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院中走出一人, 正是表兄董粟。 “呦犬子呀, 过不下去又回来了?” 董粟年十七, 吃得肥壮,犬子个头只到他肩膀,和董粟站在一起, 显得瘦小。 “阿母,快来看谁回来了。” 董粟自己嘲讽还不够, 将在院中晒谷子的母亲阿禾喊来。 阿禾拿着一把短柄笤帚, 正在竹席上扫谷物, 听得大儿子的话, 抬头一看是犬子,顿时怒气冲冲奔到门口, 手中的笤帚都忘记放下。 “还有脸回来啊?没爹教养的东西,走前说得多豪气,怎么还回来?” 这妇人长得黑壮似熊, 双手叉腰,眉头上扬,两片薄嘴唇抖动骂着话语。 “让开。” 犬子不怕他们这对重量级的母子,要论起打架来, 他未必会打输董粟。 “自己做得, 别人还说不得了?别又想来赖在我家里, 去丰湖找你仲父。” 阿禾还在那边喋喋不休,犬子听得心烦,把门旁一根晾衣的竹竿抽出,怒喝:“是谁不要脸贪了大父给我阿母的钱,还把我们赶出去!” “哎呀,苍天啊,他要打我呢!” 阿禾见门口早来了四五个围观的邻里,连忙捶胸大叫。 “犬子,放下。” 阿言步入院子,言语没有情绪起伏,她冷眼看着这位嫂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