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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025入V公告 (3)

  软香在怀[娱乐圈]

命,被叶思栩一把格开。


叶思栩拽住她扬起来的手,用力甩开,道:“你怎么忘了刚才是你先打我妹妹?”


“好了,走不走啊!”一直没说话的陈粤,歪着头,烦躁地问女孩子,“走啊!”


女孩子见他转身就要离开,便瞪了一眼叶思栩兄妹,快步跟上去。


叶思栩扭头见妹妹扑进自己怀中,呜咽地低声哭起来。


他这会才感觉到裤子口袋中的手机还在震动,忙一边护着妹妹坐下,一边掏出来。


是秦越鸣。


叶思贤抽抽搭搭地自己冷静下来,靠着叶思栩的肩膀:“哥你快接电话吧,一定是着急了。”可是一看他脸上挂了彩,又心疼地哭起来。


叶思栩看看几个未接电话,“嗯”了一声,又舍不得留她一个人,便没有走开。


秦越鸣的声音沉得如死水:“人在哪里?”


叶思栩按着自己受伤的嘴角,仰头看天,看明月与浮云。他淡淡地道:“在外面。”


“在哪个外面?刚才出什么事了?阿叶,我要听实话。”秦越鸣一字一顿地道。


叶思栩都能想象他绷着脸生气的样子,看叶思贤站起来,也忙将椅子上的外套捡起来,随手一甩,对秦越鸣道:“在我妹妹的学校。”


“哪所学校?”


秦越鸣这穷根究底的态度,让叶思栩也皱眉,闷声道:“我一会儿就回了。先这样。”


“阿叶,我过去接你,好吗?”秦越鸣问道,“定位发我一个。”


叶思栩正要说不,却听秦越鸣道:“我在剧院外面等了你一个多小时,你都没出来。”


“……”


他怀里揽着妹妹,是暖和的,但夜风拂面又是冷的。


一时间百感交集,他只得将学校名字告诉他,又说好在东门等。


等电话放下,叶思贤问道:“哥,是你朋友吗?”


“嗯。”叶思栩点点头,脸其实很疼,但是在妹妹面前自然也没说什么。


两人慢慢走到寝室楼底下,叶思贤才又紧紧抱住叶思栩:“哥!”


叶思栩揉揉她的脑袋和柔顺的长发,觉得自己抱着一个大大的洋娃娃:“做什么?”


小时候,他住到叔叔家里,晚上怕黑、白天怕人,谁也不见,就半大的叶思贤总是溜进屋子里给他吃东西。


偶尔是一粒大大泡泡糖,偶尔是一根番薯条,像喂动物一样硬要塞进他嘴里。


叶思栩清楚地记得,他有一次发脾气,动作太大把小小的叶思贤推倒在地,小屁孩子非但不哭,嘴里还念叨念叨地说哥哥笑笑好看。


如潮地记忆涌上心头,叶思栩也红了眼角:“好了,好好念书。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给我打电话,他们要是再来吵你,也要告诉我。知道了吗?”


“知道了。”叶思贤哭着抹眼泪,“我还以为你说要帮我打架都是开玩笑的呢……呜呜……哥,你太好了。”


“你是我妹妹啊。”叶思栩笑笑,“我不给你打架,我为谁打架?”


“嗯!”叶思贤用力点头,“以后我一定好好学习!我要出国!”


“考雅思吧。”叶思栩道。


叶思贤破涕为:“那我一定会认真考的!我要公费出国!”


