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翻车鱼（1）
楚云辰在会议室里想了很久，还是没摸透慕天阔的心思，瞅着吃饭的时间到了，于是下楼去公司附近的汤包馆买了份素面。
吃完素面，楚云辰的手机收到一条消息。
阿迷：下午三点，淘宝模特兼职，一小时五百，干不干？
楚云辰看着兼职消息，心情有些复杂。
按规矩，签约艺人不能接私活，尤其不能接给淘宝店做服装模特的工作。
但是——和公司签下卖身契的少年们哪个不是大半年蹲不到一个正经活计，吃着几千块的死工资，还得为比萤火虫更渺小的希望购买各种行头，趁着训练的间隙四处折腾走关系，穷得不用节食都能维持排骨身材，自然不可能严守公司规矩。
可是慕天阔已经让赵长贵给他配经纪人、制定营销计划……
这时再为每小时五百块的报酬去接淘宝私活，不免有些打慕天阔的脸……
楚云辰犹豫不决，问：什么类型的店？会露脸吗？
阿迷：一家汉服店，主要卖女款汉服，需要古典美男给自家女模特当背景板，常合作的男模特家里出了点事，赶不回来。我看过他家的照片，男模基本不露脸，就算露也只出个下巴和嘴唇。实在介意的话，可以和老板打商量，老板早年也是练习生，知道规矩。
得了不露脸的承诺，楚云辰也不再矫情，要了拍摄地址和拍摄方的联系方式，并承诺事成后给阿迷转两百块钱的情报费。
……
出了汤包馆，楚云辰装腔作势地给方韵发了条消息：方姐，有个朋友来s市，让我下午去高铁火车站接他……
娱乐圈从来踩低拜高，艺人和经纪人的关系也不例外。如果艺人足够红，经纪人就是艺人的管家兼保姆；如果经纪人在圈里比艺人更有地位，艺人就是经纪人手中的提线木偶，经纪人让你哭，你绝不可以笑。
原本，以楚云辰在盛世娱乐地位，想做方韵的捶背小弟都得排队，但慕天阔一个小时前刚刚发话要捧他上位，方韵自然得赶紧调整态度，把楚云辰当小祖宗供起来：
替我向你的朋友问好，还有，出门在外注意安全。
谢谢方姐关心。
楚云辰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
……
……
找楚云辰当临时汉服模特的是一家走高端精品路线的汉服淘宝店。
为了拍摄效果，店主特意借了一处私家园林，还重金请来专为古装剧服务的梳头师傅。
楚云辰虽然只有半只脚踏进娱乐圈，但也毕竟受过专业训练，镜头前的表现异常自然，加上脸好看，做完造型后和职业汉服女模特站在一起摆pose，竟有几分古装大片拍定妆照的味道。
摄影师喜上眉梢，拍摄的时候不知不觉就把重心偏向楚云辰，经助手提醒才回过神，重调角度，重拍照片。
老板其实也想让楚云辰做主角，怎奈他们有约在前，不能把楚云辰的全脸放出来。
拍摄完成后，摄影师心痒地走到楚云辰面前，暗示说：“难得服装道具都齐全，小哥你不妨拍几张古装照片送去古装片剧组，没准能换到试镜通知。”
“谢谢三哥的好意，不过我已经有工作了。”
楚云辰婉转拒绝摄影师。
摄影师抱着单反讪讪离开。
楚云辰去休息室换下儒生袍，穿回衬衫和牛仔裤。
还衣服的时候，老板心念一动，说：“这身衣服穿在你身上特别有格调，干脆送你吧。”
“那钱……”
楚云辰怀疑老板想用衣服抵报酬。
老板闻言，拍着楚云辰的肩膀说：“小兄弟，你长得好看，不可能坐一辈子的冷板凳。这身衣服留在你的衣柜里，说不定哪天就成了我家淘宝店的免费广告。我求你收下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给你算钱。”
楚云辰一喜。
试拍的时候，他就已经喜欢上这身汉服，听过摄影大哥的劝说后，也觉得穿成这样拍试镜照片送古装剧必定事半功倍，打算下个月自掏腰包买一身。
如今，老板主动，他也——
“那我就不客气了。”
笑眯眯地收下。
老板看年轻人笑得色如春花，微微一愣，感慨说：“你长得是真好看啊。”
“老板您太夸我了。”
楚云辰将汉服塞进背包，出了拍摄园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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