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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79)

  七零妇产圣手

然这件事的确对她影响重大,也许没有打鸡血的荒谬,也就不会有她后面偏执狂般的执着。


余秋笑了起来:“我写我下乡第一天,接生小妞妞的事情。那一刻,我觉得我可能还有点儿用。”


田雨立刻捂住了胸口,大声强调:“你岂止是有点儿用啊。要不是你,桂枝嫂嫂跟小妞妞就没命了。我跟你说,我就是那个时候知道的,你是很厉害的大夫。”


余秋笑了起来,其实是那件事情重新燃起了她当大夫的勇气。那个时候的她真的很疲惫,她甚至恐惧面对病人,因为她承担不起,一旦失败后将要遭受的责难与痛苦。


侯向群拍了下何东胜的后背:“你呢?你走南闯北的,什么事情印象最深刻?”


“养蚂蝗。”何东胜脸上微微笑,“去找钟师傅学习蚂蝗养殖技术的路上,我们凑巧救了个上吊的妇女。”


那是他第一次跟小秋单独出门。


陈伟明立刻不满起来:“蚂蝗明明是余秋养的,这是余秋的事情。”


胡杨在旁边打马虎眼:“一回事,哪里能分得这么清楚。我们阳朔湾水田里头的蚂蝗就是何队长在养。”


李伟民感觉要用蚂蝗的养殖功劳簿上应该有自己一笔,怎么能够让何东胜也争光彩,他下意识地嘀咕了一句:“那又不是一家人,怎么还能不分彼此呢?”


他话音一落,脑海中猛然浮现出一张迷雾中的图像。白雾缭绕,余秋跟何东胜抱在了一起。


妈呀,难不成那天他看到的一切不是幻觉?


李伟民彻底震惊了。


就连余秋跟他们打招呼,说要先去一趟儿童医院,让他们先走;小李医生都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他看着何东胜跟余秋渐渐远去的背影,才猛的回过神来:“他俩干嘛走一起?何东胜又不是医生。”


胡杨莫名其妙:“何队长陪小秋上晨晨怎么了?难不成要让小秋一个人走,再说了,何队长过去有正经事的。”


大型的企业当然集中在省城,要说印目录,这些大型国有厂需求更旺盛,他们的产品成百上千呢。只要拿下几个厂子的单子,这一把头开张的买卖就足够印刷厂的机子开工不停。


7月份就结束高考了,他们总不能单指望着靠高考复习资料这一项过日子吧,印刷目录才是常做常有的事。


当然小秋说的也没错,以后学习资料也是他们厂的主要业务之一。看看现在大家伙儿的学习热情就知道了,考试选拔才真正符合人民群众心目中的追求。


侯向群也在旁边点头:“没错,我看你们的印刷厂可以好好搞,这家家户户都有学生,到时候大家伙儿都要参加高考。这回考完了,大家肯定立刻开始准备明年的,到时候需要的资料只会多不会少。”


胡杨都被他说动了,准备自己亲自回一趟家里头,再帮忙多搜罗点儿资料,好给余教授他们参考,重新进行编辑。


田雨也跟着点头,这事儿的确得抓紧。大家落下的文化课实在太多了,起码得用一年的时间才能做准备。


“对了,你多找点儿英语资料。”田雨满脸严肃,“虽然到明年咱们就可以满两年了。但是国家既然特别提出要考英语,那就代表着我们国家缺乏英语人才,我们得加强培养。”


唉,最好是从小学就开始,可惜他们现在没有英语老师。


小秋跟余教授倒是好人选,小秋可以跟外国人直接说话都不用翻译呢。


可是小秋太忙了啊,她现在已经一个人都要当成三个用了。


李伟民听他们越说话题扯得越远,忍不住开口提醒:“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吗?余秋一直跟何队长凑在一起。”


陈敏满脸茫然:“怎么啦?小秋跟大家的关系都好啊。”


李伟民跺脚:“关系再好,能好到抱在一起吗?”