“去吧,未来的古典文学家!”叶思栩推着她的肩膀,“先去洗手间洗个脸,再上去。”


叶思贤点头,一步三回头地挥别站在昏暗路灯下的哥哥。


正在这时,秦越鸣的电话再度打来。


叶思栩一边接电话,一边快步跑出大学住宿区。


寒风扬起额头的碎发,他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但是有一个是肯定的——有人在等自己的感觉,真好。


叶思栩气喘吁吁地跑到东门,远远就看到秦越鸣站在车外,斜靠着车头的位置,影子落在车上,扭曲中却依稀可辨侧影立体。


入了夜,秦越鸣也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衬衣,似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白烟袅袅,在风中散乱地飘,烟头的那一点猩红,闪烁着刺人的眼睛。


秦越鸣徐徐喷出一口烟,见到正在喘气的年轻人,只道:“回去了。”说着拽开副驾驶的车门,见他呆呆地不动,才道,“上车。”


叶思栩忽的心生胆怯。


他今晚看上去好凶,虽然昨天也很凶。


叶思栩觉得自己一团乱,不比刚才听到的叶思贤的三角恋爱简单。


然而等他走近了,才听秦越鸣极为不悦地问:“你嘴角和脸怎么了?”


“没事。”叶思栩像是犯了错的学生被班主任抓包,低着头快速坐进车里,自己去拽车门,低声说,“回去了。”


秦越鸣没说什么,幽深的眼眸看一眼学校大门,一言不发地合上车门。


他将烟头掐灭在车载烟灰盒中,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两人什么都没说。


叶思栩原本以为他要问,自己踌躇纠结着要不要说实话,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可是秦越鸣的沉默叫他安心下来,至少不用想着办法地解释或者甚至于要撒谎。


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让他就这么鸵鸟地遮掩过去。


等到家后,叶思栩下了车,等他下来,才轻声说:“谢谢你去接我。”


正要拔腿回房间,听秦越鸣道:“去花厅等我。”


秦越鸣说完就抬步出去,留下叶思栩看看左右的几辆黑色轿车,呆呆地对着虚空“哦”了一声。


叶思栩快速回房间,将脏了的外套脱下来,丢在洗衣筐里,又冲进镜子里看一眼自己的脸。


嘴角的血都凝住,难怪一张嘴就有撕裂感,脸颊浮肿起来,青一块紫一块。


他想,秦越鸣怎么什么都没说?还是一会儿要说什么?


他胡乱洗一把脸,慢吞吞地去花厅。


这个点,客厅的灯很暗淡。


叶思栩进花厅时,见两把椅子中间的欧式茶几上,搁着个家用医药箱,而秦越鸣坐在椅子上,头也没回地道:“过来坐。”


声音低沉,语调毫无情绪。


叶思栩扶着椅背坐上去,不安地看他扭开消毒水。


微有些刺鼻的味道散开来,他周周鼻子,揉了下脸道:“没多大事情。”


“你知道作为一个演员,脸多重要吗?”


像是夜色中的火星子一闪,炸开了一道光。


叶思栩僵滞,眼神虚而呆,看着自己握住左腕的右手,手指用力地几乎要掐断手腕一般。


谁也没有说话。


好半晌,叶思栩才听到他沉沉地叹气。


像是失望透顶一样。


叶思栩低眸:“我……”


秦越鸣拿起消毒水,起身站在他面前弯下腰:“抬头。”


叶思栩别扭地道:“我自己来吧。”


“抬头。”秦越鸣加重语气。


叶思栩这才意识到他今夜真的特别严厉,好像很看不惯自己似的。


他忍着流眼泪的冲动,闭着眼睛仰起脸。


秦越鸣见这男孩子一副委屈无辜的样子,闭上的眼下,睫毛闪得令人心碎,再硬的心肠也没办法苛责他,只放柔声音道:“有点疼,忍一忍。”


叶思栩“嗯”了一声。


随着这一声,右眼的眼角,生生滚落一行眼泪。


秦越鸣不是没看到,但没吭气儿,等蘸了消毒水的棉签慢慢按到他裂开的嘴角上时,他才道:“太疼了吗?”


