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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通讯稿结束之后,又是慷慨激昂的乐曲。 (59)

  七零妇产圣手

不是谁的附属品,它是一个独立的国家,它的政党也是独立的。我们可以帮助支持柬公的工作,我们可以支持抗击侵略者事业,但我们不可能指挥他如何做事。现在你们在柬埔寨同美国侵略者作战,你们的关系隶属于柬公管理。你们想前往中国参加重建以积累经验,就必须由你们提出申请,然后获得两国组织的批准,这样才能成行。否则有我们直接安排,那成了什么,我们与侵略者还有什么区别?”


苏嘉恒十分羞愧,感觉自己虽然投身格命战争好几年,但论起政治站位来,的确不如这位表妹。


难怪表妹年纪如此小,就已经是组织积极培养的对象,他的确自愧不如。


苏嘉恒怀揣着一颗小学生景仰面见的心情,兢兢业业的开始书写申请书。


因为余秋无意间提过一句涉及到两党关系的,没有小问题,说不定他的申请书会上达天听,由主席亲自审阅作批示。


这下子好了,苏嘉恒简直觉得自己连字都不会写了。他写好一张申请书之后感觉那字丑的简直没办法见人眼。


主席是书法大家呀,在主席面前写这么丑的字,他真是羞愧难当。他后悔小时候没有好好练习书法,以至于到了关键时刻,什么都拿不出手。


余秋倒是在旁边安慰她:“组织一定理解你们的不容易,你们长期在丛林作战,缺少读书学习的机会。等战争结束了你们可以继续好好学习,习得一身真本领,来重建人类的幸福家园。”


苏嘉恒实在没办法一夜之间就提升自己的书法水平,他只能将丑的没办法见人的申请书,毕恭毕敬地交到徐同志手上,然后仰着头,迫切地看着这位组织上派来的同志:“我们都是最忠诚的战士,最忠诚的格命者,我们希望可以为党的事业奋斗终生。虽然我还达不到党员的标准,但我一定会严格要求自己,争取有一天能够被党组织接纳,成为一名合格的党员。”


徐同志认真地点头,赞扬道:“即使在党外你也可以做很多工作。我们党我们中华民族都需要优秀的儿女为了事业无限奋斗。”


苏嘉恒泪盈于眶。他幸福极了,他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时候比此刻更加幸福。他一直觉得自己像个孤儿一样,即使身旁有兄弟姐妹伙伴,但他在政治上是孤独的,因为他没有被大家庭吸收过。


现在,他的价值终于得到了组织的肯定。


徐同志又安慰了他几句,然后叮嘱他好好休息。


苏嘉恒挣扎着想要起身送自己的同志。他一再强调:“我已经好了,我的体温现在已经降到了37.5c。”


啊,果然是伟大的主席派了自己的同志来给他治病,所以效果才如此之好。


徐同志十分严肃:“就是因为疗效好,所以才不能反复。倘若你病情反复的话,你就没有办法尽快前往海城参加新的工作。所以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请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尽快恢复健康。”


苏嘉恒这才点头如小鸡啄米,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同志离开。


直到徐同志与余秋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他都舍不得收回视线,仿佛是在目送自己的爱人。无论天高水长,都阻不断不了他追随的心。


苏嘉邦接受弟弟的委托,送他的同志们离开。


直到人要走出医院大厅的时候,他才忍不住赞叹了一声:“徐兄,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一手。”


天啦,弟弟跟他交谈的时候,苏嘉邦都要怀疑这人是中公派来的特使了,居然很像那么回事。


徐同志放声大笑,自我调侃道:“你不要忘记了,我还上过演艺培训班,准备当明星的。”


苏嘉邦笑得厉害,这件事情他隐约听说过。只可惜徐家老太爷显然不愿意自己的儿孙当戏子。当票友是风雅的事,可真要上台成戏子,那就不像话了。


老爷子直接揪着人出来狠揍的一通,于是徐先生的明星梦就此夭折了。


徐同志笑容满面,似乎觉得刚才的经历很有趣。他一再摇头,调侃道:“其实令弟也很有意思呀,是一个纯粹而热情的人。有理想很不容易,理想是奢侈品,有多少人敢有理想啊?”