简直就是公然的耍流氓,他要是跟余秋抱抱看,妈呀,不等公社拖他去游街,他自己要先吓死了。


陈敏不以为然地挥挥手:“这有什么呀,何队长还砸核桃剥瓜子给小秋吃呢。何队长一直都很照顾小秋啊。”


说着,她还跟郝红梅求证,“你说是不是啊,红梅?”


郝红梅跟着笑,连连点头:“对呀,何队长一直给小秋带吃的。”


她还抓田雨的手,跟着找同盟军。结果却发现自己的朋友垮着一张脸,一副快要哭的模样:“他们都这样了啊。”


郝红梅茫然:“这样是哪样啊?”


小田老师直跺脚:“这可是个人作风问题啊,哪里能这样?”


陈敏跟郝红梅面面相觑,这才后知后觉,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两个姑娘各自转移开视线,全都盯着后面的韩晓生跟陈媛。这一回在县城里头,两人倒是大大方方,直接手牵手。


其实他们也没有做太亲密的动作,但是那种情侣之间特有的亲密无间,却一览无遗。


同样的氛围小姑娘们在另外两个人身上也感受到了。


三个小姑娘又急急转过头,各自以眼神控诉地盯着三个年轻人。


胡杨反应最无辜,他举起手来,相当委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都忙死了。”


李伟民则是一脸你们怎能冤枉我的表情,只差直接跳起脚来:“我还被吓到了呢,我都当自己是白天见鬼了。”


就王大夫最老实:“我以为你们都知道了。”


他伸出手指头指指田雨,又指指陈敏。


这要说起来,余秋要么跟田雨睡一块儿,要么跟陈敏一个被窝,她俩都不知道,那旁人上哪儿晓得去?


田雨直接瓢了嘴巴,金豆子在眼眶里头打转儿:“这都成真了呀。”


哎呀这可怎么办?她怎么能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忙忘了呢?她要把小秋拉回正途上的呀。


小秋怎么能跟何队长谈对象呢?


完蛋了,刚才他们还就这么眼睁睁送着小秋跟何队长走了。


余秋靠在何东胜的肩膀上,沉沉地睡着了。汽车是最容易让人入睡的地方,颠簸的车厢仿佛摇篮,发出的声响就是摇篮曲,让人不由自主就合上了眼睛。


何东胜搂紧了自己的女友,目光满是爱怜痛惜。她不知道小秋究竟有多久没休息了,从早到晚泡在医院里,然后又接着值夜班。有的时候就算回了杨树湾,医院一旦有什么急症,她也得立刻赶过去。


就这样,她还一刻不停的忙着,又是盯着高师傅的制药厂又是看着陆师傅的医疗器械制造,好像后面有什么人在拼命地追赶,提着刀,抓着枪的那种,仿佛他只要停下来,就立刻丧命。


何东胜伸出手,轻轻的在她的头顶上按着,希望这样可以让她睡得更深更沉些。


汽车抵达省城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街道上点起了一盏盏路灯。余秋睁开眼,只觉得一路好眠。


她跟何东胜打了声招呼:“我自己过去了,你赶紧忙你的事去。”


有些事情不是在上班的时候才可以做,得等人家下了班方能细细谈。


何东胜摇摇头,直接抓着她的手:“我送你。”


两人走出了七八十步远,他才迟疑者相问,“小秋,你昨晚什么时候睡的?”