将棉签拿起来,抽一张纸巾递到他脸上。


叶思栩忙用纸巾按住眼角,声气儿微弱地道:“嗯,疼。”


秦越鸣心里也轻叹,口中道:“那我轻一点。”


“嗯。”叶思栩轻轻应一声。


“这么怕疼,还学人打架?”秦越鸣故意道,“还不知道躲开脸?”嘴角往下的位置有一条小口子,显然是被什么划开的,他皱了皱眉头。


叶思栩见他已经消毒完,慢慢地睁开眼,见他正俯视自己,沉默不语。


他往后避开一点:“以后不会了。”低眸,眼角染了胭脂一样红。


秦越鸣两指捏住他的下巴,见他湿漉漉的大眼睛惊慌地转开,他道:“我看看其他地方的伤。”


他的指尖滚烫,灼烧了叶思栩的下巴。


叶思栩扭头,避开他的手,嗫嚅着道:“没什么,明天起来就好了。”


秦越鸣看着他,沉声道:“明天起来就肿成小山包了。”


“……”


叶思栩忍不住都要笑,可他这么严肃地说话,实在是不好笑出口,只忍着用力抿唇:“还有一个月才正式演出,没事的。”


秦越鸣和他讲不通道理又不好明说自己着实心疼,只道:“明天我接送你去剧院,听见了吗?”


“哦。”叶思栩瞥他一眼,正好瞅见他黑色衬衣领口的肌肤,盯着那一处,蓦地仰头,


“为什么?”


秦越鸣直起身子,慢条斯理地收拾医药箱,拿出消炎药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道:“看明天是不是严重,晚点去一趟医院?”


他的表情实在是冷淡,淡得叫人觉得他似乎立刻就要走。


叶思栩揉着自己的左腕和手表,低着头,好像有些不甘心似的问:“为什么要送我,要接我回家?”


秦越鸣心道:还不是怕你这小兔子撒腿就跑了,三天两头不过来。


见他不说话,叶思栩低声道:“我自己也可以回来的。而且最近排练得太晚了。”


“阿叶!”秦越鸣胸腔里也有野兽嘶吼,终于忍不住地严苛道,“我说我送你。”


叶思栩见他莫名对自己大声起来,鼓了鼓脸颊,眼眶和鼻头同时开始泛酸,倔脾气上来:“我不要!”


他正要起身跑走,却见秦越鸣猛的伸开手臂按住自己的肩膀。


“我要回房间了!”叶思栩瞪着他,黑漆漆的眼神里满是倔强。


秦越鸣单手撑在椅子上,整个人都俯下身,艰深的眼眸望向他,如同鹰隼死死盯着眼前的猎物。


叶思栩不安地扭动肩膀,想要反抗,一出口却成了委屈的央求:“你放开我啊,我要回去。”


“你怎么这么怕我?”秦越鸣抬手,满眼怜惜地用手指抹去他眼下的泪水,“阿叶,不要怕我好不好。”


“那你让我回去啊。”叶思栩抽泣起来,埋怨似的道,“我要回自己房间。”


秦越鸣见他眼泪汪汪的一双眼眸,似嗔非怒,好端端的白瓷肌肤红一片肿一片,心疼地不知所以,手指捏住他的下巴,拇指在他肉嘟嘟的下唇上重重地碾过。


“你……你干什么?”叶思栩吓了一跳,忙要推他。


他的力气怎么逃得过秦越鸣。


他一条腿单膝靠在叶思栩的腿边,倾身俯头,重重地吻在他的唇角。


“……”


叶思栩一瞬间脑中空白,恍惚中他也忘了推开秦越鸣,撑在他胸口的手依旧顶着。


秦越鸣为什么会吻他?


不是说好的把他当弟弟吗?


……


叶思栩觉得自己可能被那个叫陈粤的男孩子一拳打蒙了,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


红唇半张,不知所以,呆呆傻傻。


直到秦越鸣柔韧而火热的舌尖顶进口腔时,叶思栩才慌乱惊恐的一合嘴。


“嘶——”


秦越鸣速速往后一退,疼得皱眉。


叶思栩这才发现,他把秦越鸣咬了,一时间脸上一言难尽:“对对不起……不是……”


他觉得好混乱,怎么要自己说对不起?


