小地方, 这种现象就越严重。


怎么办, 等着呗, 要是跟车站的人吵起来,他们人生地不熟的还不知道要吃什么暗亏呢。明明有票说票卖完了,你还能把人家怎么滴?


好在车站到底有供人休息的椅子。两人就坐在长椅上,余秋主动拿了糖炒栗子剥了往嘴里头送。


何东胜默默地看着小赤脚大夫,感觉小秋还真是天生当医生的料。


才刚给人家那样过,现在居然一点儿不反胃,吃得香喷喷。


余秋一包糖炒栗子都要干光的时候,那个小窗口终于又慢吞吞地打开了。


何东胜赶紧过去询问往江县去的汽车。有倒是有,不过得中午12点发车。


没的话说,还是得等,何东胜立刻掏腰包,买了两张汽车票。


太阳升到了屋顶,八月走到尾声,红日却依旧热烈,县城也活泛了起来。何东胜招呼余秋:“走吧,我们去吃饭。”


光这点糖炒栗子是不抵饱的。到时候上的船,恐怕更是没地方吃饭。


余秋跟着起身,两人也不走远,就在车站附近寻馆子。


不远处的街头一排都是国营店,有卖油条豆浆的,有卖包子馒头的,还有人推出的大车桶上贴着纸,上书芋头两个字。


余秋顿时两眼放光,就要上去排队。无论油条还是包子,那都是要粮票的,他们吃不起。芋头好啊,芋头只要掏钱就行。


何东胜却伸手拦住她,下巴示意左边:“咱们吃粽子吧。”


粽子是堂食,有专门的店面,摆了桌椅板凳供人们吃。


门开了,糯米与红枣的浓郁香气散发出来,确实勾人的魂。但是余秋坚定的摇头,吃芋头就好。


粽子是用糯米包的,不用猜肯定得要拿粮票买,他们哪儿来的粮票?


何东胜笑了起来:“你这孩子也太懂事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荷包,“没事,我带了粮票出来。”


这回余秋是真惊讶了:“你哪儿来的粮票?”


农民根本就不发粮票的。从一开始的设定上,现在的国家政策就拒绝农民离开自己所在的土地,这是个不欢迎人类迁徙的时代。


何东胜大踏步往前走:“跟人换的。”


有的人家想吃粉丝,但手上又没钱买,那就直接用粮票换,一斤粮票换两斤粉丝。


余秋还想拦着人,何东胜已经进了店面,直接开口要粽子。


“我吃不下,要一个粽子就行。”她满脸真诚,“红枣馅的。”


何东胜皱眉头,又给她要了杯豆浆。服务员倒是麻利的很,立刻算清了账,三个粽子两杯豆浆。她直接舀了两勺白糖到小碗里头,让他们自己端到位子上去吃。


红枣糯米粽子配上白糖,果然味儿美的很。余秋吃了半个粽子才反应过来,糖碗都被她给霸占了。


她赶紧将小碗往前头推,招呼何东胜:“你也一块儿吃啊。”


何东胜摇摇头:“我不爱吃甜的,你自己吃吧。”


余秋下意识地想张口说她叫服务员再多拿点儿白糖。话到嘴边,她才猛的反应过来,现在可不是2019年,买糖那是要凭借票的。


她只能满心惆怅地看向柜台,那服务员正在给新来的客人拿粽子,一个粽子配着的居然还是两勺白糖!


余秋顿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仔仔细细盯着柜台。她观察了约莫10分钟,惊喜地发现了一个规律,那就是无论客人到底买多少粽子,服务员都会搭配两勺白糖。


余秋顿时兴奋起来。她伸出手,问何东胜逃粮票:“给我票。”


何东胜愣了一下,以为她没吃饱,起身要自己去买。却被余秋按住了:“我去。”


小秋拿着粮票跟钱钞,兴冲冲地跑到柜台前,小心翼翼地要求买一个小粽子。


所谓的小粽子,用粽叶包成三角形,上头系着的带子是彩色的。这是当地人用来打发小孩子的吃食,大小只有正常粽子的1/3。相应的,粮票跟价钱也是1/3。


营业员动作麻利地拿了个小粽子,然后又在碗里头加了两勺白糖。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么做有任何不妥。


余秋端着碗回来时,手都是抖的。


她兴冲冲地跟何东胜分享了自己的发现。


年轻的生产队长也非常稀奇,他如法炮制,又跑了一趟柜台,那服务员似乎并不关心来买粽子的人到底是谁,对方又添加了几回,反正一趟买卖就是两勺白糖。


余秋前前后后吃了5个小粽子,她每将手伸向糖碗一次,心里头就咆哮一回。


完蛋了,余秋,你彻底完蛋了,你估计一顿就能把自己吃成高血糖。


妈呀,这么多糖,你想当成米来吃吗?


