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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通讯稿结束之后,又是慷慨激昂的乐曲。 (48)

  七零妇产圣手

医生看余秋建议给孕妇上杜.冷.丁,有些担忧:“这个会不会抑制新生儿呼吸呀?我们推安定会不会好一点?”


余秋摇头:“安定也有可能会造成新生儿呼吸抑制,而且安定效果不好,基本上推了药之后还是睡不着,因为太痛了。可妈妈这么疲劳下去,胎儿宮内窘迫发生的概率更高,反而对孩子不好。给她打100毫克的杜.冷.丁,只要指征掌握的好,发生危险的概率并不高。


母亲肌肉注射杜.冷.丁1~4小时后出生的新生儿有可能会发生呼吸抑制,用纳洛酮拮抗,做好新生儿复苏准备。把这些工作都完成之后,可以放心大胆地用药。当然,宮口开大5公分往上就不要再用了,不然危险比较高。”


第9版的《妇产科学》上,对于协调性的宮缩性乏力的治疗,书上明确的指出是使用杜.冷.丁或者吗.啡治疗性的休息,改善宮缩,而不在使用安定。


事实上,安定的效果的确不行。按照他们产房老师的说法,感觉安慰剂效应更大些。都疼到那份上了,人就是想睡觉也能被活活疼醒。所以真正应该解决的不是睡不着,而是疼痛,这二者的因果关系不能搞颠倒。


余秋叹了口气:“我多句嘴,你把这个指征掌握好了,你会省很多事。大肚子睡不好,所有人都跟着别想好好睡觉。”


胎心监护做完之后,助产士给孕妇推了药。她很快就感觉肚子不怎么疼了,回到自己的病床上后,家里人还没跟她说几句话呢,床上就想起了鼾声。


孕妇的丈夫如释重负:“她肯定是累坏了,不然不会打呼的。”


旁边人都笑了起来。


孕妇的婆婆也在叹气:“哎哟,好好睡觉。今晚我也好好睡一觉,生孩子真受罪,我一个好人都吃不消了。”


夜色深了,病房里头渐渐安静下去,还能睡觉的人们都陷入了梦乡。


余秋回了海城医院专门给自己安排的值班室,看到何东胜还在眼巴巴地等着自己,她有点儿不好意思:“哎呀,大肚子疼的厉害,不处理的话,大人小孩都吃不消。”


何东胜伸手摸她的脸,忍不住心疼:“我怕你吃不消,你太累了。”


余秋冲他笑:“你来看我,我不累。”


外头响起了拍门声,胡二姐满脸惊慌地跑过来,满脸惊慌地喊余秋:“小秋大夫,怎么办?他们说,真的有可能会发生地震。”


其实从革委会来的电话是要打给何东胜的。但是护士不知道何东胜人在余秋今晚落脚的值班室里头,也没办法脱离岗位到处找人。


她刚好看到了从病房里头出来的胡二姐,就问跟何东胜一起的女同志能不能接电话?


那头李大哥以为护士讲的是余秋,便同意了。


于是胡二姐接到电话就听到了炸雷一般的消息:“小秋大夫,我问过地震办公室的人了,昨天监测到了37次小地震,今天这个数字提高到了60多次。地震频率过高,地震办公室已经给我们写震情简报以及地震预测意见了。目前考虑海城处于震区,你们最好赶紧想办法离开。”


胡二姐脑子嗡的一声,感觉整个人都炸开了。完蛋了,她来辽宁果然长见识了。不是什么试管婴儿,而是她碰上地震了。


胡二姐嚎啕大哭,她不要去苔弯了,她就想好好活着。


余秋也崩溃,真的要来地震了吗?那这么多孕产妇跟小孩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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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撤出去再说(捉虫)