说着他还苦笑,“这大概是年轻人的专利。我就不行了,我可不敢有什么理想。”


苏嘉邦苦笑不已:“我们只希望弟弟赶紧放弃他的理想。倘若要打仗的话,世界上的战争永不停歇。但你看,即便是他的导师,有没有辗转各地的游击?我不相信什么,为了人类共同的理想事业,奋斗终生,我倒是赞同他们的总理所说的,他首先是为中国人,然后才是公产党。”


吴大夫过来询问余秋用药调整方案。苏嘉恒现在体温已经下降,整体情况比较稳定,是不是应该调整剂量了。


余秋没有迟疑,抓起笔,刷刷刷写用药调整方案。得减量了,巩固治疗。


她放下笔的时候,吴医生朝她微笑:“我还欠你一声谢谢,你猜测的没错,那位女士的确是因为心脏原因造成的急性左心衰,所以才呼吸困难。感谢上帝,我们没有耽搁。”


余秋“啊”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那位进行性呼吸困难的患者。她冲吴医生笑:“那恭喜你们终于找到罪魁祸首了。”


护士过来找吴医生,请他去看病人。吴医生冲余秋点点头,赶紧匆匆离开。快要走到走廊的时候,他又大声询问余秋:“你们的药,有没有临床数据?如果有的话,能否提供给我们?我们这里有很多需要的病人。”


余秋笑容满面,她当然愿意让青蒿素走出国门,成为抗击疟疾的主流药品。她立刻点头,表示等她回国以后,就将马来西亚这边需要的资料提供过来。


吴医生走了,苏嘉恒去上厕所了,徐同志手里头抓着雪茄烟,没有抽,只是把玩而已。


他冲余秋笑:“你就这么肯定会有图杀?”


余秋点头:“对,你可以理解成这是一个医生的直觉,对死亡的直觉。你也可以理解成我在异想天开,但我真的觉得会有图戮。我不希望印尼的悲剧再度发生。”


徐同志笑了起来,面上看不出任何沉重的神色,他继续把玩手中的雪茄,似乎在说无关紧要的事:“我就好奇一件事。假如我不在这里,那你要如何处理这件事?你是会想办法联系大使馆还是发电报?”


余秋摇头,面上浮现出浓郁的悲伤:“不,我什么都做不了。”


人类在自相残杀这件事情上永不停歇,无论天灾还是人祸,都如同地球的自转一般,从来不曾停下。她就算知道,又能阻止多少呢?


即使阻止了这一次,那下一次呢?蝴蝶效应,掀起的翅膀也许会造成更大的风暴。


她能做的事情实在太少了。


“可是老天爷将你送到了我面前。”余秋认真地看着徐同志,“你站在夕阳下,朝我挥手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不能袖手旁观。就算荒谬,我也要努力,因为那是人,活生生的人。我对政治一无所知,但我知道每一个人都不可能死而复生。生命一旦消失,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头。”


她冲徐同志微微欠身,“所以,麻烦您了,拜托您了。”


徐同志安慰了一句余秋:“也许情况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你知道,现在流行左。”


他并不相信苏嘉恒说的话都是真的。为了表明自己对格命的忠诚以及热情,年轻的格命战士们会不由自主的表达强烈的□□向,甚至是极致的左。


余秋摇头:“如果是真的呢?桔井事件是真的,死了100多个无辜的人,他的不以为意也是真的。那是不是要死成千上万甚至几十万上百万的人,你们才会认为那是一件大事?作为一个老右哌的女儿,作为一个医生,我想告诉你,没有人可以被随随便便牺牲掉。


