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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通讯稿结束之后,又是慷慨激昂的乐曲。 (15)

  七零妇产圣手

百种人,要承认人与人之间的客观差距。都说因地制宜因材施教,那也要尊重人才的独特性与专业性。


人家都说胡萝卜加大棒,你不能光打大棒,你也得给人家点儿甜头尝尝,采取更加和缓的方式。


从政治上承认他们,起码是给他们看到好好工作就能被承认的希望。不要再拼命的打压,而是要引导他们积极发挥自己的作用。


其实左右都是人民内部的矛盾,没必要非得搞得你死我活,有多少右哌是正儿八经反党反格命了?


斗争这么多年还看不清楚吗?要么是东风压倒了西风,要么是西风占了上风。站错了队,说错了话,甚至是无意间惹了不能惹的人,都被假公济私直接打成了右哌。


他们真的罪大恶极到不可饶恕吗?这里头是不是有很多是被人趁机打击报复的?


有罪直接蹲大牢,没罪也不要让这些成为整人的工具。


旁人我不清楚,我爸爸他是坏人吗?他到今天都是右哌,他只不过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他救了无数人的命,他做了那么多好事,可他到现在都摘不了头上的帽子。


对,他们当中的一些人并不无辜。有的人是以前整过人,现在被人整。这种事情要抓大放小,不能纠结个没完没了。


好了,不说这个,咱们再说第二步,物资的问题。


其实我估计你们想的是让工厂主动站出来,帮助农村发展工副业,但工厂没有表现出这么高的觉悟。事实上,这的确很难。


但是,难也要做事,尊重客观现实的做事。


真说起来,其实也很简单,还是就近原则知青下放。也不要再把人家丢那么远了,小孩子离家太远,骨肉分离,母子离散,而且水土不服,光是适应环境就要花上许多时间,饮食习惯各方面都不一样。


就近原则是有坏处,人心浮动。你们害怕的是到时候知青不沉下心来好好劳动,动不动就往家里头跑。


可跑回家没关系,放假的时候回家去又不是什么错误。孝顺父母本身就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我说个不好听的,那些能从大队生产队请到假,动不动就回城的,你就是把他安排到十万八千里远的地方,他有权有势,他们家有关系,他照样还是能够回城。


不能因为这少部分人就影响了大部分人。绝大部分知青下放以后还是想好好做事的。因为他们在城里头也没工作啊,他们总不能一把年纪还当浪荡子,让爹妈养着吧。


就近下放,尤其是那些大型国有厂的子弟。孩子就在城郊乡下,没有不肉疼孩子的父母。担心孩子吃苦,父母就会想办法帮忙了。他们就会主动帮助农村搞工副业建设了。


对,这个方法是不够正大光明,但是我可以说,这很有效。


农村工副业搞起来,农民的生活不比城里头人差了,才可能真正留住年轻人。


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是人就希望自己跟家人的日子过好了。我们党就是因为带领人民谋幸福,所以才星火燎原,最终推翻了三座大山,让人民当家做主人的。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美好的东西总是能够吸引人。只有把农村建设好了,才可能吸引到更多的人。


话糙理不糙,物质决定意识,意识反作用于物质。起码对于绝大部分人而言,一天一碗红烧肉的吸引力远远胜过于喊口号。


我们不谈虚的,我们务实,我们实践出真知,我们经过了充分的调查才有发言权。”


余秋噼里啪啦一通,捂着脸苦笑:“我也是疯了,我为什么要跟你讲这些?其实我特别怕死,而且我很害怕,说了这些以后我就再也没办法当大夫了。算了,说都说了,我总是希望贫下中农都能过上好日子的。”


慷慨激昂过后,余秋又开始后悔,抓着林斌让他保证,死都不许把她刚才的话说出去。


她不管了,她就是一个普通大夫,她只管看病治病的事情。


林斌被她抓着衣领子,差点儿没活活勒死。


李老先生还关心他有没有对象的事情呢,看看现在的女同学,一个比一个厉害。他要是找了什么对象的话,搞不好哪天在床上就被活活勒死啦。


可怜的小林大夫为了活命,只能拼命地承诺,不说的,打死他都不说。请相信他的人格。


余秋又开始改主意:“你说吧,但是不许说是我讲的。你要敢透露我的名字,我就把你剁成肉酱。”