亏得70年代夜生活不丰富, 大家习惯性早睡。否则就胡二姐这一声嚎啕, 整栋楼估计都要被惊动了。


到时候发生群体性恐慌, 别说到底有没有地震,大家下楼时发生的踩踏事件就足够让所有人喝一壶。


余秋立刻严肃地警告胡二姐不许哭。


胡二姐习惯性地一缩脖子, 生怕自己得罪了余秋。


等到余秋跑过去打电话的时候,她才猛然反应过来。


不对呀,她现在就想活着,连去苔弯都不能吸引她了。那她为什么还怕得罪余秋啊?想到这一层,胡二姐悲从中来, 又开始抹眼泪。


可惜没有人搭理她了, 余秋正在追着问李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大哥知道的最紧迫的消息刚才已经说了,现在他能够提供的只有补充背景资料。


我国的地震监测工作是从1966年邢台地震往后才开始的,那次地震7.2级,造成了八千多人伤亡,所以引起了上级相关部门的重视。后面1967年沧州河间发生了6.3级地震,隔了两年, 到1969年的时候渤海又发生了7.4级地震,地震部发现整个趋势是逐渐往东北方向去。


今年1月份的时候,地震专家组发过预警, 他们认为在1975年上半年会有5~6级地震, 最可能就是在这一两个月之内,金县, 营口, 丹东的三角地带范围内, 将会发生5到6级地震。


这一次之所以让大家情绪紧张,是因为从去年12月份开始,辽南地区有些地方出现了异动,冬眠的动物从洞穴里面跑出来了,密集的小地震发生变多了,这些非常符合1966年邢台地震的特点,都是小震闹,大震到。偏偏辽宁是重工业区,人员密集,一旦发生地震,造成的人员与经济损伤不可估量,没有人敢掉以轻心。


海城这地方不属于地震频发地带,当地老百姓压根就没有关于地震的记忆,祖祖辈辈都没听说过。


偏偏是这样一个地区,前天开始,突然间监测到了小地震,到2月2号的时候,这个数字上升到两位数,今天截止到现在,数字已经上升到百次。


地震办公室的同志认为这是前兆,接下来会有大地震发生。


李大哥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他们正在忙着赶制报告,好赶紧越级上交到省革委会,尽快发出预警。


然而面对革委会领导的询问:“能保证肯定会有地震发生吗?”,地震办公室的人却没有办法给出肯定答案。


这是一个神仙都不知道的问题,神仙住在天上,哪管得了地底下的事情。


地震办公室的人只能给出他们倾向性的答案,很大的可能性会发生大地震,希望采取紧急措施。


其实从1974年下半年开始,辽宁地区就以播放电影的形式宣传防震知识,也教大家地震来了该怎么办。


可在真正的地震到来,光这些是远远不够的,政府必须得采取强有力的措施,避免更大的损失发生,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东西运不走得把人运走现在摆在辽宁省革委会,领导面前的难题就是要不要发出地震预警进行人员转移。


这不是件小事,即使专家给出的地震发生地点已经如此之局限了,进行人跟物资的转移也是大难题。


假如现在是夏天,革委会领导还没有这么为难。都晓得地震的时候应该赶紧离开屋子,因为地震发生危险,基本上都是倒塌的建筑物给压了。人只要出了屋子,基本上就安全了。夏天的时候大家在外头没啥,就算地震不来,也就当成是乘凉吧。


可现在是三九天啊,辽宁的三九天。今天还下着小雪。这种天气人在外头,不冻掉鼻子也能冻掉耳朵。


假如转移人口的话,这么多人要如何转运?又应该转运去何处,放在哪儿安置?


发地震预警会不会造成人员恐慌?大规模的踩踏事件一旦发生就很难控制住。况且假如发了预警之后,地震没来,结果人在外头冻出个好歹,那岂不是成了烽火戏诸侯,政府要被当成昏庸的周幽王的。


何东胜微微皱着眉毛:“那就暂时不动吗?”


即使隔着电话线,他也能感受到电话那头李大哥的焦灼:“现在谁也不能保证地震一定会发生。”


最重要的是,眼下两岸刚统一,正是敏感的时候,假如他们发了一次错误的地震预警,造成人心惶惶,很容易被敌对势力抓住做文章。


何东胜反问:“如果这次没有撤离,结果地震却真的发生了,后果是不是更严重?”