傻傻地瞪着面前的男人,叶思栩难堪地道:“你怎么……你怎么……”他倒抽好几口气,才说完整这句话,“你怎么可以亲我啊?”


刚才那是亲吧?


叶思栩没有经验,对于接吻还只停留在影视剧里的阶段。


而伸舌头,已经是很亲密的关系才会做的事情吧。


秦越鸣见他脸色惨淡,双眸绝望,才抱着他的腰快速转换姿势,自己坐在沙发里,叫他坐在自己腿上,明目张胆、有恃无恐地对着这只傻眼的小兔子道:“我为什么不可以亲你?”说着,他按住叶思栩的后脑勺,再度用力亲上去。


他的唇柔软极了,秦越鸣忍不住地抿着他的下唇慢慢描摹起来。


湿湿滑滑的舌尖在唇上的触感真是叫叶思栩后脊发热,他推着秦越鸣的双肩:“你放开我,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不经过我允许就亲我?”


秦越鸣松开他的唇,额头与他抵在一起,嗅着他周身淡淡的馨香,混杂着消毒水的气味,显得如此温暖。他声音低哑地问这只傻兔子:“那我申请亲你,你同意吗?”


叶思栩摇头,挣扎着从他腿上要站起来:“我不同意啊!我为什么会同意!”


“你不是喜欢我吗?”秦越鸣大言不惭地道,两条有力的大腿夹住他修长的腿,一条胳膊搂紧他的腰。


“我没有!”叶思栩这下懵了,“我没有!”他咬着牙,疼得嘴角有点撕裂。


鲜血从伤口慢慢渗出来,秦越鸣立刻按住他肩膀:“好好好,没有就没有。别说话了。伤口越裂越大,变成小丑了。”


叶思栩何止是嘴角流血,浑身的血液都滚烫,在皮肤表层下惊惧地流淌,热得皮肤都要烧起来。


秦越鸣偏偏不叫他走,吓唬道:“别动,我处理下伤口就让你回去。”


“不……”叶思栩刚开口,就又被秦越鸣吻住,他软软的舌尖竟tian在自己的嘴角伤口上,“唔……”他的手顶在他宽阔的胸口。


秦越鸣捉住他这柔弱无骨的手,往自己的身后绕,一边亲他,一边道:“抱着我,我送你回房间。”


叶思栩张张嘴,还来不及说话,秦越鸣狠狠地咬他的下唇:“再说不要把你丢出去!”


“……”叶思栩眨眨眼,眼泪滚下来,吓得闷声大哭起来。


秦越鸣见他乖乖不动了,分开他的膝盖,托住他的后臀抱在怀中,像抱着个大孩子似的。


两人的脑袋仍旧顶在一起,秦越鸣吻他的嘴角,轻声说:“阿叶,你的血也是甜的。”


叶思栩哭得彻底懵了,脑子不大好使,只是觉得他怎么力气这么大,能抱着自己走动也不累。


秦越鸣堂而皇之地抱着怀里的小东西,穿堂入室,用脚踢开叶思栩的房门,将人送进去,又把他搁在床尾,单膝点地地蹲在他两腿间,手指揉揉他的耳垂后头的皮肤:“傻了?”


叶思栩涣散的眸光聚焦在他脸上,哽咽着问:“你干嘛?我……”


秦越鸣揉着他的后颈,漆黑的眼眸盯着他:“阿叶,说你喜欢我。”


叶思栩觉得这个发展趋势,有点不受控制。他抹一把眼泪,低声任性地道:“我不喜欢你!我明天要走,我不要住在这里了!”