事实上到时候被剁成肉酱的很可能是自己吧。


不过小林大夫因为不会开刀,所以对于手术刀具有天然的恐惧心理。他被这么一威胁,立刻面如土色,赶紧点头应下。


余秋心神不宁地又待了三天。晚上下班她回寝室的时候,在门口见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余秋顿时捂住脸拼命地搓眼睛,我的生活是如此的残酷,已经将她折磨到出现幻觉了。


他们家的田螺小伙子怎么会出现在这儿?难道是因为老天爷知道她最近火大把人送过来给她泻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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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使人丑陋。


余秋一把将何东胜推进宿舍, 然后“咣”的一声关上房门, 搂着人家的脖子就狠狠地亲了上去。


嘿, 小子这可是你自找的。既然自投罗网就怪不了姐姐要下手了。


放心,一朵娇花惹人怜, 姐姐会尽量温柔,好好怜香惜玉的。


她猴在田螺小伙的身上,不管不顾地凶狠亲吻,恨不得一口活吞了人家。


好不容易憋不住间歇换气的时候, 她又逼着人家,非得让人承认:“说,你是不是想死我了。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想我想到要发疯了?”


何东胜像是被她的模样吓到了, 一个劲儿地想推她下去。


余秋勃然大怒:“好啊,不得了啊,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外面勾三搭四了?”


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不想想姐姐是干什么出身的,姐姐是妇产科大夫,听过多少痴男怨女的故事。打到医院来要求大夫给你的,也不是没有。


男人有没有起歪心思在外头偷吃, 从他对待妻子以及女友亲热的态度就能够看出来。


这才多长时间, 田螺小伙儿居然都这么冷淡了, 刚才亲的时候他就发现了, 这家伙还一个劲的往后面躲, 事有反常即为妖,肯定有情况。


嫉妒使人丑陋,余秋相信自己此刻的妒妇面孔肯定狰狞可怕,然而她是绝对不会放过胆敢朝秦暮楚的狗男人的。


她拽着人家的领子,恶狠狠地逼问:“老实交代,你到底是勾搭上了哪个小姑娘还是小媳妇?我告诉你,你尽可以放心大胆地去盛开人生第二春。我绝对会怀揣着一颗祝福的心保证你们身败名裂,叫你们悔不当初。为你们的爱情增加考验,让苦难见证你们爱情的真挚。别说我没帮你们哦。”


何东胜面红耳赤,结结巴巴道:“没,我没有。”


余秋开始伸着手指头,摸小伙的脸蛋,得意洋洋:“我想你也不敢有。这世间会有比我更美丽更可爱更迷人的女人吗?不会有的,除非你眼睛瞎了。”


她美滋滋地臭美着,手还摸着人家的喉结,“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因为想我想到发疯,所以才跑过来找我呀。年轻人,你要好好工作,明天可不是礼拜天,你不能因私废公啊。唉,也不能完全怪你,谁让我有着该死的魅力呢。”


好歹是穿越女主,虽然不至于让九子争美,但像姐姐这样才貌双全的角色,迷倒个把小伙子还是不在话下的。她家可怜的田螺小火哦,肯定是想她想到发疯了。


来来来,让姐姐好好怜惜怜惜你。乖乖,为伊消得人憔悴,她的田螺小伙儿都瘦了,真叫姐姐心疼。


余秋伸出禄山爪,准备好好摸上两把。可惜她的色欲熏心被人硬生生地打断了。


田螺小伙儿满脸古怪,直接打破了她的幻想:“是省里头叫我们过来的,还有你爸。”


北风卷地百草折,西风瑟瑟吹上了余秋的脊背,她心中一阵凉,迟疑地扭过头,正对上窗户外头余教授神情复杂的脸。


难怪她觉得冷呢,原来是寝室的窗户打开了通风换气。


他的旁边,站着呆若木鸡的廖主任,手里头抓着烟,已经烧了好长的一截,显然忘了吸。


余秋虚虚地朝余教授挥挥手:“爸,你什么时候到的?”


