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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蒋瑶vs闫宁(4)

  影帝的小富婆

蒋瑶醒来, 眼底还戴着几许困倦。


她捂着嘴打哈欠,皮筋早就掉了,头发也睡得乱糟糟的。


眼前很模糊,就那种看什么东西都像是加了朦胧特效一样, 看都看不清。


她摸了半天都没摸到眼镜。


眯着眼,俯下身子仔细去搜寻。


“咯噔”一下。


听见响声,蒋瑶抬头,努力想看清人。


闫宁扔了钥匙在桌上。


见她跟小狗一样趴在床边摸来摸去的, 轻嗤:“醒了?”


蒋瑶勉强能看清楚个人影,倒是看不清楚脸。


不过,她倒是听声音把人给认出来了。


闫宁吗?


蒋瑶有点懵。


她问起:“你怎么在这?”


闫宁淡淡睨一眼:“这是我家。”


蒋瑶:“……”


蒋瑶大脑跟断层了一样,想不起更多的事儿来了。


她很疑惑:“我……为什么在你家?”


她记得她恰好遇上了陈戈, 然后跟陈戈进了夜场。


旁的事……


她都想不起来了。


闫宁看她一脸茫然, 问了句:“你忘了?”


蒋瑶更懵了。


她忘了……什么?


闫宁眼眸深深, 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你忘了你是怎么缠着我又哭又闹,忘了是怎么拽着我嚷嚷喜欢我一定要跟我回家, 嗯?”


蒋瑶:“??”


蒋瑶完全没有这部分的记忆。


她摸着后脖, 结了血痂的掐痕还有点痛。


疼痛刺激着她, 让她清醒过来。


她抿着唇,表情严肃地询问道:“我真的有那样做吗?”


这会儿, 她也想起来了点。


会造成记忆断片的原因应当是……陈戈的那杯饮料吧?


蒋瑶困顿焦闷,嗓子还很干, 声音有点哑哑的问:“那是酒吗?”


闫宁嗯了一声。


蒋瑶更头疼了。


原来还真的是酒……


她刚喝还觉得酸酸甜甜的很解渴, 就是有一点点冲喉咙, 那刺激感跟雪碧差不多,她以为那就是杯普通饮料,结果原来还真是调好的酒啊……


闫宁挑唇:“想起来了?”


蒋瑶摇摇头,对他描述的那些,她完全没有印象。


闫宁漫不经心:“哦?这么说……”


蒋瑶疑惑,等着下文。


却冷不丁听见他的声音在耳旁响起:“班长是不打算对我负责?”


呼出的气息拂过耳畔,很痒。


蒋瑶瑟缩了下脖子,躲开,又循声转头,纤长的眼睫轻轻颤动,瞳孔扩散两眼无光,似乎是受到了点惊吓,说话也磕巴了起来:“负…负责?”


闫宁唇角勾着,眼底带着惺忪笑意,话语愈发暧昧:“你忘了你推倒我欲行不轨?”


蒋瑶汗毛都竖起来了,脚趾蜷缩着,搭在床上的手紧紧攥着床单,错愕不已:“我……?”


是她吗?


她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


闫宁低笑调侃:“看不出平日班长这么正经,原来还是个闷骚。”


蒋瑶吓得口水呛住了喉咙,低头捂着胸口用力咳嗽。


咳得脸通红,眸里水漾漾的。


闫宁本意也只是逗逗她。


凑近看久了才发现,她原来也有诱人的一面。


闫宁眯起眸,舔舐唇角,越靠越近:“小班长?”