你们认为清洗扩大化造成的牺牲无关紧要,但我想说所有冤屈的灵魂都在悲泣。你们可以伟大你们的伟大,但是请不要用其他人的无辜牺牲来成全你们的伟大。这不是伟大,是龌龊,是无耻,是自私。这与侵略奴役毫无区别。”


她朝徐同志欠了欠身,掉头向何东胜走去。她的田螺小伙儿站在走廊边上替她望风。


徐同志在后面喊住她:“余医生,这话我没听见,以后你也别再说。”


余秋头也不回,只做了个ok的手势。


看到她过来了,他立刻将手中的椰子递上去:“尝尝这个,这种小椰子很甜。”


余秋接过椰子,深深地吸了口椰汁,果然很甜很香很醇,比国内的椰子水味道要浓很多。热带气候让蚊子肆意疟疾横生的同时,也赐予了人类源源不断的美食。这世间就从来没有十全十美,硬币总有正反两面。


她干掉了一整个椰子,笑着问何东胜:“你就不问我吗?”


“问什么?”


余秋伸手刮他的鼻子:“你现在问的话,说不定我会回答的。”


何东胜也不躲,就笑着摇头:“不问,你想说自然就会说了。”


余秋眼睛珠子不错:“你难道不觉得我是个怪物吗?”


只要神智还正常,对医学有一定程度了解的人都不可能将他当成正常人吧。其他人还好讲,直接扣一个天才的帽子上来,就能糊弄很多事,但是何东胜不同,何东胜是他的男友,他了解很多事,他难道就不疑惑吗?


徐同志之所以肯听她说那么多话,肯定也没有把她当成正常人看。


何东胜伸手摸她的脸,认真地强调:“不是怪物,怪物没有这么好看。”


余秋嗤之以鼻,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呀。


何东胜认真捧着她的脸,眼睛盯着她:“是仙女,顶好顶美顶善良的仙女。”


苏嘉邦上完厕所出来,就听到这么一句话。他立刻扭开视线,感觉自己既没眼睛看,也没耳朵听。


果然恋爱中的人是没有下限的,什么厚颜无耻的话都能说出口。


他瞧见徐先生也在看这对小情侣,立刻笑着摇头:“不要管他们啦。都说大陆保守,我看其实也不是那么回事。对了,你有没有兴趣去大陆投资?他们正在搞经济特区哎。”


徐先生收回事情,笑着点点头:“我先在这边待几个月,等到春暖花开再过去。我可受不了冻。”


苏嘉邦一边朝车子走,一边喊了声自己的表妹跟何东胜,一边招呼徐先生:“其实还好啦,南方也不冷的。像广东还有福建我们老家,其实都不太冷。”


徐先生笑容满面:“怎么?我看你的意思是很想逐鹿中原了?”


苏嘉邦哈哈大笑:“你说的这个逐鹿中原倒是很有意思。的确很形象啊。”


他摇摇头,“我做不了主的,我就是看看。倒是你,有兴趣的话不妨一试。你看,柬埔寨打成那样,我们的生意还不是照样进行吗?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生活需求,只要有市场需要那就有买卖存在。”


徐先生摇头,颇为迟疑的模样:“可我听说公产主义是不存在买卖的,他们按需分配,根本不需要货币。”


“公产主义?”苏嘉邦漫不经心地笑,“那不是还没有到公产主义的地步嘛。你觉得你人类的自私虚伪程度,得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达到公产主义?他们需要的可是纯洁的圣人。上帝造人的时候,有将圣洁融入我们的骨血吗?”


徐先生漫不经心地笑:“糊弄人的玩意儿?”