廖主任“嗷”的一声叫出来,原来他手上的烟灰实在太长,支撑不住掉了下去,刚好落在他另一只手的手背上,烫得他嗷嗷直叫。


他的遭遇如此凄惨,可惜在场的人都极没良心,谁都顾不上关心他。


余教授百味杂陈,他朝余秋点点头:“我跟小何还有你大爹是今天晚上刚到的。大爹在招待所听消息,我们先过来瞧瞧你。不过你正好开刀,我们就先到宿舍等着了。”


说着,他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何东胜。


他跟廖主任在窗户后头抽烟,何东胜就说自己在前头等着,原来是等到这儿来了。


余秋目瞪口呆,都顾不上体味老父亲那含义深远的眼神。


她结结巴巴地开问:“你们是自己坐火车来的吗?”


不是她妄想有什么专列护送,而是因为从杨树湾到京中,最快的速度也要三天三夜啊。


不要幻想什么机场了,本省根本就没有机场,最快的速度就是坐火车。


余教授点点头:“没错,礼拜一晚上我们接到的电话。省里头派了人接我们,然后把我们送上的火车,陪我们过来的。”


余秋掰着手指头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讲的话,也就是说那位老爷子听说了杨树湾的事情,当天就安排把人叫过来了。


天啦,有这么性急的人吗?简直就是急吼吼的,一分钟都不让人喘气。


余秋迫不及待地追问:“那他们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接见你们?”


余教授满头雾水:“谁接见我们啊?”


到现在他们都没搞清楚为什么会突然把他们叫到京中来。


说起来他们也没做什么事情啊,如果扯到杨树湾这年把的建设上头来,假如上级不认可的话,也不会提拔大队书记跟何东胜,而且广播里头也不会表彰他们,可就算表扬,那也是小打小闹,毕竟他们并没有做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怎么一下子还要把他们叫到京中来,这会儿又没什么大事,十大开完了,选他们当人大代表也来不及了啊。


余秋心里头打鼓:“省里头的同志没说怎么回事?”


见余教授摇头,她又转过脑袋追问廖主任,“你就没有打听一点儿消息吗?你好歹也是做过领导的人啊。对了,你怎么在这儿?”


刚才余教授的说法是他、大队书记还有何东胜坐着火车过来的。虽然廖主任怪不招人待见的,但余教授这么宅心仁厚,想必不会故意落下他,那就说明廖主任并非跟他们一趟车。


现在,他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廖主任快被不要脸的赤脚医生活活气疯了。她居然说这种话,什么叫他从哪儿冒出来的?自从他被莫名其妙叫到京中来之后,他就一直没能走成,每天定时点卯去学习班上课,不仅有课堂作业还有家庭作业,迟到了还得写检讨。


他的文化程度最多就是初小毕业,让他坐在教室里头学习那些高深的理论,他屁股下的椅子都长满了牙齿,咬得他简直坐不住。


学习主席思想还不够,还要学习马列主义,最可怕的是,还有一大堆数字,让他做数学题,说是要学经济学。


可怜廖主任当年上学的时候数学就常常不及格呀,他们家的账本子都是他老婆管着的,出门他老婆给他零花钱跟饭票就行。他这辈子都不要受数字之苦的人,到底造的哪门子孽,要遭这个罪?


要不是因为家有娇妻幼女实在放不下,廖主任都想血性一回,直接伸长了脖子告诉他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带这么折磨人的。


余秋眼睛眉毛飞上了天,简直要拍廖主任的大脑门。领导,你当过干部没有?你这几年的县格委会主任白干了吗?