李大哥苦笑:“当然严重,假如我最终没有下令发出预警,地震发生了,死掉的每一条人命都是我的罪责。我就是个罪人。”


这就是最难的地方,所有的假如都是马后炮,现在谁都不知道正确答案究竟是什么。


余秋突然间有点儿理解这位李大哥的为难,假如在今天林斌的那封信出现之前,即将地震的预警报告就送到了他桌子上,他十之八.九会做出预警的决定,即便这个决定有可能会造成无谓的兴师动众,他也不用太过于担心舆论反应。


因为他背后有依靠,因为他相信做这个决定是为了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着想。


可是现在,现在他处于一个极为尴尬的位置。他所属的派系已经遭到了厌弃,被他称为妈妈的人甚至等同于坐牢,而他最大的依靠居然会采取一种极为迂回的方式对他发出了告诫。


这种种情况加在一起,不影响他的判断决定才怪。


余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她不清楚究竟有没有地震发生。假如她信口雌黄,搞得鸡飞狗跳,甚至造成群众死伤,那这个责任谁来背?谁又能背得起呢?


何东胜叹了口气,试探着问:“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做好准备?先不发警告,先将救援准备工作做起来。现在天冷,起码防寒物品要准备好。”


李大哥应了话:“我已经喊人去准备了。对了,你问问余秋同志,地震救援工作需要哪些医疗物资。我看看能不能尽快将物资转运出去,后面万一有什么不好也不至于没东西可以用。”


何东胜忍不住激动起来,喊了一声:“李大哥,你辛苦了。”


即使是在精神遭受了重大打击的情况下,他也没有选择消极应对,就算暂时没办法下达地震预警,要求人员撤离的命令,他还是在想办法尽可能多做些准备,来应对可能到来的天灾。


李大哥苦笑了一声,像是喃喃自语一般:“我倒是感谢我手上还有事情能做。”


电话挂掉了,护士跟胡二姐都眼巴巴地盯着何东胜。后者更是迫不及待地追问:“我们要转移到哪儿去?”


何东胜摇摇头:“现在说不清楚,不晓得地震到底会不会发生。目前就是先做好准备,看情况变化。”


胡二姐眼睛一红,又开始抹眼泪。她真是猪油蒙的心,好端端的大冬天跑到大东北来做什么?冻都冻死了。


余秋嫌她烦,毫不客气地怼她:“谁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呀,人家冬天都特地去海南呢。”


胡二姐被气得直接哭出了声,一抽一抽的,活像打嗝一样,模样看着又可笑又可怜。


余秋现在倒是明白了为什么胡杨说他姐像个林黛玉,合着就是觉得他姐太爱哭了呀。


她无奈地摇摇头,招呼何东胜:“你去睡觉吧,我去产房守着。”


就算她这人再招财猫,这个点儿想让她睡下,她也不敢睡呀。


说个不太好听的话,她倒是希望自己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可能会有地震这件事呢。这下子不上不下的,她反而不知所措。


既然睡不着就守着,万一有什么事情,她也好招呼大家伙儿早点逃生。


何东胜摇摇头,又把电话打去了省格委会,主动请缨:“李大哥,现在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反正我人已经在海城了,不如我先动起来。”


李大哥倒也没跟他客气,知道他人在医院,便招呼他赶紧通知医院领导,把相关的准备措施做起来。


不管有没有地震,防患于未然,总比到时候地震来了,医院这么多老弱病残孕以及带小孩的家长,跑都没地方跑。


何东胜立刻应下,直接招呼余秋:“你小心点儿,到时候车子来了,你们先撤走。”


他得跑腿去了,现在连市里头的领导都不能保证家里头装了电话,何况是医院的干部呢。他只能依靠最原始的方式,直接上人家敲门。


好在这个时代家属区与办公区基本上都粘在一起,否则眼下黑灯瞎火的,街上连个车子都没有,何东胜还不知道该怎么去找人呢。


一直处于呆滞状态护士这会儿也跟着反应过来:“那我们先把能用上的药品都打包好,到时候一拎就走人。”


胡二姐还想抹眼泪,却被护士招呼着:“哭什么哭呀?没看到有这么多病人在吗?我们都哭了,你让病人怎么办?赶紧过来帮忙。”