蒋瑶抬头。


唇上温温热热的。


触感绵软,鼻息间能嗅到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


蒋瑶瞪圆眸,惊恐万状。


像是炸毛的猫,她要往后退,却被扣住了后脑勺。


“唔唔。”


蒋瑶挣扎,眼角泌出了泪珠。


她能感受到不同于女性身躯的硬朗。


掌下源源不断传来的温度,差些灼烧她的手。


他覆着她的唇,辗转碾吻。


滚烫的舌尖探入,卷走了呼吸,霸道而强势。


蒋瑶抓住他衣襟,仰着头被迫承受。


她身体有了点不正常的反应。


很热,还很燥。


渴望他触碰,又害怕他靠近。


当他的手撩起了衣摆,贴在腰部,灼烫的温度激起了颤栗。


蒋瑶终于清醒,身子止不住颤抖。


捏着衣服的手握紧成拳,一下下地捶着他胸口。


失控的闫宁终于恢复了理智。


放开了她,染着□□的双眸泛红郁郁,呼吸粗重湿热。


她披头散发,校服领口从肩上滑了下去,露出了细腻的肌肤。


眼眸含媚,水光粼粼。


嘴唇红了,又红又肿。


迷惘无措的模样,又可怜又娇媚。


蒋瑶一时无话。


她还有点跟不上节奏。


只摸着嘴唇,满眼茫然。


她有点呆,问的也很呆:“你不是……”


蒋瑶哽了一下,压下了那股涩意:“不喜欢我吗?”


不喜欢,为什么还要亲她?


闫宁眉骨轻挑:“不喜欢,也得讨回来,你欠我的。”


蒋瑶脸色瞬间苍白,本就无神的双眼现在更加没了焦距。


她睁着眼睛,眼前却越来越模糊了。


眼睛有点干涩,还有点酸胀。


她抬手不断揉着眼睛,想看清眼前的人,但是越揉视线就越模糊。


蒋瑶嗓音闷闷的:“能把我的眼镜给我吗?我看不清。”


闫宁盯着她看了会儿,从抽屉里找出了她的眼镜。


蒋瑶接过来,急急忙忙戴上,眼镜腿还戳到了眼镜,戳得生疼。


她哭了。


眼泪从眼角滑落的那一刻,蒋瑶就把眼镜给按了回去,眼镜片被浓浓雾气遮掩。


她迅速起身说:“我该回去了。”


蒋瑶跑了。


几乎是落荒而逃。


闫宁也没有拦她。


一口气跑下楼。


蒋瑶站在楼下,胸口很闷,隐隐泛痛。


她也不是非要闫宁回应她的感情。


也不是一定要他喜欢自己。


他刚刚的举动,只会让她感觉她好像没有了尊严。


尊严……


蒋瑶苦笑。


或许从她选择死皮赖脸缠着他、跟着他开始,她就已经没有了尊严吧?


……


蒋瑶家住在西门,离夜场也不算太远。


她跟游魂一样从公交车上下来,路过菜市场。


熟悉她的摊贩阿姨喊说:“瑶瑶,今天这么早放学啊?”


蒋瑶含糊的点点头,脸色苍白如纸。


摊贩阿姨还被吓了一跳,很是关心地询问道:“瑶瑶你是不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


蒋瑶还没说话,摊贩阿姨就麻溜地剁了两根排骨装好把她叫过来说:“来,拿回去煲个骨头汤补补。”


蒋瑶摸了摸身上,除了刚刚乘车的那一个钢镚外,一个字儿都没了。


蒋瑶摇头说:“阿姨我今天没带钱,不要了。”


摊贩阿姨提着排骨绕了出来,蛮横地抓着她的手硬塞过去:“要什么钱?这是阿姨送你的,你不是快高考了吗?这高考生就得吃点好的补补才有精神奋战。”


蒋瑶连忙拒绝:“不可以的,我不能白要您的东西……”


摊贩阿姨皱着眉虎着脸:“我说给你就给你,你拿着就是了!要不是你替我们家张博补课,那臭小子还是他们班里倒数垫底呢”


蒋瑶推脱不开,只好收下。


摊贩阿姨瞧着她脸色也不好看,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晕倒似的,便催促着她赶紧拿着东西回去。


蒋瑶一走。


跟摊贩老板熟的老顾客就问了:“那是你家亲戚的小孩儿啊?”