党校啊,中央党校,大佬的成长摇篮。没在党校里头培养过,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个干部。就算戴上了乌纱帽,没有党校的镀金经历,也说明你不是被培养的对象。


糟蹋折磨?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吧,领导,多少干部朝思暮想要受这个折磨呢。


身在福中不知福,这种行为叫什么?叫炫耀,叫晒,叫拉仇恨,所谓典型的恬不知耻。


廖主任满脸茫然:“什么党校啊?压根就没学校,就是一个学习班。里头的老头子们凶得很,我少写一页作业都要被骂臭了头,然后罚我抄书。”


余教授也在旁边解释:“现在没有党校了,党校已经停办好几年了。”


余秋辉挥手,停办党校她倒没什么感觉。毕竟党校文凭在后面多少年都倍受诟病,凭空让中国官员的文化水平或者准确点儿讲是学历水平人为拔高了好多节。


她喘着出气,摸着下巴,狐疑地盯着廖主任:“你就没问问让你学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有没有说究竟学到什么时候?”


廖主任面容枯槁心如死灰:“我怎么没问啊?一问人家就一句话,你们不是一直鼓励年轻人好好学习。我看你们年纪也不大,你可以好好学下去。”


听话听音,人家都这么讲了,廖主任自然能够隐约猜测到自己这一遭跟高考的事情有关。


他开始私底下找那些同学打听,看看人家是个什么来路。


然而这个时代大家伙儿说话都是藏着掖着,生怕叫人抓住把柄打小报告。尤其是在这种前途未卜的情况下,保不齐就有人想办法挖掘同学的隐私出卖对方,从而向组织向上级表忠心。


这事儿不稀奇,也不怪人家谨慎,不跟他掏心窝子。


廖主任打听了半天没有结果,只能从这些人的来处反向推测,感觉还是跟高考有关系。毕竟这几个地方是当初响应最积极,高考工作也组织的轰轰烈烈的省份。


廖主任哼哼唧唧,感觉自己没有感受到同志们如春天般温暖的关心。


尤其是余秋,很不像话。其他人远水解不了近火也就算了,她人还在京中呢,不仅没有去看过他一眼,甚至连电话都没打一个。


余秋莫名其妙:“你都没告诉我你在哪儿,我上哪去看你?我哪有你的电话号码。再说了,你就是没有我的联系方式,也可以打电话回杨树湾说啊。你什么都不讲,我们还以为你在执行秘密任务呢,我们哪里敢多问啊。”


廖主任被怼得说不出话来,他怎么敢跟妻子说自己的情况,他老婆还在奶孩子呢,说不定受到了惊吓,奶水就没有了。


他倒是有心来找余秋诉诉苦,当然还怀揣着让余秋帮他写作业的小心思。可是他也搞不清楚余秋的落脚地呀。


当初带他来的那位同志将他丢进了学习班,拎着他留给余秋的行李直接走了,压根就没再露过面。


不过这个意义完全不同,他起码积极打探过余秋的消息,赤脚医生却没有出去亲自寻找他。打电话不算的。


可怜他天天待在学习班里头心惊胆战,她倒是风光了,都在京中大医院里头跟大教授们开起刀来了。愁得他天天悬着颗心,连食堂的饭都得每顿干下三大碗,才能够稍稍安定。


还有余教授他们,要不是因为大家住在一个招待所里,叫他偶然碰上了,


余教授安慰廖主任:“你也莫慌,要是真批判你们,早就开始动作了。再说了,杨树湾闹得这么大,他大爹不也去县里头当官了,这说明什么呀?说明上头并没有把这事看得太坏。


别说县里头的人事任免是市里头安排。你也说了,那都是一帮子人精,哪个不是揣摩着上级精神办事,怎么可能触逆鳞。”


他话音落下,想到自己这波人也被拽了过来,忍不住忐忑。


揣摩上意是最困难的,他就是个大夫,心思都花在治病上,从来就没想过要揣摩领导的意思。


何东胜安慰余教授:“爸爸,您不用担心,我觉得未必是坏事。要是真觉得我们不好,没必要把我们拽到京中来,在县里头就能处理了我们。”


廖主任敏锐地竖起了耳朵,他又想到了余秋嘴里头的那个虎头铡狗头铡,顿时气不顺,开始哼哼唧唧地找麻烦:“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呀?年纪轻轻的不学好,不是让你们好好工作,好好学习,好好进步的吗?看看你们都搞了什么事情。我告诉你们,这个很不好的,这是资产阶级习性,很不像话。”


余秋可不给廖主任好脸,一个肺炎支原体脑炎患者还不忘霍霍出个娃娃的家伙,有资格对别人的私生活指手画脚吗?