要死了,你对得起自己考的营养师证吗?你的营养学老师估计会疯掉吧,内分泌科的主任肯定在摇头。


造孽啊,这孩子,馋糖馋到这份上。


可她心中的小剧场咆哮得再厉害,都阻拦不了她伸向糖碗的手。


没有经历过这个时代的人,无论如何都难以理解人类对于食物的渴望。尤其一个油一个糖,估计将糖放在猪油里头炸开了,才是人们最欢迎的美味。


何东胜也跟着干掉了三个粽子,他当即下了决定:“今年过年咱们多熬点儿红薯糖,用坛子装好了,也给杨树湾的娃解解馋。”


余秋连连点头:“对,咱们过个厚实年。”


她肚子撑得几乎要站不起身,不得不伸手扶着桌角才站稳。


何东胜招呼她:“咱们出去逛逛吧,看看有什么东西能买的,就一并捎上。”


余秋摇摇头:“我没什么要买的。”


她从黄挎包里头掏出笔记本,开始写纲门异物取出术。这活别看技术含量不高,临床工作中却非常实用,完全符合《赤脚医生》杂志中要求简单方便易行的征稿通知。


何东胜在边上笑:“你也真是的,这点儿功夫都不放过。”


余秋点点头,满脸认真:“时间就像海绵里头的水,都是挤出来的。”


她从小被人称之为学霸,可这个学霸绝对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她连排队的时候都在背单词背成语。


何东胜点头,倒是不勉强她:“我去外头转转,到时候过来找你。你要是有事走的话,跟店里头的店员说一声。”


余秋赶紧抬起眼睛,连连点头,至于自己知道了。


她正要垂下下巴,接着奋笔疾书时,眼睛突然间扫过刚进店人的手指甲。


指甲终端出现白色横纹,这是典型的米氏线啊。


余秋下意识地又抬高头,在看清对方的眉毛时,她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主动询问:“师傅,你最近是不是不舒服?除了掉眉毛以外,是不是还掉了头发?”


“干嘛?”那人没了眉毛,眼睛瞪得倒是老大,“别给我搞神神鬼鬼的这一套,我跟你说,算命是封建迷信,我马上就举报了你,蹲大牢去。”


余秋赶紧摆手:“你别误会,我是个大夫,我怀疑你有可能中毒了。”


她话音一落,那男人反应更加过度,扯着嗓子嚷嚷:“什么中毒了?我告诉你,我们这没特务!”


他一吵起来,店里头的人全都转过视线看。何东胜人都已经出了店门,听到吵闹又不放心追回头,现状赶紧站在了余秋的前头:“哎,你这人别不是好赖呀。我们大队的大夫看出来你身体不对劲,好心提醒,你怎么还骂人啊?”


那人就跟点燃了的炮仗似的,突突突的根本听不进话,胳膊一甩就大踏步往前跑:“你才中毒了,你们全家都中毒。”


旁边人都劝余秋:“随他去,他不听,毒死他拉倒。”


余秋却拔脚就追。不行,这人有典型的铊中毒症状,一般人根本接触不到铊,这意味着很可能有其他的中毒者。


他要是不当回事的话,他身边同样症状的患者也有可能稀里糊涂就这么走了。


有的时候病人之所以抗拒,仅仅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后果究竟有多严重。


余秋在前头跑着,何东胜跟着后面追。两人一路跑,还一路大喊:“师傅,你别急着跑,先听我们把话说清楚。”


不想那人却愈发惊恐起来,跑得更快了。


余秋在后面追的气喘吁吁,病人很可能已经出现中毒的神经症状,所以易激惹,情绪极度不稳定。


那人跑到路口,立刻上了一辆拖拉机。拖拉机发出一股黑烟,突突突地往前跑了。


要死了,人的腿怎么能比得上车轮子呢。


余秋喘着出气,扶住自己的腿,感觉快要窒息了。


天呐,这家伙也真是的,她看上去就这么像骗子吗?骗他她有什么好处?


旁边一位拎着衣服筐的大婶奇怪地看这对年轻人:“你们追老毛头做什么?他可不是什么三只手。”


余秋大喜过望,赶紧求助大婶:“婶子,你认识这个人啊?我刚才看他掉了眉毛,手指甲也不对劲,我怀疑他中了毒。我想让他去医院看看,结果不知道为什么他跑了。”


大婶一听中毒两个字,立刻唬了一跳:“哎哟姑娘,你可别吓唬我,这好端端的怎么中毒了呀?”