刚说完,眼前一黑,秦越鸣再度吻住自己。


这一次他没来得及合上嘴咬他,叫他灵活的舌尖挑开自己的双唇,shun吸自己无所适从的、柔软的舌头,越发过分地、tian得发出啧啧的水渍声。


叶思栩羞愤难当地推他,锤他,抬脚就想踹他,但力气太小,被他轻而易举地化解。


呼吸慢慢从轻喘到重喘,最后到彻底没办法呼吸,口鼻之间都是秦越鸣,被他死死地卷着舌狠狠地shun。


叶思栩感觉自己缺氧两眼昏花的同时舌根发麻。


秦越鸣感觉怀里的身体明显柔软下来,才慢慢含住他柔软娇嫩的舌尖,轻轻抵着玩。


等怀里的人迷迷糊糊地依着自己,秦越鸣才问:“明天还住这里吗?还不喜欢我吗?”


叶思栩睁开氤氲的双眸,满脸通红地喘息,别扭地推开他,低声薄怒道:“不喜欢。”


“为什么?嗯?”秦越鸣托着他的后背,压进怀中,“理由呢?”


“你……”叶思栩愤恨地瞪他,道,“你这么会亲别人,你一定谈过很多恋爱。我不要喜欢你!”


真幼稚。


也真可爱。


秦越鸣低头,热气喷在他面颊上:“夸我亲得你舒服了?是这个意思?”


“……”


叶思栩不知道他怎么回事,自己都要羞死了,他还说这种话。他捂着受伤的嘴角,别别扭扭地道:“你走开!我要……我要睡觉了!”


秦越鸣揉他的脑袋,在他嫩生生的面颊狠狠上吮一口,松开时,脸颊的肉还弹了一下,他捏一把,在一愣一愣的叶思栩耳边轻声道:“我没有亲过别人,只亲过你。”


“骗人!”叶思栩怒目而视,缓解自己的尴尬。


秦越鸣同他大眼瞪小眼:“阿叶,我要是亲了别人,你会吃醋吗?”


“你快走!”叶思栩绝望地推他。


秦越鸣不是没看到这兔子居然起反应了,年轻人,呵。


不过他要是戳穿他,恐怕他以后都不会理自己了。


于是秦越鸣起身,熟视无睹般揉他的脑袋:“既然你不喜欢我,那从今天开始,就学着喜欢我吧。阿叶,可以吗?”


“不可以!”叶思栩又羞又恼,“你快走快走。”


秦越鸣强势地抬着他的下巴,同自己对视,郑重其事地道:“不要说你不喜欢我的话,也不要说你要离开我的话。我也会难过的,阿叶。”


叶思栩怔忪地看着他,垂眸冷对的秦越鸣这样的具有压迫感,而他的眼眸中又似乎藏着深深的愁苦与无尽的悲伤。


我也会难过的……


多么像是一句无望的念白。


叶思栩呆呆地看他踏出房间,垂眸间,手指尖揉住自己的唇。


所以,他是因为喜欢自己才亲自己的吗?


可是,这一切是真的吗?


他砰地一声往后倒在床上,几乎不敢闭上眼,眼前光怪陆离,似乎陷入某种晕眩中,晕陶陶地不能自拔。


接吻的触感与拥抱的温暖,还萦绕在周身。


叶思栩仿佛在做梦一般。


章节目录 031【二更】


叶思栩浑浑噩噩地睡了一晚,糊里糊涂。


根本没想过两人的事情如何越来越荒唐。


他想要质问秦越鸣, 怎么能把自己的初吻夺走, 而且明明他很会接吻, 还说没有亲过别人。


难道他是无师自通的吗?


就算自己喜欢他, 他也不能这样乱来。


隔天一早叶思栩将时间拨早了半小时起床, 洗漱完出门时才七点半不到。


他不想看到秦越鸣,晚上甚至想要回家住。


刚打开房门, 就被抱着双臂站在房门对面的男人吓一跳。


叶思栩的脸色精彩极了, 一边因为被打了青肿一片, 一边儿惨白, 两只眼睛也又肿又无神, 眼底满是震惊和惶恐。


三秒后,满脸浮上害羞的红痕。


秦越鸣今天照旧一件黑色开司米毛衣,中领,黑色的长裤。


叶思栩心里想:黑漆漆的,难看死了。


可他又因为碰过好几次那件开司米毛衣, 对它的温度心知肚明——


但是现在我为什么要想这些?叶思栩苦恼起来, 手指尖无意识地蹭过裤子中缝, 他踏步欲要直接越过秦越鸣。


秦越鸣低眸, 眼底里满是笑意,看他别别扭扭的小样, 手里也只是往常的包,并没有立刻打包要走的意思,才稍微放心下来。


他手臂一横, 拦在叶思栩面前。


叶思栩皱皱眉,还没等启唇问话,便被秦越鸣握住手。他面红耳赤地挣扎起来:“不要!”