摊贩老板摆摆手:“没那回事儿,她啊,就是给我们家张博补课的一个小丫头。”


老顾客疑惑:“你咋还这么好心白给她骨头?”


摊贩老板叹气:“我也是瞧着她可怜。”


她说着话,眼底还带着怜惜跟同情:“那小丫头吧,挺懂事的,就是她父母很偏心,有什么宝贝东西都紧着他们家儿子,这女儿就跟捡来的一样。”


蒋瑶他们一家子住的离菜市场也不远,这一带又属于城中村,住宅密集,她们也算是街坊四邻了。


谁家有个小矛盾,隔天就能传到千里之外,就蒋家那对偏心眼的夫妇,她们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要不是可怜蒋瑶小小年纪就被父母又打又骂,要不是看蒋瑶每天要干那么多家务活学习成绩还名列前茅又这么懂事的话,她也不会让蒋瑶来给她的儿子补习。


摊贩老板说:“也不知道她父母是积了什么福才招来个这么懂事的女儿……”


蒋瑶可不知道别人怎么讨论他们家的。


她回了家,发现屋子里没有人才松了口气。


看了眼墙上挂着的表,这个点,父母应该还在厂里上班,没这么快回来。


她先进了厨房,淘米煮饭,又把排骨处理了,从冰箱里切了半圈冬瓜削皮洗了后,跟排骨一起炖了汤。


高压锅煲着汤,蒋瑶回了趟房间,拿了身衣服洗澡。


等高压锅上了气,她才关了火。


回房,躺在床上,四肢瘫软。


她很困。


但是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那个吻。


闫宁说的她醉酒后胡闹,她一点记忆都没有。


但是闫宁亲她的时候,她记得一清二楚。


温软的触感,沉重的呼吸,挥散不去。


蒋瑶很失落。


她从前只觉得闫宁只是有点吊儿郎当,还没有那么坏。


可如今她却觉得闫宁太过随性散漫。


也或许……


她的喜欢,对他来说,真的什么都不算。


蒋瑶在床上瘫了半天。


由于她的房间就是用旧木板隔出来的一个不过两三平米的小空间,所以厅里稍微有点动静,她在房里就能听得一清二楚。


“你还说!要不是你昨天骂儿子,他能三更半夜从家里跑出去吗?”


“我骂他是因为他自己不争气!你就是太宠着他才把他惯成了现在这个无法无天的性格!”


“你怪我?你怎么不说你们老蒋家种就不好呢?”


“你……”


父母在客厅你一句我一句的,谁也不让谁,还越说越大声,最后演变成了激烈的争吵。


蒋瑶用枕头捂着耳朵。


她不想听。


尽管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但今天她真的很累。


蒋父吵累了。


他争不过蒋母,憋着气进了厨房躲躲。


见着电饭煲通着电,高压锅还放在灶台上,隐约有肉香味溢出来。


蒋母追着他进来。


一闻到味道,她就掀开了锅盖。


随即,她就转身出了厨房。


蒋母站在房门口,砰砰捶门。


薄薄的木板门根本经不起她这么捶打。


蒋瑶起来,开了门。


蒋母怒气冲冲,直接就上手了。


蒋母拧着蒋瑶的耳朵把她从房间里拖出来,凶狠质问:“你说!你哪儿来的钱买骨头?”


蒋瑶咬着牙也不喊疼。


蒋母一撒手,她捂着耳朵一言不发地站着。


蒋母刚跟蒋父吵了一架,正在气头上。


一看她还这么傲就更生气了,用力拧着她的胳膊:“我放抽屉里的钱是不是你偷偷拿去花了?啊?好啊你!你现在都敢偷钱了!我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你,明天你是不是还准备去抢银行?”


蒋瑶不躲不闪,眼眶通红,她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我没有偷钱。”


蒋母气急:“你还狡辩!”


蒋瑶大吼:”我没狡辩!我没拿你的钱!”