苏嘉邦笑着摇头:“就当是人类最美好的追求吧。有追求,我们起码看上去没有那么龌龊。我们的努力,我们的坚持,我们的奋斗,也可以升华了,都是为了人类的幸福事业。”


这话不知道哪儿戳中了他的笑点,他笑得愈发厉害。他点火发动汽车的时候,人都在笑的颤抖。


余秋瞧着他的样子,十分担心他会直接将车开进沟里头。


谢天谢地,苏嘉邦是老司机了。纵然笑得发癫,也还是稳稳当当地将车子开回了苏家大宅。


汽车停下,他还没有来得及展现绅士风度帮表妹开车门,门里头就蹿出个胖子。


廖副书记身手灵活地跑到汽车旁,直接打开车门,一张粉团团的脸凑上前,满是怜惜的神色:“哎呀,我的小秋同志,我真是不晓得该如何表达我对你的深切关心。”


余秋差点儿没被他这张大脸吓死了。她看着廖副书记那假情假意的同情与哀婉,顿时眼皮子直跳,忍不住咬牙切齿:“您到这儿来做什么?廖书记,您可是日理万机。”


升官的领导立刻摆手:“唉呀呀,我的小秋同志,我来当然是为了给令堂上炷香嘛。再怎么讲,也要表达一下我对令堂的哀悼。如此优秀的女同志,我们也很痛心的。再说了,我也不是什么书记,我就是个小组长。你可千万不要喊,不然省委书记心里头会不舒服的。”


余秋惊讶,省里头的办公室主任都说的那么肯定了。合着煮熟的鸭子都飞了,廖副书记居然没升官?哎哟,怪可怜的,又得他们家小胜男用压岁钱养老父亲了?


那他跑到马来西亚做什么?难不成一个小组长已经不能满足他膨胀的心,他真打算过来跟着苏老爷子做生意啦?


廖组长连连摇头:“不是这个事情,小秋同志,你这个想法很不对劲。虽然工作重要,但同志之间的感情还是要维护的。我来,唯一的目的就是上香,就是传递组织上对家属的关心。但凡你们有什么困难希望组织帮忙解决的,你们可以放心大胆地提,组织一定会想办法的。”


余秋目瞪口呆,为什么她听着领导的口气像是升官了?这一口一个组织的。


何东胜学了那么长时间的经济,对局势比较了解,立刻开口问:“是不是经济改格小组成立了?那我恭喜您啦,您都当上组长了。”


廖组长赶紧摆手:“谈不上谈不上,我就是负责特区这一块的工作。是小组下面的小组,经济改格那可是第1副总理主抓的工作。小何哦,你吓唬我。”


他嘴上说的谦虚,对着余秋又是一副大包大揽的模样,“小秋同志,你对组织有什么要求的话还是可以放心大胆地提。我们万事好商量,不要心里头有疙瘩。”


余秋冷笑,心念一动:“那我手上还正好有件大事。听说有地方的华侨想回国,不知道你能不能帮着安排。”


廖组长的眼睛立刻亮了,华侨回国?安排什么呀?他高举两只手欢迎。


余秋微笑:“可是他们人有点儿多,恐怕你不好安排的。”


廖组长幸福得直接打起了哆嗦。人数有点儿多好啊,来多少他要多少,他从来不嫌人多,人多力量大。


余秋点头:“那好,60万,您想着帮忙安排吧。”


她思前想后,为什么历史上虹色高棉图杀华侨的时候没有人出面阻止?是不是因为当时国内也没有地方安置这么多人。毕竟连回城知青国家安排的都头大如斗,后来还造成了严重的社会治安问题。


所以在方方面面因素影响下,历史上并没有大规模撤侨。


廖组长傻眼了,他一时间怀疑余秋这是在帮助苏家人考验自己。


哎呀,这个小秋大夫,实在是立场不坚定。他们才是同志呀,拥有共同信仰的人关系才是最密切的。


但是廖组长什么人啊?怎么能够被这点小困难就挡住了?


不就是人多点儿吗?人多好,人多力量大。他前儿在京里头开会,就讲到了海南比台湾差在哪儿,重点就是人少。


搞建设总归要人的吧?那简单呗,60万人填到海南去,压根就不算什么了。


廖组长信心十足:“让他们过来,海南这片热土还等着开发呢。”


领导笑容满面,“哪儿的华侨啊?”