她面带微笑:“廖主任,招娣姐可跟我说过你当初是怎么追她的。”


呵,百宝用尽,当初使的手段可不少。


廖主任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两只眼睛瞪得鼓鼓的:“你你你,我跟你说这不一样的。我们那是奔着格命伴侣的道路往前进的。你们一个个的小小年纪就不想着好好搞格命促生产。”


何东胜赶紧居中讲和,直接转移话题:“小秋,你刚才说接见是怎么回事?谁要接见我们吗?”


他们不过是普通的农民,毫不起眼。顶顶出彩的余教授又是右哌分子,领导避之不及,生怕扯上关系,谁会愿意接见呢?


余秋现在也心里头打鼓了,主要是上级对于廖主任的安排完全出乎她的预料。


她原本以为廖主任一定会升官的,结果到了京中之后,她才发现局势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乐观,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紧张。


假如将廖主任安排进学习班的目的是为了好好敲打他一番,也是杀鸡儆猴,警告那些还想搞高考的人;那么将大队书记、何东胜还有余教授一并拉过来会不会也是出于同样的考虑?


毕竟杨树湾的补习班当初可是闹得沸沸扬扬,上头还派了调查组下来调查呢。虽然后来被他们想办法糊弄过去了,但是事情从来都瞒不住,只有想查与不想查的区别。


她捏紧了拳头,深深地吸了口气,迟疑道:“我也说不来。不过我在医院工作的时候,听说有位老先生对杨树湾的事情很感兴趣。”


说到这个,何东胜拉了下余秋,压低声音道:“老石,你说的是不是老石?我去医院找你的时候,刚好碰到了老石,身边跟了两个解放军,好像是陪他去做检查。不过他没有注意到我,我也没同他打招呼。”


余秋一颗心猛地拔高了又嗖的落下。妈呀,谢天谢地,亏得她家田螺小伙儿是个伶俐的,不然还不知道这件事情要怎么收场呢。


廖主任在旁边稀里糊涂:“干嘛不打招呼呀?我跟你说,你要有意识。你跟你大爹现在当了江县的班,就要想着怎么让江县老百姓过上好日子。解放区的天为什么是晴朗的天?因为解放区的老百姓日子好啊。


要有意识,虽然说施恩不图报,可是结善缘很重要。你看老石都在这个医院住院了,身边还有解放军陪同,可想他的级别不低呀。”


廖主任苦口婆心,开始传授自己当干部的经验,“不要觉得开口求人多丢脸,没事的,都是为了老百姓好,都是为了建设社会主义事业。你不跟领导开口,领导怎么知道怎样才能帮你把事情做好啊?


难不成还让人家把饭盛好了,送到你嘴边不成?这个不行,这样做是完全不行的。”


说着他站起身,开始整理衣服,“我去找趟老石,好好提醒一下他。这老小子当时脑袋瓜子不清白,搞不好都忘了我们杨树湾的恩德。那可不成,我得让他记得好。”


余秋赶紧拉住人:“行啦,大晚上的你上哪儿找人去?东胜又没跟他打招呼,也搞不清楚他的病房,医院这么大,你要去哪儿找?”


廖主任瞪眼:“你不是在医院工作吗?有哪些人住院你搞不清楚?”


余秋一点儿也不惯着廖主任:“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我上哪儿弄清楚他住在哪个病区?”


就是知道名字也没用啊,这个时代又没有电子病历系统,都是手工记录,她要怎么查啊?


没想到廖主任倒是精明起来了,直接指责余秋:“你不要偷懒,我跟你讲,你就是到了京中的大医院,你还是我们江县杨树湾的人,一定要对杨树湾的事情上心。


老石的身体状况你最清楚,他要住院的话,可能会住在哪个病区,你会不晓得?总共就这么多病区,你就是一个个的找过去问又怎么样?不知道名字,起码知道相貌,多打听打听,怎么可能没有结果?