余秋还有些迷糊呢,朦朦胧胧的:“哦,就接生了一个,还好吧。”


不过她接生完之后没有睡觉,而是接着编写中小学生急救教程了。时间实在太赶了,她没办法停下来。


其实她本来打算今天在考场上补眠的,写完了之后就睡觉。可惜时运不济,谁晓得廖主任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在考场外头来来回回不停地走,还特地跑进教室里头看了一眼她的卷子,搞得她从头到尾都不好睡觉,只能埋头写急救教材。


就这样,廖主任还鼻孔里头哼哼,生怕自己不够可恶一样。


“我没事的。”余秋笑着摸了把何东胜的脸,“走吧,动作快点儿。金教授他们还在等着我呢。”


她没有再跟自己的男友卿卿我我,而是直接跑去了儿童医院。


蚂蝗在那个小孩的耳朵上工作了两个多礼拜,现在耳朵已经保住了,不需要蚂蝗继续呆着。


不过蚂蝗也没有就此下岗,因为余秋给它找了另外一个活,处理慢性溃疡伤口。


细胞生长的养分来自于血液供应,慢性溃疡患者伤口周围组织长期水肿导致血运欠佳,不仅营养跟不上,而且治疗用药也没办法通过血液途径完全到达伤口起作用,所以伤口长期难以愈合。


蚂蝗吸血的时候会分泌大量的抗凝剂,这样就可以疏通局部的毛细血来增加血流量,同时唾液中含有抗菌素,抑制感染。所以通过蚂蝗吸血可以治疗慢性溃烂伤口。


余教授跟金教授打了招呼,跟着人去看望小患者。


经过一间诊疗室的时候,屋子门半开着,余秋听到了里头传出来的声音:“很遗憾,目前检查的结果显示,你家孩子是急性早幼粒白血病。这种白血病情况很凶险,目前我们也没有好的治疗办法。”


屋子里头传出了呜呜的哭声,夹杂着女人压抑的声音:“小爱呀,我的小爱。”


余秋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抬起头看金教授:“白血病,我有个方子,也许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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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啼啼的小姑娘(捉虫)


余秋睡得不好, 她想到了很多年前刚读大三开始参加临床见习的时候, 曾经遇见过的一个小女孩。


那时候她在血液科见习, 带教老师喊他们写大病历,她被分配到的病人是一位患有白血病的小女孩。


余秋已经搞不清楚她到底患有何种类型的白血病, 也不记得她究竟做过哪些检查跟治疗。余秋只记得那是个小学女孩,因为白血病,她已经接受过四次化疗。余秋看到她的时候, 她头上戴着的是假发, 因为化疗的副作用,她的头发已经几乎掉光了


余秋同样不记得, 自己究竟询问到了哪些病史,也不晓得那份大病历最后究竟写成了什么样?甚至到底有没有写,她也不能肯定。


她唯一记得是那天晚上自己跟着带教老师上夜班的时候,那个小女孩突然间情况危急, 人不行了。


其实临床见习的时候,并不要求学生跟夜班, 所以她是整个班级第一个见识到临床抢救的人。那时也是余秋正儿八经第一次面对危急病人。


可惜的是当时余秋两眼一抹黑, 什么都不懂。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小女孩会眼睛不停的往上翻,也不清楚小姑娘为什么不停地朝外头吐白沫。


她只能茫然而无措地跟着不停跑来跑去。


对, 真正的抢救, 余秋是没有办法参与的, 她压根就不懂, 她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帮忙扶好氧气袋, 然后跟着老师, 将那个小女孩转进icu。


抱歉的是,即使进入了icu,余秋也没搞明白大家究竟是如何进行抢救的。


她只记得有不同的仪器在不停的闪烁,然后滴滴声中伴随着警报声,好多人围了上来,有人在剪小女孩胸口的衣服,有人在伸手按压,也有人在说话。


余秋被挤到了人群的外围,她看见有人在摇着头,跟她的代教老师说话,然后满眼惊慌的代教老师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不行了啊。”


后面发生了什么?余秋不知道,不是他看不懂,而是他根本没得看,代价老师给他分配了个任务,让他返回血液科,将这个小姑娘的病例拿过来,刚才抢救的时候,实在太过于着急,他们甚至连秘密都没拿,现在小姑娘已经转科,后续要如何治疗处理,是icu医生的事情,人家也要做记录的。