余秋同样笑容不变:“柬埔寨,柬埔寨有60万华侨呢。”


廖组长眼睛瞪得死大,咬牙切齿:“好,正好都是南方。”


他就知道这丫头存了心捉弄他。柬埔寨他知道啊,美国鬼子都要被打跑了,马上就要和平解放了。社会主义大家庭增添新成员,皆大欢喜。


这好端端的,六十万华侨干嘛要回国啊。


嘿,这丫头越大越拐,连他都要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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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得迎回来呀。


老廖同志心中有笃定, 所以尤其地慷慨大方。无论余秋提出什么样刁钻古怪的问题, 他都义无反顾地接着。


这么多人吃喝拉撒,如何处理?哎哟, 建厂子了嘛,就让他们去厂里头上班。


现在还没有工厂怎么办?那更方便, 直接开始建啊。搞建设难道不需要工人吗?都要的。


老弱妇孺如何安置?他们做不了重体力活呢?唉呀, 这算什么事情。这么多人吃喝拉撒, 总要有地方提供吧。干不了重体力活, 轻省点儿的服务性工作还是能搞的。只要有人,就不怕搞不起来。


人家不愿意当工人做农珉,还想经营自己的买卖怎么办?那就让他们做嘛。这么多人要吃要喝要用东西, 总归还是要有买卖的。做生不如做熟,他们做惯了的, 就让他们继续做。


没有东西可以卖?那就先赊账,等他们挣了钱再归还。要是做亏了没有钱还怎么办?做工抵债呀, 做买卖的难道不要请帮工吗?


同样的, 这60万人没有吃的喝的, 那就先借给他们。等到他们有能力归还的时候,就再还债嘛。我们支援柬埔寨打美国鬼子的时候,同样也是物资送出去。


哎呀,柬埔寨可是个好地方。老早就听讲了, 本来也是山清水秀物产丰富人珉安居乐业。偏偏吧, 帝国主义就是爱搞侵略, 见不得人家好, 非得欺负人。


人家能够建设好柬埔寨,那去海南也没问题嘛。气候也接近,都是热带季风气候,蛮好的。


他说得慷慨激昂,好像六十万人涌现到他面前,他两条胳膊往前一伸,就直接当成宝贝疙瘩蛋兜走了。


余秋却没这么好打发,还追着人问个不休:“那你要他们住在哪里?六十万人呢!”


老廖同志不以为然:“六十万也就是三十个公社,三百个大队,还比不上我们江县的百万人口。你想想,光海城地震那会儿,咱们疏散了多少人?跟它一比起来,60万人不算什么的。”


余秋却追着问个不休:“60万人住在哪儿?你有房子让他们呆着吗?”


廖组长开始呲牙咧嘴。住宿的确是个大问题,这么多人得盖好多房子咯。最好是那种大楼,一动就能塞进去好几千人的那种。


他开始跟余秋谈条件:“一批批的行不行?咱们先来一批人,也不少,来个1万。叫他们熟悉熟悉环境,这样子也方便以后生活嘛。”


说话的时候他还朝余秋挤眉弄眼,试图攀老交情。唉呀,我的同志,差不多可以了。大家好歹是一个战壕的同志呀,不能这么步步紧逼。


余秋却摇头,态度坚决的很:“不行,60万人必须得安置妥当了。两个月,最多两个月的时间,更长的时间不可以。”


其实就连两个月,余秋都心惊胆战。因为她不知道虹色高棉究竟会什么时候掌权。眼下虹色高棉已经开始全面进攻,美国人扶持的正权支撑不了多久。


真讽刺,现在余秋倒是希望他们战斗力强些,起码多撑些日子。


廖组长还想跟余秋讨价还价,没有一锤子买卖的道理呀。然而余秋嘴巴紧得很,压根就不打算给他任何压价的空间。


廖组长两只眼睛咕噜噜转,双手也叠在一起,十分犯难的模样。穷啊,家底子薄,想大方点儿招待亲戚都伸不出手。


华侨嘛,在外头日子肯定不难过。你真让人家钻草房,留不住人哦。


廖组长眼睛朝何东胜的方向瞥,示意自己人好歹够意思,不能这个样子,要讲格命感情的。


何东胜看了眼女友,然后目光示意苏嘉邦的方向,笑着提醒廖组长:“您可真是舍近求远。”