你不是搞不清楚,你是不想去搞清楚,你就是在敷衍我们。”


余秋被他训愣住了,居然找不到话来反驳。


什么样的人最可怕?绝对不是聪明人,而是这种智商时不时上线的家伙,简直就是大杀器,随时随地就杀个回马枪,杀得你措手不及。


余教授赶紧拦住廖主任:“行了,现在天也不早了,既然是病人,说不定人家已经休息了,现在早过去别善缘没结成,反而叫人家心里头不痛快。明天吧,明天等小秋有空,再让他找人打听打听。”


廖主任余怒未消,还在指着余秋教育:“我告诉你,你不能忘了自己的本分,从哪儿来到哪儿去。你就是杨树湾的赤脚医生,不能在京中迷花了眼,一心一意地当洋大夫。”


余教授生怕廖主任激怒了余秋,他好歹给人当了差不多一年的老父亲,知道这丫头的特点是吃软不吃硬。你要是硬犟着她的话,说不定她会跟你翻脸。


“行了,小秋扎根农村的心你还看不到吗?”余教授头痛,指着何东胜道,“她都在杨树湾给自己找对象了。”


大概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思想太过于深入人心,廖主任的心气可算是稍微顺了点儿,只朝余秋重重地哼了一声。


余秋在心里头磨牙,看在廖主任前途未卜怪倒霉的份上,她就不跟这家伙一般见识了。


门外响起了宿舍管理员的声音:“余秋,你爸爸跟你哥哥在吗?快下来,有人找。”


还没等余教授他们动身,找他们的人就已经迫不及待先上宿舍楼来。


进了房门,那穿着灰色列宁装的人言简意赅:“你们赶紧跟我走,主席要接见你们,动作快点儿,主席工作很忙。”


他的话简短有力,如同晴天霹雳,一声惊雷直接炸在众人头顶。


廖主任结结巴巴:“你,你说什么?主……主席?”


亏得他虽然理智全失,心中的最后一道清明却仍在,没有问出哪个主席这种蠢话。


那列宁装同志朝他们微微点头:“对,走吧。也不要带什么东西了,回头我再送你们回来。”


廖主任慌不迭地抬脚,兴冲冲地跟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出门。


他晕晕乎乎地走到了轿车门前,准备上车的时候,却被那列宁装给拦住了:“同志,你是谁?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廖主任这才猛然惊醒过来,主席他老人家要接见的是杨树湾人,没有包括他这位前任县革委会主任。


廖主任心中顿时打翻了醋瓶子,他现在可是杨树湾大队部的顾问呢,好歹也算杨树湾人啊,怎么还把他摒除在外?


嫉妒使人丑陋,廖主任立刻鼻掀眼歪,整张脸都快要中风啦。


小轿车开走了,余秋在旁边幸灾乐祸:“领导一般不稀罕见干部的,谁让您还是干部身份呢。”


廖主任气得直翻白眼,怒气冲冲地哼哼唧唧,又开始勒令余秋:“走,咱们再去找老石。今晚不打招呼,弄清楚人家住哪个房间,明天再好好拜访。”


余秋正要负隅顽抗,想办法推脱,那辆开走的小轿车居然又折回头了。


前头的列宁装从副驾驶座上伸出脑袋,招呼廖主任,语气颇为亲切:“老缪,既然你是以前主管江县工作的,那也跟着一块儿去吧,说不定主席有空的话也会见见你。”


廖主任顿时将什么老石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欢快的简直要踩着《东方红》跳起中字舞来。


余秋看着他那欢天喜地的背影,嫉妒得面容扭曲。得意什么呀?她还是亲手给总理开刀的人呢?她说过什么吗?