余秋感觉自己终于有点儿事情能做了,她拼命地奔跑回血液科病区,拿了护士整理好的病历。仿佛这样做的话,那个小姑娘活下去的希望就能够增加一分。


等她再重新气喘吁吁地返回icu病区门口,她见到的就是已经哭软在地上的小女孩的妈妈。


这位妈妈,那天上午在余秋去问小姑娘病史,准备写大病历的时候,曾经剥了个橘子给余秋吃,还一直笑着跟她说谢谢,麻烦他们多费心了,又夸奖自己的女儿坚强又勇敢,不管化疗的副作用多大多痛苦,女儿一直咬牙努力扛了过来。


看着这位悲痛欲绝的母亲,余秋头一回产生了清晰的概念,她已经学了三年医,可她什么都做不到,她连一切能够帮助到眼前这位撕心裂肺的母亲的事情都做不到。


她是那么的没用。


带教老师出来了,招呼她回自己的宿舍睡觉。余秋听见旁边icu的护士嘀咕了一声:“别吓到了小孩子,别让她这么早就看到死人。”


余秋不知道护士说的是不是自己,她也不晓得,护士嘴里头的死人是不是指那个小女孩。


她记忆当中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位悲伤的母亲,一口接着一口喊:“小爱,我的小爱呀。”


对,那个小姑娘也叫小爱。


余秋从睡梦中惊醒了。她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睡在儿童医院医生值班室的床上。外头天色已经大亮,明亮的光线给窗帘镶了一圈黄灿灿的金边。


余秋不知道现在具体时间,但是直觉告诉她时候已经不早,她赶紧翻身下床,穿戴好衣服,到处找梳子。


刷牙不要想了,她早上从卫生院出发的时候手忙脚乱,压根没想起来,要带牙刷跟毛巾。


一会儿到卫生间里头接把水洗洗脸就行。


余秋草草刮了两下头发,然后绑起小辫子,扭开了值班室的门,准备去卫生间。


结果门一开,她看见外头站着的两位白发苍苍的老大夫,吓得一泡尿又直接憋回去了。


妈呀,这是个什么架势呀?就连金教授都毕恭毕敬的陪伴两位老人身旁,这二位又是什么大佬啊?


金教授也太不够意思了,好歹大家相识一场,怎么能够搞成这个架势?她何德何能,要两位大佬守在门外。妈呀,程门立雪,她的心在滴血啊。


她连脸都没洗,眼角还沾着眼屎啊。


金教授笑了起来,跟个没事人一样:“正好,小秋你起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范教授,这位是胡教授,他们二老都是我国儿科血液病的专家,想听听你的治疗方案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那位白头发的老太太朝她点点头,和颜悦色道:“你这个方案究竟是怎么来的?给你方案的人,之前治疗过多少类似的病人啊?”


余秋顿时顾不上什么眼屎了,赶紧端正了颜色:“这个方案来自于我父亲的一位故友。他已经去世了,究竟救过多少类似的病人我不知道。不过我父亲说他是一位非常严谨的医生,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会将这个方子留给我父亲的。”


另一位白头发老头儿追问道:“不晓得这位同仁原先在哪所医院就职,不知你能否透露他的名讳?”


余秋摇摇头,老实作答:“我这位杜叔叔不是搞血液病学的,他是个杂家,或者讲叫全科医生。他什么病都看,什么都知道点儿,他尤其爱收集各种各样的方子,然后自己做实验。”


剪着短头发的胡教授微微皱着眉头:“那你能说说这个方子的机理吗?”


反式维甲酸可以算成西药,而三氧化二砷应该是出自砒.霜的方子。祖国传统医学有用砒.霜入药的,劫痰截疟,杀虫,蚀恶肉,其中功效之一治疗走马牙疳其实有可能就包含了白血病。因为白血病的一个重要临床表现是牙龈出血。


几位教授难以理解的是,为什么要将这两种药联合起来应用?