“不知道,有可能是拌老鼠药以后没洗干净手就吃东西了。”余秋说话还带着喘,“我前头碰到过一个差不多情况的病人,后来去市里头治病了。”


大婶慌的不行,妈呀,这吃了老鼠药,人还能好。老毛头也真是的,好话赖话分不清。


她赶紧伸手,朝旁边店铺的方向喊:“大狗子,快点儿,你不是要去杜家边公社吗?把这位大夫捎上,直接去老毛头家里,别这犟老头子毒死了都不知道。”


又是杜家边,前头那个卖老鼠药的也是杜家边人。难不成他们那儿有老鼠药的产业链?家家户户靠着卖老鼠药过日子?


那可不是小事,厉害的老鼠药别说是吃进嘴里头,就是戴着口罩手套操作的工人,只要干一个礼拜,人就能直接趴下。


店铺里头跑出个年轻人,手里头还抓着啃了一半的烧饼。他回应着大婶的话,直接从店铺后头又开出一辆车。


余秋坐在拖拉机上对着周围的大麻布口袋囧囧有神。何东胜手上还拿着大喇叭,这是大神硬塞给他的,好让他们在半路上追上人了就直接喊话。


可惜拖拉机到底耽误了不少时间,前头的那辆始终没让他们见到影子。


拖拉机开出了县城,路边显出了连绵的青山跟翠绿的稻苗,不远处的老黄牛还在悠闲自在地甩着尾巴吃草。走地鸡发出咯咯的声音,走地鸭,拍着翅膀跳下池塘。


拖拉机在郊外的路上行驶了约莫半个钟头,前面终于显出了村庄的轮廓。车子一拐弯,隔着个小土坡,前面的拖拉机露出了冒着黑烟的车把手。


何东胜大喜过望,抓着喇叭就大喊:“师傅你停下,我们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讲。你得相信我们,不然你会没命的。”


谁知听了他的喊话,前头的拖拉机跑得更快了,瞬间就消失在茂密的树影中。


后头拖拉机赶紧开除马力往前追,快要到村口的时候,车子却熄火了。刚才出来的太急,司机没留心检查拖拉机,这会儿不知道哪里出故障。


现在可没有修车的地方,车子有问题都是司机自己动手。


拖拉机手认命地从车上拿出工具检查车子,直接示意村庄的方向,让他们自己过去:“你们就问人,村里头没有不晓得老毛头住哪儿的。”


他自己不能走,拖拉机上还放着货呢。这一走的话,万一叫人顺手牵羊了,他都没地方找人去。


余秋跟何东胜赶紧向他道谢,白耽误了人家一趟功夫,还年内人家车子出问题了,他们可真是够不好意思。


两人行到村口,看见几个小孩子正站在歪脖子枣树下打枣儿吃。


余秋赶紧上前询问:“小姑娘,姐姐想问你一句,老毛头家住哪儿啊?”


那小姑娘很有警惕性,扭过头来瞪她:“你是谁呀?我不认识你。”


何东胜脸上堆笑:“我们是老毛头的熟人,有点事情要找他,麻烦你帮忙指个路可好?”


小姑娘伸手一指:“囔,那边。”


余秋下意识地沿着她指点的方向扭过头,顿时一股浓郁的刺鼻味道扑面而来,她的眼睛就来得及看到一块阴影。


何东胜反应极快,自己往后一躲,又直接一脚踢过去:“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拦路抢劫不成?”


猫着腰在后面下黑手的人见一招不成,立刻招呼众人动起手来:“把他们拿下,不然他们肯定跑去告密。”


余秋顿时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海洋,那些小孩子居然无所畏惧,直接跑过来抱着她的胳膊腿,三两下就给她捆上了麻绳。


“哎,你们干什么呀?”小秋大夫急了,“老毛头中毒了,我们是追过来提醒他的。”


那被他们穷追了一路始终不肯露脸的老毛头此刻却伸出了脑袋:“别理她,这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是过来搞事情的。”


余秋指着他的眉毛道:“你的眉毛都掉成这样了,你还没事?你这人怎么就听不进话去呢?”


老毛头冷笑:“我打小就没眉毛,你编瞎话也找个能糊弄得过去的呀。”


何东胜双拳难敌四手,也叫几个小伙子给压住了,他赶紧解释:“你们不要误会,我们是隔壁江县的,来你们这儿办事。看到这位大哥像是中毒的样子,我们大夫才好心……”


他的话没能说完,就叫人直接塞了块臭抹布。


余秋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直接嘴里头堵住了块破布,熏得她差点儿当场晕厥。


小秋大夫又急又气,这里的人怎么这么不讲理?不问青红皂白就绑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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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上了天


余秋跟何东胜连辩解都来不及辩解, 直接叫人丢进了柴房, 咔嚓上了锁。


门一关, 余秋就狠狠打了个大喷嚏。然后她惊讶地发现塞在自己嘴里头的破布并不严实,否则因为气压影响的因素, 她压根就打不起来喷嚏呀。


小秋大夫立刻精神了,舌头伸出莲花的功夫,拼命地往外头推破布。


等到好不容易能说话了, 余秋先愤怒地控诉何东胜:“你们这儿怎么这样啊?”