蒋母冷笑:“你没拿?你没拿是哪儿来的钱买骨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干了什么!你老师可都跟我说了,你跟着一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成天混在一起,每天回来这么晚,不就是跟那小流氓厮混?你说!是不是那小流氓找你要钱花了你才回来偷钱?”


蒋瑶瞪着蒋母,眼底满是受伤:“骨头是阿姨送的,你凭什么说我偷钱!会偷钱的是你儿子不是我!”


蒋母暴怒,从一边抽出了鸡毛掸子狠狠抽下去:“我让你撒谎!让你狡辩!小小年纪不学好跟男人成天鬼混,现在偷了钱竟然还敢污蔑你弟弟,看我不打死你个不学好的东西!”


蒋瑶忍着不哭,纤瘦的背脊倔强的挺立着,哪怕重重的鞭打落在她身上,她也不肯低了这个头。


终于,蒋母是打累了。


坐在了凳子上休息,蒋父则蹲在门口沉默的抽烟。


蒋瑶带着一身伤回了房间。


关了门。


蒋瑶默然地坐在床上发呆,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她浑身都疼,没有一处是落了好的。


她习惯了。


蒋母无条件的偏袒和不分青红皂白的痛骂暴打。


永远都是这样,无论错在谁身上,最后都只有她会被当成出气筒。


没有人帮她。


蒋父最常做的事就躲在一旁抽烟,哪怕他知道真相,哪怕他知道错不在她身上,他都不会阻拦蒋母。


因为如果蒋母不把气发出来,最后遭殃的就是他。


他不想跟蒋母吵,才宁愿把她这个不值钱的女儿推出去当挡箭牌。


蒋瑶对这种生活已经没有了期待。


她看着桌子上的日历,被红笔圈起来的日期是她高考的日子。


只要熬过去就可以了,只要熬到那一天,她就能解脱了。


蒋瑶日日夜夜期盼着。


掰着手指头算,每天数着日子过。


她更加努力学习,潜心复习,只为了能早日摆脱这个像地狱一般的家。


蒋瑶已经有几天没到夜场去了。


一则是身上带着伤没好。


二则是她也需要时间静一静。


陈戈还纳闷呢。


他问说:“闫哥,今天怎么也不见小班长跟你过来啊?”


平常这时候,小班长不都早早就跟着闫宁身后过来了吗?


闫宁握着酒杯的手一顿。


眼眸低垂,情绪不明:“不知道。”


不知道?


陈戈诧异的挑起眉梢,话又说回来,好像他也是好几天都没到过小班长了。


看闫哥这冷淡的态度,他们两人该不会是闹了什么矛盾吧?


陈戈脑筋转得快。


看他一个人喝闷酒,陈戈清了清嗓子苦口婆心说:“闫哥,这女孩子都是要哄的,小班长虽然平常挺乖巧懂事吧,但她毕竟还是个女孩子,女孩子脸皮薄得很,真有什么事啊,可不能挑太明,咱们男子汉大丈夫也犯不着跟一个小姑娘计较不是?”


闫宁搁下了酒杯,冷冷抬眼。


陈戈还有一肚子话没说,就被他这凉凉一眼看的又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闫宁心烦。


喝了没两杯就起了身:“走了。”


陈戈:“啊?闫哥——”


他话都没来得及顺,闫宁就走远了,陈戈悻悻的扯了扯嘴角。


小班长也不来了后,这地儿倒真是变得有些无趣了,也难怪闫哥如今连在这里坐会儿都不愿意。


……


晚自习时间。


蒋瑶正埋头做刚发下来的试卷。


坐在她旁边的女生趁着老师不注意,戳了她一下。


她抬头,疑惑地问:“怎么了?”


女生压低了声音说话:“班长,你可不可以明早帮我带点东西?”


蒋瑶是走读生。


自由度确实要比住宿生更高。


她想了下,没有立刻答应,只问:“你要我帮你带什么?”


女生偷偷瞄了眼讲台,看老师眼神正在低下巡视,她不敢说话了。


低着头在草稿纸上写字,写好了,她才偷偷递给蒋瑶。


蒋瑶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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