余秋下意识地咽唾沫,昨天晚上她是情绪过于激动了,听到小爱这两个字的时候,她没能控制住自己。


她再也不想另一个小孩,同样是患有白血病的小爱,死在自己面前,所以他脱口而出了。


就好像化疗药物用于绒癌治疗之前,绒癌是个手术没办法解决的可怕癌症,但应用化疗之后,绒癌是人体恶性实体瘤中第一个可以单独应用化学药物治愈的肿瘤。


急性早幼粒白血病情况也差不多。在80年代后,由于全反式维甲酸及砷剂的规范化临床应用,急性早幼粒白血病已成为基本不用进行造血干细胞移植即可治愈的白血病。


这是临床医生可以大大方方拿出来说的话,对于言辞一向慎之又慎的临床大夫而已,能说出这样的话,可想该病的临床治愈效果究竟有多好。


余秋昨天晚上回到值班室之后,直接朝着东南西北4个方向磕头,对不住了,王振义院士跟陈竺大大,这个经典的全反式维甲酸加砷剂治疗白血病的方案要被她剽窃了。


现在才1973年,距离80年代还有差不多10年的功夫,这10年间,会有很多急性早幼粒白血病患者,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治疗方式而死亡。


余秋没办法做到明明知道他们会死,却在边上袖手旁观。剽窃就剽窃吧,反正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她多被雷劈几道也没关系,死猪不怕开水烫。


余秋清了清嗓子:“我杜叔叔说了,现在主流治疗急性早幼粒白血病的方法是化疗,但是这个病有个特点,它本身就具有容易产生出血,再加上化疗药物的刺激,很容易就造成患者全身凝血障碍,造成全身出血倾向。一旦出血地点发生在重要的器官比如说脑部,患者很容易死亡。”


余秋抬起眼睛,平视胡教授,“我不知道具体的统计数据,但是我没有听说过急性早幼粒患者治疗成功的病例。”


胡教授点点头:“对,这种疾病非常凶险,我做过的临床追踪,5年生存率不足10%。”


余秋点头,决定将大话说到底:“我杜叔叔自己治疗过的7位病人全都活着,我不知道他们的具体情况,因为杜叔叔已经过世了,我也没办法提供这些病人的资料。不过,我跟我父亲都非常信任杜叔叔的人品,他不是爱说大话的人,而且他完全没有说大话的必要。”


金教授在旁边点了点头,像是在为余秋背书:“老杜也算是我的朋友,这人爱开玩笑,但是一旦涉及到医学方面的事情,他是不会吹牛的。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从来不讲模棱两可的话。小秋的父亲老余算是老杜生前最好的朋友。老杜平常就爱琢磨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事情,估计这些事情他也只会跟老余说。”


余秋两只手都捏成了拳头,她的心跳扑通扑通,那颗拳头大小的心脏几乎要窜出嗓子眼,她实在太紧张了。


年轻的赤脚医生只能含糊其辞:“我杜叔叔的意思是,全反式维甲酸可以促进急性早幼粒白血病细胞成熟,然后砷剂杀死成熟的白血病细胞。就像人脸上长痘痘,得熟了以后才能杀。”


胡教授被她的描述逗笑了,摇摇头强调了一句:“真长痘痘了,熟了也别杀,让它自己消下去就好,不然容易造成感染。”


余秋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腼腆地垂下了脑袋。


胡教授点点头:“我大概明白你说的意思了,这个理论很有意思,可以继续研究下去。”


余秋急了起来:“教授,你们得尽快用在那个小姑娘身上。她的情况拖不了多久的,目前我们国家的支持治疗水平还不行,她很可能很快就没命。”


更可怕的是,一旦儿童医院表示没有办法处理这个病人,患者的父母肯定会带她去别的地方求医。可一旦上了化疗之后,这个小姑娘的情况凶多吉少,基本上没有希望挨到儿童医院完成动物学实验之后,在做临床试验性治疗。


余秋鼓足了勇气:“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留在儿童医院帮忙盯这个病人。其实我知道,最好的办法是我带她回卫生院进行治疗。这样如果失败了的话,患者家属的心理接受程度会更高。”


