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了半晌,终于垂着头,正对着关鸿名了。他不说话,只是笑。 关鸿名望着他,无端端地记了起来:那本厚重的浮士德到哪里去了? 他思忖了半天,却得不到结果,便伸出了手,勾着文寿的脖子,向下轻轻地一压。 罢了,如今纵然找到了,也并无大用:要是魔鬼拿文寿来引他订下契约,他也想不了什么地狱天堂,必定爽快地答应了。 雷雨终有竟时,草木自当一新。 第二十五章 1926年,九通城法租界。 晨雾方拂,朝鸟啁啾。 文寿睡在一张雕花木头双人床铺上,迷迷瞪瞪地向旁一摸,空的。 “大哥” 没有人应。回答他的,只有一串小而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接着停在文寿的床边,摇摇晃晃地:“啊,文、文。” 文寿听见是他,眼皮子也不抬,用被子蒙住了了头,在床上扭了一会儿,末了睡也不着,干脆坐了起来。 关川生睁着他的圆眼睛,脑袋比床稍稍的高一点儿,在文寿旁边乖乖地盯着他瞧。 他是关家的三儿子,本来大名叫鸿禄,可是文寿很不喜欢他名字里带个鸿字,拿张白纸冥思苦想地写了个“三”,最终将白纸一横,成了个川字:“以后,就叫他川生!” 川生今年三岁半,正当会哭会闹,要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