结果胡二姐被这么一吼,居然眼泪都不敢掉了,乖乖跟着护士进里头的配药间。


余秋跟何东胜对视一眼,她现在倒发现规律了,对着胡二姐态度强硬点,她就会乖乖地照办。


他急匆匆地往病区外头走,迎头就碰上了哎哟哟叫唤的大肚子叫家里人搀扶着往产科里头走。


陪伴着的中年妇女嘴上还在焦急地叫唤:“大夫,快帮忙啊,要生了。”


余秋都没来得及跟何东胜话别,注意力就被迫全转移到了大肚子身上。她赶紧过去搀扶人,嘴里头问着:“几个月啦?预产期是哪天?现在是肚子疼呢还是破水了还是见红了?”


她把人搀扶进产房。


值班的助产士过来绑胎心监护。这也是这位小秋大夫给产房定下的规章制度,所有的待产妇必须得24小时绑一次胎心监护,来判断胎儿宮内综合情况。


大肚子躺在待产床上做检查,值班的马医生被惊动了,过来做检查问病史写病历。


她看着孕妇捋起衣服暴露出来的肚皮,下意识问了一句:“以前开过阑尾炎啊?”


那大肚子看了眼余秋,抿着嘴巴,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冒了句:“是宮外孕,这个大夫给我开的。”


余秋愣了一下,仔细观察孕妇的脸,却死活没有在头脑数据库中提取出相关资料来。唉,怀孕的确可以让人的容貌发生巨大的变化,比方说面前这张脸跟发面馒头似的,甚至有点儿像打了玻尿酸还没有来得及消肿,哪里看得出庐山真面目呀?


余秋没办法,只得开口问:“你是?”


这两年多的时间,她开过的刀实在太多了,当真想不起来。


“程芬,我叫程芬。”孕妇抬起了眼睛,看着余秋微笑,“小秋大夫,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你了。”


余秋彻底傻眼了,程芬,她有印象,当年自己去县里头上赤脚医生培训班,在县医院碰到的军嫂。当时她跟她丈夫简直把全院的人都快折腾死了。


最后夫妻俩出院的时候,所有人都如释重负,感觉炸弹终于出门了。


余秋尴尬:“你来海城啦?你娘家在这里吗?外头那位是你母亲?”


“不是的,我爱人他们部队驻扎在这附近。”程芬摇摇头,“外头是我爱人政委的老婆,我们大姐,平常可照顾我们了。”


余秋笑着点点头:“那挺好的。我看你条件不错,要是没什么意外的话,应该能自己生下来。你爱人呢?他们是不是不方便出营区呀?”


程芬面上浮着柔和的笑,因为要做母亲了,灯光下她的脸多了份圣洁的味道:“他们忙呢,他们最近训练任务很紧张。”


说着,她认真地看着余秋,“你们不要害怕,他们一定会好好守卫祖国,绝对不会让老毛子打进来的。”


马医生跟助产士都激动起来:“没错,我们的地方,他们一分都别想占去。我们的人民子弟兵是最靠得住的。”


程芬脸上露出了笑容,满脸自豪:“对,他们是最棒的。”


余秋看着她神采奕奕的脸,只觉得人生果然充满了玄妙。


当初躺在手术台上时,那个奄奄一息的女人怎么会知道还有今天。她跟丈夫重归于好了,她肚子里头孕育了一个小生命,她跟她丈夫快要当爸爸妈妈了。


余秋看了眼窗外,唇角的笑容凝固了,他们也有可能即将面临地震了。


这可真是件要命的事。


最讨厌的是,窗户外头远远传来狗叫的声音。大冬天的狗居然蹿上了房顶,一刻不停地叫唤着。


被吵醒的主人家手里头打着长杆,要狠狠地揍得不像话的狗。可惜那狗完全不为所动,还在凄厉的拼命叫唤。


余秋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僵硬。虽然不是每次地震来的时候,动物都会发生异动,而且动物发生异动也不意味着肯定会有危险发生,但此时此刻,地震的阴云还笼罩在她头顶,这条狗的叫唤声简直就像死神不怀好意的狞笑,由不得余秋不多想啊。


马医生跟程芬聊天,一边帮她摸宮缩,一边用这种方式来缓解孕妇的紧张情绪。


她抬头看见余秋正盯着窗户外头发呆,无赖道:“小秋大夫,你随它去吧。这狗最近发癫呢,这几天一直在叫,吵得人头痛。”


余秋心中一动:“它以前这样吗?”