因为一旦选择放弃大医院,而找赤脚医生看病,家属心理上已经存在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治好了那是撞大运,治不好,那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是赤脚医生而已。


余秋苦笑:“可是卫生院条件有限,首先在控制感染方面就很难达到儿童白血病的治疗标准,我们那里门诊跟住院部很难分开。另外一个就是一旦发生出血,卫生院是没有冰冻血浆的,到时候我不好处理急症。当然,如果患者跟家属愿意冒这个险,我也不是不能带他们回去。有一线希望总比等死来的强,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胡教授沉吟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这样吧,你把你的治疗方案写给我们,我去跟家属谈。假如他们愿意跟我们一块儿承担这个风险,那我们就可以给这个小孩试试。”


这会儿,犹豫的人变成了金教授,他迟疑道:“胡教授,这个事情我们是不是得汇报一下?”


老太太笑了起来:“专业人做专业事,搞思想革命我们不行,不过要论起看病的话,我们大概还有那么一点儿经验。所有的治疗办法总要有第一个人做试验的。”


余秋大喜过望:“那太好了。”


她刚回值班室,从自己的黄挎包里头掏出笔记本跟纸张,将治疗方案详详细细地写了下来。


就连这个治疗过程中可能会出现的一些并发症以及处理措施,她都一个没落下。


余秋之所以能够对急性肠用力白血病治疗方案这么清楚是因为她管理过患该病的孕妇。


是严格来讲这个孕妇应该归血液科管理,但当时省人民血液科床位急缺,孕妇跟家属又非常紧张胎儿的情况,所以血液科在高危产科借了床,由两个科室的大夫对孕妇进行共同管理。


后来这个孕妇的结局很好,母子平安。


母亲在经过治疗之后,临床跟踪5年,急性早幼粒白血病未复发。


孩子虽然出生时比较小,但后面的生长发育正常,是个机灵活泼的小丫头。


三年两节的时候,这位母亲还会给余秋发微信,祝她节日快乐。


余秋希望这样的好运气能够延续到小爱身上。


她写完治疗方案之后,又在纸上留了卫生院以及杨树湾医疗站的电话号码。


“有任何问题的话都可以打这两个电话。我一般上午会在红星公社卫生院,下午回杨树湾。晚上两个地方都有可能,要看哪儿有情况。”


金教授笑了起来:“要是你放假休息了呢,那我们应该在哪儿找你?”


余秋摇摇头,满脸认真:“我不休息,我没有休息的时间。”


金教授愣了一下,不赞同地摇摇头:“你应该休息的,你自己是医生,应该清楚疲劳状态不利于工作。”


余秋苦笑,神色有些怅然:“可是我没时间了,我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我实在没时间停下来。”


真正开始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人才会知道究竟有多难。


虽然她早早发了愿,可是到今天为止,她真正做成的事情其实根本没有几件。


余秋非常怀疑自己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假如她选择高考之后上大学的话,那她前面做出的努力会不会前功尽弃?她建立现代化医院,提前引进新技术的计划会不会就此破产?


余秋下意识地摇摇头,提醒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人生就是这样,无论做出怎样的选择总会有各种各样的遗憾。