然后他拍了拍苏嘉邦的肩膀,“你不是想往房地产界发展吗?不要等着填海造陆了,眼下就有现成的地方给你盖房子呀。”


苏嘉邦有些懵,下意识的“啊”了一声。


廖组长却是眼前一亮,立刻热情地伸出两只肥厚的手:“我就说虎父无犬子。苏老先生的子孙怎么可能差呢?对,没错!既然要在海南搞投资,那就统统搞起来嘛。盖房子,盖了房子好住人,盖了房子好开工。”


余秋看了眼傻愣愣反应不过来的苏嘉邦,又侧头看廖组长:“房子盖了怎么算?哪儿有地皮?你批宅基地吗?”


廖组长哪儿搞得清楚那么多事情。眼下大陆根本就没有商品房的概念,所有的住宅要么自建,要么都是厂里头分配的。商品房是什么?他不懂,就不说大话,只承诺一定会积极协调解决。


“盖房子是好事,厂里头也给职工盖房子嘛。你们办厂子盖房子是一回事。”


廖组长说了会儿,感觉还不能算一回事。人家是资本家,不讲公的。房子肯定不能免费分,就跟以前一样,盖好的房子会卖的。


“我估计他们现在手上没钱买。那就先租着,等攒够了钱再买下。”廖组长很有入戏的精神,本来当成笑话说的事,他自己倒是愈发认真了,“就跟以前的赎买一样。地人家先种着,给你交租子。等到时候攒够了钱,就把那块地买下来。”


余秋点头表示赞同:“这个主意倒不错。不行的话也可以先出一笔钱,相当于定金,然后按月分期付款,一步步的还。”


苏嘉邦被他们说的发懵,先是跟着点头说可以。后头他又反应过来:“两个月的时间来不及呀。两个月哪里够盖房子?”


老廖同志也跟着叹气,这实在是为难人嘛。粮管所跟副食品店总共就那点职工,盖个家属楼也花了大半年的功夫呢。


苏嘉邦真心实意地强调:“你们要想想办法在两个月的时间内将60万人偷渡走,都要比盖这么多人的房子有希望。”


余秋反问:“你用什么偷渡?集装箱吗?假如有集装箱的话,那就好办了。直接将集装箱改造为房子,拼接起来,连上水电,就可以住人了。”


廖组长不知道什么是集装箱,但余秋主动发话帮他解围,可见还是自己的同志。对待同志,廖组长很愿意力撑的。


他兴高采烈,立刻连声附和:“没错,就住这个集装箱。”


挂了国字号招牌的领导还抖了个机灵,“海南是岛,岛上风大,那个海风还可以发电发热嘛,太阳能的锅也能用着烧饭。你说是不是呀?小何。”


他撞了下何东胜的肩膀,一副咱们哥俩好的模样。


何东胜点头,颇为认真地说下去:“理论角度的确可行。而且海南温度高,人畜粪便生活垃圾发酵生产沼气也方便,不愁柴火的问题。”


苏嘉邦还在发懵呢,他怎么觉得大家似乎不是开玩笑,而是在正儿八经地讨论60万人的住宅计划。


这个计划不小啊,60万人得需要多少集装箱?哦不,集装箱是装货的,怎么突然间变成住人了?他怎么也被带歪了?