要不是因为清华朱令案, 要不是她大规模铊中毒后果究竟有多严重,她费这种功夫?


何东胜满脸无辜,发出呜呜的声音。


余秋只得挪到他身旁, 头往前一伸,咬住他嘴边的布, 直接给拖拽了出来。


终于能说话的生产队长才委屈呢:“谁知道他们这样,没道理呀。杜家边不是不讲理的地方。”


两个县离得这么近, 彼此都算是知根知底。哪儿的人热情好客, 哪里的人蛮不讲理,旁人不晓得,乡里乡亲没有不心中有数的。


余秋翻白眼, 没好气道:“你说现在怎么办?”


她倒是不担心被杀人灭口,真要动手的话, 直接将他们推进塘里头淹死会比较方便。到时候还不用担心被查上门, 失足落水这种事情, 全村集体犯罪最容易隐藏真相。


外头传来人咳嗽的声音, 两人立刻噤了声。


何东胜站起身,走到窗户旁边开始磨手上的麻绳。他压低嗓音:“不管,咱们先想办法出去再说。”


幸亏拖拉机手还在外头修车子,他们还不算是全军覆没。


余秋看了他一眼,绑在身后的两只手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然后她就在何东胜逐渐瞪大了眼睛注视下,两条胳膊神奇地从后面绕过头顶挪到了前方。


生产队长目瞪口呆,这样也行?


余秋已经麻利地过来帮他解手腕子上的麻绳,这种情况还是互助来的比较快些。


柴门里头响起哐的一声,守在门口的人赶紧跑到窗户边来看,结果什么都没瞧见。


他朝里头喊了一声,没听见任何声响。这人慌了,赶紧从外头开了柴房门,进来看动静。


结果他的脚刚迈进门槛,脖子就叫人勒住了。余秋毫不犹豫地往他嘴里头塞破布,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就老实在这儿呆着吧。


两人手忙脚乱,压根不给这人反抗的机会,直接将他丢在角落里。


待到开了柴房门,余秋跟何东胜准备出去之前,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看清了那村民的脸,顿时惊讶不已:“是你?”


何东胜也认出了这人脸,前头往自己纲门里头塞了玻璃瓶那老头的儿子。噢,按照医院看门大爷的话来说,两人应当不是父子。


那人拼命地挣扎,嘴里头发出呜呜的声音。


何东胜蹲到了他身旁,一只手直接搭在他的脖子:“我现在把布拿开,你要叫的话,我直接掐死你。”


那人慌忙摇头,等到他嘴里头的破布被取出来之后,他第一句话就是:“大夫,你们怎么在这里?”


余秋差点当场抓狂:“因为你们杜家边的人不相信我是大夫。那个老毛头有典型的中毒症状,搞不好你们村里头也有其他人中毒,还没有察觉到。”


她话音刚落,外头又传来脚步声。这回余秋跟何东胜都来不及躲,只能抓着那男人当人质。


外头走进四五个男人,见状立刻脸色不好。还是他们的人质反应迅速,赶紧开口开保票:“队长,这俩人我认识,他们的确是县医院的大夫。昨晚我肚子疼,我还看到他们给人治病来着。”


那被称为队长的中年男人眉头紧锁,十分怀疑:“真的?”


余秋立刻开口:“当然,你们村要是有电话的话直接给江县县医院打个电话,或者给你们睢县县医院打个电话问问昨晚的值班,或者直接打到我们红星公社去问,看我们到底是不是坏人。”


那队长站在原处没动作也不吭声,叫人搞不清楚他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何东胜开了口:“我是红星公社杨树湾大队的生产队长,我们到你们县来是想请个专家过去看我们的病人。我们的大夫在街上看到你们有个社员同志很可能中了毒还不自知。要不是出于阶级兄弟的感情,我们才不多这个嘴呢。”


“杜福平,杜福平你们认识吗?我记得他就是你们杜家边的人。”余秋思路清晰起来,“这个月杜福平去江县出差的时候,曾经去过县医院。你们问问他是不是我给他看的病?如果不是我诊断出来他铊中毒,他现在很可能就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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