秦越鸣推他靠在墙壁上,看他同受惊的小仓鼠似的,眼睛瞪的圆溜溜,身体则软软地贴在墙壁上。


他单手按在叶思栩的耳侧,微微低下头,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哑着嗓音道:“阿叶,我昨晚一夜没睡。”


似乎是感冒了,又似乎是嗓子发炎了。


叶思栩蹙着眉心:“那不……”他嘀咕一句,“那不应该去睡觉吗?为什么起这么早?”注意着肩膀上的力道,他下意识地挺了挺腰,板正肩膀,似想要托住他。


“阿叶。”秦越鸣的耳鬓蹭过叶思栩的肩颈和耳朵,温暖而柔软的触感叫人舍不得松开他,“阿叶。”


叶思栩被他这么一蹭,鼻息间是他须后水淡淡的香味和开司米毛衣裹住的胸膛的温度,双膝渐渐发软,恨不得要伸手抱住他,但强忍着理智,冷言冷语地道:“我要去剧院了。今天……今天排练很重要。”


“我知道。”


秦越鸣喷在他耳垂处的温度,实在是潮热甜腻,咬字又慢,每个字都仿佛是在唇齿间千万次反复吞吐,最后才轻飘飘地吐露出来。


叶思栩咬着牙才能忍住从心间涌起的莫名的情绪。


“我真的要去剧院了!”


“我真的没有亲过别人。”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又同时收声。


而后是漫长地沉默和一点一点化开来的似悲似喜、似甜似酸的悸动。


叶思栩看他脑袋闷在自己肩头,像是在跟自己撒娇一样。


这也太吊诡了吧?!


一米八七的、庞大的秦越鸣窝在自己肩头,在跟自己撒娇?


叶思栩最近都似乎活在云里雾里,从沪城的首映回来后就如此的不真实。


“我……”


“你要去剧院。”秦越鸣慢慢地道,“我知道,阿叶,我送你去。”


“可是你不是没睡好?你回去睡觉吧。”叶思栩的手指头在身后的墙面上划拨,他原先想严肃一点,可是话一出口就软软的,好像在求他去休息一样。


“阿叶,你是在关心我吗?”秦越鸣声音压得低,音气儿乱窜进叶思栩的耳孔。


叶思栩痒得避开一点点小声说:“我没……我……”他张张嘴,嘴角疼,就没再继续说话,抿着唇咬了一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先生呢?”


忽的一道声音传来,是向姨。


伴随着的还有脚步声。


叶思栩吓得低头快速推他,低声道:“有人……有人来了!”


趁此机会,秦越鸣在他耳垂上亲了一下:“以后不亲你的嘴了,你同意再亲。”


叶思栩看他立刻一脸深沉地退后一步,自己捂着耳垂,皱皱眉,像是被轻薄了的小公子小少爷。


秦越鸣轻咳一声,朝着客厅道:“向姨,我在等阿叶。司机准备好了?”


他说话时,眼神还一直留在叶思栩的脸上,眼眸掠过他受伤的位置,不容乐观。


向姨走过来,恭敬道:“是啊,难得今天要送你,张师傅穿了个西装。”


家里司机张师傅平时是送向姨张姐出门采买,或者送张姐回家探亲,倒是很少直接送秦越鸣。


今天稀奇。


向姨看他们俩人走过来,一见叶思栩的脸就“噢哟”了一声:“你怎么搞成这样啊?”又低声道,“难怪要弄两个鸡蛋,这可得好好敷一敷吧?”