马医生摇摇头:“这倒不,以前这狗还是挺乖的,不乱叫唤。就是这五六天,天天叫,叫的人头痛。偏偏它还机灵的很,每次要被抓到的时候都能跑走。”


余秋先是激动不已,而后又垂头丧气。已经叫了五六天了啊,谁晓得地震到底什么时候来?


它要是再叫五六天地震还不来的话,难不成大家伙儿始终在外头等着?那到时候带地震没来,大家伙儿先冻死了。


余秋忍不住头痛,开始捏太阳穴。


马医生以为她是累了,招呼她道:“你别紧张,我们海城哪有这么容易地震啊。祖祖辈辈就没听说过地震的事。人家说杞人忧天,我看我们现在是海人忧地了。”


产房里头的人全都笑了起来。


助产士还调侃的一句余秋:“你怕什么呀?我们这儿有部队驻扎呢。就算发生地震了,你这么一小坨,解放军战士直接就这样一拎,就能把你拎出去了。”


产房里头的笑声更大了,程芬都笑得唉哟哟叫唤。


余秋突然间回过神来:“对呀,我们有部队呀。”


她说的没头没脑的,大家伙儿也不晓得她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就看见她突然间往外头跑。


胡二姐正在垂头丧气地帮忙清点打理药品,看到余秋跑出来,她第一反应就是冲上去,厉声警告:“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不管。”


余秋看她嘴巴鼓着,只要一米立刻就能哭出来的样子,顿时又好气又好笑:“你给我旁边呆着去,不要耽误我干正经事。”


她的正经事是打电话,她要立刻联系到能管事的人。


省里头不是不想发警报,也不是不愿意帮助群众转移。


他们现在最担忧的是,万一警报发出去,各种准备工作做了,水库的水放掉了,□□厂的□□转移了,结果到时候地震没发生,那明年老百姓该怎么过日子?政府又该如何应对舆论压力?他们凭什么就说来地震了呢?


现在物资的抢救工作已经开始进行,最重要的人口转移却没办法推进。那是不是可以两项工作都做呢?


格委会的电话迟迟打不通,余秋急的要命。她不知道地震会什么时候降临,她担心再耽误的话,一切就来不及了。


好不容易电话打通了,那头却没有人接电话。正是深更半夜,值班的人不知道去哪儿忙碌,只听得见一声声长长的嘟嘟。


余秋心急如焚,嘴里头念叨着:“接电话呀,快点接。”


胡二姐可怜巴巴地凑了过来:“你给我找车走吗?”


余秋瞪眼:“你给我歇歇,现在我没空管你。”


胡二姐急了:“那你把我送到这边的部队呗。这边部队领导是我爸以前的警卫员。你们把我送到那边去,我保证就再也不吵你们了。”


余秋灵机一动,对呀,现在除了指望地方政府以外,最能够发挥作用的就是驻军部队。


随地震的时候是最可爱的人?当然是人民子弟兵了。哪回抢险救灾,不是他们冲在一线?


余秋拍着胡二姐的肩膀,郑重其事道:“回去以后我给你爸妈写表扬信,肯定好好夸夸你。”


胡二姐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嘴巴一撇,嚎出了声:“我不走了还不行吗?你不要老是这么针对我。”


余秋赶紧讲好话:“谁说我针对你了?我跟你说正经的呢。这一回,说不定你能立大功。赶紧的,你那位警卫员叔叔的电话,我来联系。”


胡二姐惊恐不已,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余秋满脸严肃:“你还想不想回家过年?想的话,赶紧给我打电话。”


胡二姐这时候倒是知道怕打扰人了,一个劲儿地嘟囔:“三更半夜呢,人家在睡觉呢。”