还有这位同志,说起跟杨树湾的关系,她更紧密些啊。既然都捎带着顺上了,直接顺上她也没什么呀。


那个小车不够坐没关系的,她可以直接坐在何东胜怀里。


然而车门关上了,灰色列宁装压根就没有理会余秋,小车载着前任革委会干部这个得意忘形的家伙直接扬长而去。


余秋咬牙切齿,主席,你千万可得多忙点儿啊,没空见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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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南方啦


虽然何东胜临走之前, 让余秋好好休息, 但是手拿鸿保书起誓, 谁能在这种情况下还睡得着啊,那心宽成太平洋都做不到。


余秋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一个劲儿的咬被角。绵羊数了100只,然后奔跑在大草原上,一个个都变成了羊驼,呼啸而过的全是草泥马。


余秋不停地蹬腿, 嫉妒让她直接膨胀成河豚。


凭什么呀?同志们,你们能不能摸着良心好好考虑一下,当初提出水面种稻种麦子林下养蘑菇种木耳水里头养蚂蝗是谁?


是我啊,都是我。


说好的穿越者光环呢, 为什么不能普照大地,还回回直接将我给漏了!


余秋心塞,感觉自己也得端坐呼吸并且吸上氧气了。


她唉声叹气了半天,想要索性起床开始写人工生殖技术,又害怕不休息的话,天亮了没精神上班。


她按照林斌教她的推拿方法,在自己身上折腾了半天,结果越折腾越兴奋, 脑袋瓜子简直开启了小剧场, 各种激烈的戏份轮番上演, 分分钟就要炸开来了。


实在没辙, 她又按照林斌教的那个所谓的空空大法, 不停地念叨空。


悲剧又来了,念出来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就想着空字怎么写。


各种字体的书法作品在她眼前不停地晃来晃去,直晃的她头晕眼花,眼冒金星,完全空不下去。


人生苦从识字起,古人诚不欺我也。要是不认字的话,说不定她也就没这些烦恼了。


外头已经静悄悄,不用看钟表,余秋也知道夜色深了。她正绝望自己要失眠一整夜的时候,外头传来了小轿车行驶通过的声音。


余秋立刻竖起耳朵,果不其然,过了没会儿,何东胜已经悄悄绕到窗户旁边,轻轻敲着窗户:“小秋,你睡了吗?”


睡个屁,神仙也睡不着啊。


余秋赶紧翻身下床,迫不及待地开窗户。因为她开的太急太猛,往外推的窗子还砸上了何东胜的鼻子。


倒霉的何队长捂着鼻子,眼泪汪汪。


寒风透过窗子灌进屋中,凛冽的西北风却扑不灭余秋心中燃烧的熊熊火焰,反而那火随风越吹越旺,简直要将她整个人都燃烧殆尽。


她胡乱地摸着何东胜的鼻子,两只眼睛都渴望地盯着他:“怎么样?”


何东胜勉强压抑住了鼻子的酸水,压低嗓子,声音含混:“没事,就是没事了,我们来跟你报声平安,我怕你晚上睡不着。”


天啦,他这么说,她更加心痒痒,更加没可能睡着了。


“你说具体点儿啊。”余秋要跳脚,“到底怎么回事?”


“有话明天再细说吧。”何东胜催促她,“你赶紧回去睡觉,太冷了。”


外头的气温差不多零点了吧,简直滴水成冰,她居然就这么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窗户旁,呼呼吹冷风。


余秋哪里耐烦穿回衣服,她就直接裹着大被子,重新冲回窗户前,抓着何东胜的胳膊:“你快点儿说呀,你要急死我了。”


何东胜无奈,只得言简意赅:“他老人家问得很仔细,我们杨树湾是怎么种田种地种庄稼,种菜种蘑菇,养鱼养鸭子养猪还有养鸽子的,他都问到了。对了,他还问了爸爸的情况。”


余教授过来催促何东胜:“快点走吧,人家师傅还在等着呢。”


司机本来只需要将他们送回招待所就可以的,还是体谅他们担心女儿的心情,这才又绕了个远路。


这会儿再耽搁下去,人家师傅一夜也别想睡了。


余秋这时候却做不到体谅,她整个人都在打哆嗦。她央求地看着父亲:“爸爸,他跟您说了什么呀?他到底怎么跟你说的?”


廖主任不知道怎么的,摇摇晃晃地下了车,这会儿跟个傻子似的,深一脚浅一脚游魂一般飘荡过来。


见到余秋,他就是咯咯傻笑,嘴里头一叠声地重复:“主席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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