叶思栩害羞地点点头,尽量想藏一藏自己的脸,心道:被秦越鸣这么一闹,我起这么早有什么用?


可是转念一想,他怎么知道自己要起这么早的?叶思栩狐疑地瞪一眼秦越鸣的后脊。


正在此刻,秦越鸣扭头,眼神淡淡地瞥他一眼,道:“吃早饭。”


叶思栩背着包,自然不好在向姨面前闹别扭,慢慢吞吞跟上去。


到了餐厅,向姨极地准备了两个鸡蛋撞在干净的白色布袋子里,交给正在喝稀粥的叶思栩:“你敷着,敷着好得快。”


叶思栩扬起脸,软软地道:“谢谢向姨。”


等上车,叶思栩发现秦越鸣将格开司机的档板升了起来,他瞪瞪眼。


秦越鸣拿过他手中的两枚鸡蛋,挨近他,见他要避开,抬手揉住他另一边脸:“方导最讨厌演员不重视自己身上的零部件,你想顶着这张脸去上戏吗?”


“……”叶思栩皱皱眉,糯糯地抗议,“脸怎么会是零部件?”


烫呼呼的鸡蛋揉在脸上,疼得他皱眉。


秦越鸣轻了点,又给他吹了吹揉过的位置:“你是演员,就像是这辆车。你的脸是的驱动,是发动机。发动机坏了,车怎么开?脸坏了,观众看什么?”


简直就是强词夺理,乍一听还有点道理。


叶思栩瘪瘪嘴,没做声,任他轻轻按压轻揉都没再开口,眼睛也乖乖地闭上,手指头按在膝头。


秦越鸣看他柔顺的模样,心道:这小兔子脑袋里也不知道装了什么。


他问道:“晚上几点结束?”


“……”叶思栩当没听到。


他想,秦越鸣的《小城末日》刚做完沪城的首映礼,怎么这么空?他不应该全国跑路演什么的吗?


“那我一会儿到剧场,问问李放。”


叶思栩圆目一睁,控诉道:“你怎么这样?”


秦越鸣手没停,继续给他按,又重新问一遍:“几点?”


叶思栩咬了下唇,低眸,只能道:“六点。”又忙咕哝一句,“我要自己回家。”


要是让话剧院的人看到自己坐一个豪车回家,他们怎么想?


叶思栩都觉得自己可以不用去了。


秦越鸣用手背试了试鸡蛋的温度,从点按变成揉按,道:“六点在剧院门外等,我开车去接你。”


“可……”


“或者去你叔叔家楼下等你?”秦越鸣垂着眼睫,盯住他这巴掌脸,“还是去你妹妹学校门口等?”


“你威胁我吗?”叶思栩不可置信地看他。


秦越鸣看他现在胆子倒是比从前大,额头凑过去,与他碰在一起,手掌心捧着他的脸颊,拇指指腹轻轻滑过他的肌肤:“不是,我想去接你。阿叶,你让我去接你?”


“我……”叶思栩皱皱眉,“可是也没有下雨。”


秦越鸣靠在他肩膀上,像是完全靠他支撑一般,在他耳边轻声道:“你不让我去接你的话,我的心里会下雨的。”


“……”


叶思栩想:这是哪一部电影的台词?为什么他从来没看到过。


他还以为喜欢马丁斯科塞斯的秦越鸣是个冷漠无情的社会观察者,谁知道他居然内心还住着一个张口满是情话的伍迪艾伦?