余秋眼睛一瞪,可怜将军家的小姐立刻乖乖拨电话。


神奇的是电话接通了,接电话的居然正是胡将军先前的警卫员。


胡二姐一听到人家声音,就直接嚎啕:“梅叔叔,你赶紧派人过来接我吧,这儿要地震了。”


余秋当着人面就过河拆迁,直接把人推边上去,抢过话筒,言简意赅说了事情经过。


她胆大包天,直接开问:“可不可以搞一次空城演习?就是假装敌军进犯,为了关门打虎,人员全部撤离,好让敌人全部进入包围圈,然后再关起门来消灭掉的那种。”


不能说地震,一来地震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这种天气让人们长期在户外大家会吃不消,而且会存有侥幸心理,不愿意离开家门。二来,地震的消息容易造成恐慌,搞不好会发生踩踏。


既然目标是撤离人员,那就换一个理由,比如说军事演习需要。


辽宁东与朝鲜一江之隔,同日本、韩国隔海相望,是临边省份。


在勺渔岛风波暗潮汹涌,两岸刚刚统一的现在,在这里搞一次军事演习实在再正常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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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起转移(捉虫)


梅团长怎么能够答应余秋的天方夜谭。


部队与地方政府隶属于不同的管理体系, 彼此之间相互是不搭界的, 除非上级有力, 否则军队绝对不会参与地方管理事务。至于搞军事演习,那就更加不能打扰到老百姓了,否则闹得鸡飞狗跳, 究竟是护民呢还是扰民?


梅团长冷静理智又克制地拒绝了余秋的请求, 不过他表示假如他们担忧的话,他这边可以派两辆车子过去,将他们送出海城。


余秋要的不是自己撤退。假如她想走的话,李大哥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肯定会想办法弄个车子把她跟何东胜送出去。可是她能走, 这么多病人怎么办?万一真发生地震了呢?


梅团长无奈:“余医生,部队是不能干涉地方事务的。”


余秋立刻抓到了话头子:“如果地方政府请求你们协助, 不知道你们能否配合?”


梅团长沉默片刻,才迟疑道:“这个得要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余秋不可不给他退缩的机会,当场就要敲定:“那我来联系省格委会,由他们跟你们对接, 你看可以吗?人命关天,不可疏忽大意呀。”


梅团长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拒绝的话, 余秋就直接招呼刚从外头跑进来的何东胜:“赶紧联系李大哥。”


外头又下雪了, 何东胜头发上粘的雪粒子还没有融化,一张脸冻得红红的。


可怜的何队长又冷又累, 却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的。


余秋直接将电话听筒塞给了他:“格委会办公室的电话我打不通, 你还有没有其他方式联系到他?”


何东胜皱着眉头, 喘了口粗气,想了想又拨了另外一个号码。


这一回接电话的仍然不是李大哥,但是过了5分钟后,对方把李大哥人找来了。


李大哥也不含糊:“有话快说,我现在忙得很。”


余秋三言两语说了自己的计划,他们搞军事演习,要求广大群众配合撤离。


这事儿无论军方还是地方政府一个人都搞不定,必须得双方协作。她已经跟驻扎在海城附近的部队通了气,现在就看辽宁省委的态度了。


李大哥愣了下,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军事演习?”


“没错。”余秋斩钉截铁,“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合适的方式。”


她很害怕,她害怕蝴蝶效应是正反两方面的。这是必然,因为任何事物都是矛盾的,就像硬币的两面。


她十分担忧,真正的历史走向中,李大哥选择发布地震预警,从而挽救了很多人的生命,避免了地震造成更大的损失。


至于她为什么对这段历史一无所知?因为历史着重强调宣扬的都是胜利者呀。况且她对政治又不太感兴趣。


余秋只能从李大哥的角度出发,尽可能让他按照自己的本心走。况且即使劳民伤财一回,搞这次突然的军事演习也不是没有意义。


历史上接下来最大的战争就是对越自卫反击战,但历史上这个时候两岸还在处于相互敌视的状态呀。


国际□□势总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又不是所有的领导人都时刻处于理智状态,谁晓得会不会有大战发生。


