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听到有人在说:“刑医师你上去吧!水冷,别把你冻着了!” 男人豪气十足:“别看不起我唉,我祖上三代也都是农民咧,想当年我也是上山打过柴下地插过秧的咧!” 乱讲,你父母明明是知青,佟西言视线渐渐朦胧起来。 身边的小姑娘脆生生叫:“刑叔!你有同事来看你啦!” 刑墨雷一回头,看清那个朝思暮想的人,笑容慢慢消失,一手刷子一手珠蚌立在原地没了动作。 上岸洗干净泥腿,刑墨雷还没胆量拉人的手,淡淡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佟西言眼眶红的可疑,轻咳了一声,说:“我来看看你。” 刑墨雷找不到话茬,只好手一摊:“上去坐坐吧。” 宿舍就在卫生站里,开了门,一股子味道扑鼻而来,房间里只一桌一床,靠窗的桌上是厚厚的书,床窄窄不过一公尺二左右,佟西言上去摸了摸,褥子很薄,他低着头没说话。 刑墨雷从办公室拎了热水壶过来,边倒水边说:“你来怎么也不说一声,路上折腾够呛吧?” 佟西言看着他递过来的水杯没动。 “是我的杯子,不脏。”刑墨雷抓过他冰凉的手按在杯子外面,自己的大手包着他。 佟西言直直看他,才一个多月不见,那些皱纹却陌生的像是几年不见了,他什么话都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