生命莫测,生活亦如是。


余秋没有在儿童医院多待,红星公社还有等待她的病人。


她出来考试之前收了位高度怀疑是宫外孕的患者。考虑患者情况比较平稳,辅助检查的情况比较好,余秋准备给她做药物保守治疗,尽可能避免手术。


余秋没有等待何东胜,她的生产队长现在正在省城各个单位奔波。


这一趟,何东胜给自己定了计划,他起码得拿下10个厂子的目录订单。


在余秋拼了命往前奔的时候,她的爱人也在努力,她们都不敢耽误,哪怕是丁点儿时间,生怕慢了一步就会错过很多事。


余秋先坐车再坐船,一直到下午2:00才赶回公社卫生院。


她手里头还啃着临离开儿童医院时,林老师塞给她的面包。


所以李伟民冲出来的时候,余秋差点儿没被一口面包活活噎死了。


小秋大夫毫不犹豫地一脚踢过去,王八蛋,姐姐要是英年早逝的话,穿越大神都不会放过你。


姐姐还没有改写人类健康史呢,姐姐还没有推进祖国医疗卫生事业飞速发展呢。


李伟民赶紧给她拍背,然后一个劲儿朝她作揖:“我的妈呀,你可算回来了,你赶紧管管去。再这么哭下去的话,水漫金山寺啊。”


余秋莫名其妙:“到底是什么病人啊?要哭成这样。”


“什么病人?”李伟民满脸崩溃,“就是你们这帮姑奶奶。我的天呐,哭的就不歇火。你说今天好好的礼拜天,小姑娘家不出去逛一逛也就算了,干嘛非得守着咱们医院哭啊?”


昨天下午回来的路上好歹有陈媛劝着,又因为当着人面,三位女同志还算克制。


当然更大的可能性是当时她们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所以来不及反应。


结果没想到,等到了晚上,原本被拿过来一块庆祝的田雨就发作了,回到值班室就开始哭。


她这一哭好了,连带着另外两个姑娘跟着哭起来。李伟民叫她们哭的吃不消,连打了两壶开水给她们补充水分都压不住。


陈敏那小丫头还警告他不许告诉其他人,否则她跟他没完,于是李伟民只能捏着鼻子等这些姑奶奶自己消停下去。


但是哭鼻子这种事情吧,很容易受到周围情绪感染。估计她们就是个人想停下来了,看到自己的同伴还在哭,就又跟着哭起来。


余秋愈发满头雾水:“你有话说话,搞得阴阳怪气的做什么?”


李伟民一张脸皱成了苦瓜:“你自己去看看吧,我的妈呀,从昨天你走以后就哭的没歇火。”


余秋被李伟民推着往值班室走。


等到门一开,她看见三张哭成熊猫的小花脸,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我的妈呀,姐姐可真不是故意的。但是我亲爱的小姑娘们,你们至于哭成这样吗?到底多凄惨的事情啊,就算是越对答案越伤心,也不用这样啊。


今年考不好,明年再来呗,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人生不能只局限在一场考试上。


余秋还没有来得及调整好自己脸上的表情,酝酿好劝告的话语,就叫田雨看了个满脸。


小田老师见到了人,一抽鼻子,又呜呜哭出声,嗓子都哑了:“你,你真跟何队长在一起啦?你要我怎么办啊?”


余秋顿时挑高了眉毛,哎哟,她没看出来啊。难不成他们家小田田暗恋她?所以才这么伤心。


那个,小胡会计,真是对不起了,姐姐这么魅力无限男女通吃,姐姐自己其实也有些不习惯呢。


哎哟,不对,小田田一个人暗恋她也就算了,怎么他们家小红梅跟小敏敏也哭得梨花带雨?瞧瞧这些小姑娘伤心的,看着可真叫人心疼。


这个,一下子来这么多小姑娘,姐姐有点招架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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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结果出来了


余秋听几个哭成小花猫的小姑娘抽抽噎噎地将事情始末说了个大概, 不由得又心疼又好笑。


她挑高了眉毛:“就这点儿小事?”


田雨急了, 直接跳起来:“这可不是小事, 这很严重的,余秋。”


个人生活作风问题是大问题。


田雨清楚地记得, 他们巷子里头有个姐姐叫二妹头,平常老喜欢跟男孩子混在一起。


大人们都让其他小孩离她远点儿,说她是女流氓不学好。街道里头有个流氓学习班, 她每次都会被推进去学习。


可惜学习班结束了, 她也没学好,还是跟以前一个样子, 而且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后来有一天晚上,她跟个男流氓亲嘴的时候,被工人纠察队逮到了,然后他们拖着她上台去劈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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