李大哥迟疑片刻,终于答应了余秋的要求:“好吧,我来安排看看。”


这件事情需要牵涉到的部门远远超乎余秋的想象。想要调动驻扎在地方的部队,必须得经过军方上层同意,现在正是大半夜,冒冒然打扰是件极为不礼貌的事,然而他必须得硬着头皮做。


余秋觉得自己也给人家出了难题。很显然,按照他的派系关系,他与军方的关系应当不怎么样。谁都知道4人帮跟军方不对。


只不过他有他的优势,他原本就是老牌军校出身,况且他好像还当过兵。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他还能趁机改善同军方的关系。


不过这些都已经扯远了,最关键的是眼下的事。


余秋挂了电话,朝何东胜露出个听天由命的表情。现在她能做的都做了,至于是什么样的结果,那就不受她控制了。


何东胜拿了张条子出来,指点余秋看:“我们还需要哪些东西?”


这是地震灾后急需的物资。一旦地震发生,即使人侥幸逃生,那么在如此天寒地冻的环境中,假如没有充足的物资供给,那灾民很可能会冻死饿死,或者在这样的环境下为了取火结果发生火灾造成更大的人员伤亡。


余秋抓起笔,刷刷刷往下写:“我们需要食品、生活、医疗物资,饮用水、能够在较长时间内保存的应急食品是必须的,还有雨具、手电筒……”


她呼呼啦啦地列了一大长条单子。她没经历过地震,不过2013年雅安地震的时候,他们那批研究生都接受过相关训练,一度有传言会派他们过去参加飞行急救。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余秋列完了单子,叹了口气,强调道:“净化装置,必须得有简易的水净化装置。不然很可能会造成大规模的传染病事件。”


虽然理论角度上如此天寒地冻不利于病菌生存,但现在没有矿泉水。灾民在干咳难耐的情况下很可能随意取用沟河中的水或者是雪水,这其中存在很大的安全隐患。


何东胜收了纸条,点头道:“我过去帮忙,你们赶紧也做好准备。最好将备用的被褥带上,一旦撤离的话,外面很冷。”


护士赶紧应声,马医生也从产房出来了。她麻烦余秋:“你帮我看一下,我得去通知其他人。”


医院要转移的话,光他们这些值班的医务人员肯定不够用,必须得将所有人都动员起来,才能尽可能减少在转移过程中造成的人员损伤。


余秋也不推辞:“那好,你路上小心,外面很冷。”


她坐在产房中,助产士开始清点剩下的接产包。一旦人员转移,这些东西都是必须的。不然大肚子在路上要生了,他们总不能光着两只手去给人接生。


程芬的肚子疼厉害了,开始忍不住轻轻地叫唤。余秋过去给她查了一下,她的宮颈口已经从入院时的一指头开到了现在的三指。


余秋看她额头上冒出的冷汗,下意识地问了句:“要不要我给你打无痛?”


话音落下,她就发现自己提了个愚蠢的问题。


假如要转院的话,按照现在的条件,指望一人一辆救护车是完全不现实的。这么多大肚子,能够有辆大卡车将她们集体送走就是很不错的待遇了。


假如自己给她打了硬膜下的麻醉,转院途中挤挤挨挨的环境恐怕很难保证安全。况且到时候产前监护条件肯定有限,万一有什么不妥,反而不美。


程芬摇摇头,有气无力道:“大夫,你去忙你的吧,我还好。”


等到一阵宮缩过后,她积攒起了点儿力气,又追问道:“是不是真的要发生地震了?”


外头的那条狗还在叫唤,声音凄厉,好像永远不会停歇一样。


这么冷的天气,它在屋顶上跑来跑去。瓦片上积下来的小雪没有融化,叫严寒冻成了冰,它在上面跑动,既叫人害怕冰粘住了它的爪子,又让人担心它会打滑摔下去。


可即便这样,它仍旧不肯进屋,还在外头不停地叫唤。那凄厉的喊声,伴随着呜呜的风声,让人即使待在暖烘烘的屋子里头也不寒而栗。


余秋摇摇头,老实地回答:“我不知道,不过我们得先做好准备。不然到时候会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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