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忽然开始顾念起姐妹情,也不是觉得这孩子没娘可怜,或是想要借他威胁周俟。 而是她被拘在府里不能随意出去放风的日子,实在是太无趣了些。 一开始,她只是吩咐半青挑了几个丫鬟婆子去照料,甚至连小家伙住的地方都离主院极远,轻易见不得。 但后来过年节,带他的嬷嬷抱着他过来请安,也不知是嬷嬷教的好,还是他自己聪慧,一个小人儿,站在堂前拱手作揖,奶声奶气地喊姨母年节安康。 他的身量小小的,眼神是胆怯的,或许是从前总是吃不饱,头上的毛发还有些发黄。 宜臻的心忽然就软了。 这么久了,她一直尽量避免自己去想,去提,去触及任何关于那个胎儿的事。 她假装自己不在意,不缠绵,往日的伤痛都已经过去,她已经可以坚韧地往前迈去。 但直到这一刻,她才发觉自己好似压根儿就没有过去。 “你过来。”宜臻冲他招了招手。 那小孩呆呆傻傻地望着她望了一会儿,而后跌跌撞撞地蹬着小腿跑过来。 “他叫什么名儿?” 宜臻抬起眼眸,问身旁的小枣。 想了想,又问,“姓什么?” “随母姓,姓祝,单名一个宁字。祝......他母亲又说了,他小名叫康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