余秋看他在发呆,担心现在集装箱数量少,价钱贵,盖房子的成本太高,她又帮着想主意:“要是没有这么多二手集装箱的话,那就用活动板房。那种工地上住的活动板房也可以。短期内充当临时住宅,也勉强凑合。只要保证了水电供应,就能够解决很多问题。”


老廖同志愈发眉开眼笑,感觉小秋大夫这丫头就是面冷心软。别看突突突跟机关枪似的甩问题的是她,关键时候帮忙想办法解决的也是她呀。


他赶紧帮着抬轿:“我们小秋大夫说的没错。活动板房也是可以的。这东西能搭能拆,方便。申请地皮手续也简单。”


直接划下块地来,麻烦。可要是租块地还是蛮简单的。租个十年八年,海南也就有起色了。总不会那么长时间还盖不起来正式的楼房。


余秋朝着何东胜笑:“你们过年时候画的那个房子的建筑图呢,拿出来让大表哥看看。直接做活动板房的话用这个,说不定会更快。”


胡杨要在农村搞新能源,可不是嘴上说说的。大过年的,小胡书记也忙里忙外,拉着杨树湾建筑队的当家人郑大爹跟郑卫红父子,三个脑袋凑在一起,比比划划,已经设计出了杨树湾集体住宅的建筑草图。


何东胜二话不说,抓起笔来就画示意图。


老廖同志在旁边看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担心余秋跟何东胜这么明目张胆地帮自己,会叫苏家人不痛快。


然而他很快就顾不上犯这个愁了,因为巨大的喜悦冲击着他的心,廖组长简直忘了领导的尊严,要当场跳起来。


余秋冲徐同志微笑:“徐先生,海南的事情,您有没有兴趣呀?这件事,功在千秋利在万代。您早点加入到我们的事业中来,绝对划算。”


廖组长不认识徐同志,但这不妨碍他理解成余秋在拉新的投资者。瞧瞧,苏家的大少爷都对这人恭恭敬敬的,余秋又管这人叫做徐先生;没话说,肯定又是个阔佬!


对,就是要这样,要有这个意识,要时时刻刻都别忘了建设我们的祖国。不仅要自力更生,也要积极争取外援。


余秋笑容可掬:“徐先生,你也看到了,60万人我们能够安排的过来。绝对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


老廖眉飞色舞,积极主动地去跟徐先生握手:“唉呀,徐同志,没错。你来加入我们的事业,保准不吃亏保准不后悔。我们这片热土,最需要的就是你们这样的有眼光的人。”


徐同志猝不及防,那是叫他那双肥厚的跟熊掌一样的手直接握住了,还用力上下晃了晃。


廖组长笑得跟个弥勒佛一样,两条眼睛都眯成缝了:“欢迎你啊,徐同志。这可是件伟大的事业,能够加入进来是我们的缘分。”


徐同志叫他攥着手不撒开,只能勉为其难地强调:“这事情我做不得主,我还得请示家里头的长辈。”


余秋正低着脑袋看何东胜画图纸,闻声笑着抬起头:“徐先生,您可不能光等指示啊。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海南这边大有可作为。您等着看吧,只要海军开进南海,苔弯那边对海南肯定充满了兴趣。一个是祖国第一大宝岛,一个是第二大岛。你说,他们觉不觉得亲切呀?”


苏嘉邦听着有些晕。他觉得这位小表妹还真是不管说什么东西都能扯出一大套来。


不过是随口提起要安置人,叫她几句话功夫一顺,就变成了要建立起一座新城。现在已经正儿八经地开始城市规划了。


不仅如此,她还要拉着人搞招商引资。自己家里头也就算了,这会儿她居然连徐先生都不放过。


廖组长喜不胜喜,要不是顾忌余秋是位女同志,男女之大防,他真想抱住余秋,好好的拍拍她的后背。


好同志呀,简直是长在他心坎上的好同志。


瞧瞧,招商引资就是要这样。必须得话赶话的,不给人犹豫不决的机会。这100万掏出来也许会心里头犯嘀咕。可要是先让人掏万儿八千,人心里头的那个压力就小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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