“你……”叶思栩拧巴地说,“你。”


他扭头看向车窗外,但始终没有推开他。


好奇怪的关系。


明明秦越鸣这么大的个子,却靠着自己,好像他离不开自己一样。


叶思栩从他掌心将鸡蛋取回来,喃喃道:“要冷了。”


秦越鸣眯着眼睛觑他的神色,看他仔仔细细地滚着鸡蛋,也没有挣脱自己,便抬手绕上他的腰。


叶思栩身体微一僵,但也没动。


他感觉秦越鸣很疲惫,声音又哑着,虽然吃过饭后好一些了,但听得出来的确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那就让他这样靠着自己休息吧。


叶思栩主动往后靠靠,让秦越鸣也靠在椅背上,他低眸看他近在眼前的容颜,手指头滚着鸡蛋,悄悄听他的呼吸,越来越沉。


轿车开得很平稳,秦越鸣真的在路上靠着叶思栩睡着了。


等抵达剧院,他才惺忪醒来,看叶思栩一直没动过,帮他揉两下肩膀道:“怎么不喊醒我?是不是疼了?”


叶思栩摇摇头,手掌的鸡蛋还有余温,他呆呆地问:“鸡蛋可以吃吗?”


“早饭没吃饱吗?”秦越鸣问道。


叶思栩蹙眉,又舒展开眉心:“你不应该回答能不能吃吗?”


“不能。”秦越鸣道,“所以你饿了吗?”


叶思栩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喉咙一般,又像是被人刺了一下眼皮,颤抖着挪开。


秦越鸣见他忽的要开车门离去,他按住他的手背,又见他猛的抽回去。“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叶思栩低着头,小声地说:“方导说,每一出戏,任何看似没有逻辑的地方,其实都隐藏着一种一般人找不到的逻辑,他将之称为导演逻辑。所以他也好,李放导演也好,每次都会把看似没有逻辑的三两句对白,用长达几小时的沟通来告诉演员,叫演员好把握这两句对白之间的每一个情绪。”


“嗯。导演、编剧,主创人员都会有复杂逻辑的支撑,才能更完全,甚至不是完美,只是完全、对的展示出一个作品。这跟鸡蛋凉了有什么关系?”秦越鸣越发觉得他现在开始沉浸入表演的世界,“阿叶,你给我解释解释你的逻辑?”


叶思栩摇摇头,忽的将放着鸡蛋的袋子塞进他宽大的手掌心:“是你要给我解释我问你鸡蛋能不能吃,和我是不是饿了的逻辑!秦导!”


说完,他扬眉轻哼一声,飞快地推开车门下去。


留着秦越鸣拿住手里的鸡蛋,往上一抛,又轻轻握住。


秦越鸣看他同昨天一样消失在剧院台阶上,心道:他已经懂了我的逻辑。


他嘴角含笑地按下与司机通话的按钮:“张师傅,回别墅。”


手里的鸡蛋圆鼓鼓,嫩生生,像极了叶思栩的脸颊。


车子开出去,秦越鸣扭头看看后车窗。


视线里的剧院渐渐远去,拐个弯,就再也看不到。


叶思栩抵达剧院,因为自己这半边脸的伤,光荣地成为大家眼中的可怜人。


年长一些的孙老师还做配音工作,一开口就是标准的译制片配音腔:“啊,我亲爱的朋友,你的脸,哦,怎么会变成这样?”


叶思栩被他逗笑,可是嘴角也不能撑开,只按着嘴角死死憋住。


李放导演经过,笑着道:“孙老师,别逗了,回头笑得裂开了。要破相的,小叶年纪轻轻的,破相了就只能走实力派了。”


孙老师也拍着叶思栩的肩膀,不逗他了:“好好,挺好的,二十岁就当演技派走实力路线,在舞台上演到八十岁,那就是绝对的角儿,可以传世了。”


叶思栩低着头浅笑连连:“孙老师您还打趣我呢?”


孙老师哈哈一笑,忙着去倒水,但是走两步又回头说:“阿叶,我可没打趣你!好好学,前头路啊,特别难,但也特别好!”


叶思栩看看开朗的中年男士,对他的鼓励,心怀感激。


今天陈若凡来得晚,大家开完会,她才到。


其实排戏期间的具体抵达剧院的时间不是固定的,只要在正式开始彩排前人到齐就行,一般大家来了就是闲聊两句,或者导演在的话,把大家围坐在一起,挑重要的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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