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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40)

  七零妇产圣手

身份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他的乌纱帽就是纸糊的,只能糊弄糊弄搞不清楚状况的人。他还能不能继续待下去,也就是领导一句话的事情。


当然,就算有了国家干部身份,同样也岌岌可危呀。不信看看现在被捋下去的旧人。


余秋心中感慨万千,整个江县真是廖主任的一言堂,他让谁上谁就上,他让谁下谁就得被撸下。


不过2019年市委书记可以对着局长吼,干不完活我直接撤了你。


在眼下,余秋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小秋大夫。”廖主任主动点了余秋的名字,伸手示意她过去。


王医生赶紧推余秋,激动的厉害。


妈呀,韩小生受了点儿委屈都被安排了副食品店负责人的位置,余秋要被安排到哪儿去?


她可是救了廖主任,领导舌头上的伤口还是余秋缝的呢,看看现在领导舌头多利落。


这一回廖主任怎么着也该赏她个官当当吧,是直接在卫生院做个副院长,还是干脆把她安排去供销社做个官?


王医生激动地竖起了耳朵,满怀期待地看着朋友要走上金光大道。


结果廖主任对着小赤脚医生倒是和颜悦色,说出来的话却叫王医生差点儿直接跳脚。


“这农忙也结束了,卫生院好像不缺人手了吧。赤脚医生就该为贫下中农服务,长期脱离工作岗位可不是件好事。”


什么?王大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就是廖主任对小秋大夫的安排?直接把人扫回原处了。


不是他吹嘘,就算他们卫生院再不起眼,也总比在大队里头当个赤脚大夫来的强吧。


当初刘主任借着农忙的机会,把人要到卫生院来,不就是想长期留下来,给人吃上半口国家饭吗?


廖主任真是过分了,不给人家官当也就算了,居然连这半口国家粮都要抢走。


看看刘主任的脸色,一脸震惊,显然先前廖主任压根就没跟他提着茬。


可怜红星公社的当家人也只能站在廖主任身后,微微朝余秋摇摇头,示意这丫头千万不要闹腾。


余秋才不闹腾呢,她干脆利落地点头应下:“主任,您说的是,我马上就收拾东西回去。”


她疯了她,她现在巴不得回杨树湾呢。


瞧瞧副食品店老太太那淬了毒的眼神,分分钟就能扑上来,直接挠花她的脸。


再想想周国芳那个死也不吃亏的性子,指不定在背后怎么扎她小人呢。


烂船也有三斤钉,这两户人家在红星公社经营了这么多年,方方面面的关系盘根错节,一拎就是一大串,比水花生的根还复杂,压根就不可能清理干净。


再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已经到了这地步,说不准哪天想不开直接捧着瓶浓硫酸就泼出来给她洗脸。


余秋觉得还是要保护好自己这张脸。世人皆浅薄,大家都看脸,谁会请卡西莫多当医生啊。


她痛痛快快地收拾好包袱,跟同事们打了声招呼,就脚也不停的往医院门口走。


其他人要当班,王医生将她送到渡口,一路上都在不停地抱怨:“你说廖主任这是在干嘛呀?”


“保护我啊。”余秋笑嘻嘻的,“他这么做,直接将我打回原形了,也算是给那两户人家消了气。”


王医生难以相信:“真的吗?”


余秋叹了口气:“领导永远不需要多嘴的人。行了,你回去上班吧。”


她凭借一己之力直接干翻了红星公社的两大实权派。她是领导,也绝对不能让自己这种人冒出头来。


太麻烦了,就是个刺儿头。


王医生愁眉苦脸:“那你也不急着这个点儿回去啊。明天早上吃过饭再走不好吗?”


余秋苦笑:“这是个态度问题。”


她要不是还拖拖拉拉的话,落在廖主任眼里头,那就是另一层意思了。


领导才不关心时间跟交通的问题呢。他只需要你消失的时候赶紧滚蛋。


“你现在怎么回去呀?”王医生要跳脚了,“渡船早走了!”


“没事。”余秋望着远处的暮霭,脸上仍旧笑嘻嘻的,“杨树湾晚上有船过来。”


像是听到了她的声音一样,小船点着一圈圈的涟漪,从暮霭深处缓缓而来。


何东胜人站在船头,手持竹篙,一点就是一圈波纹。船走近了,他朝着余秋跟王医生笑:“干嘛呢,这是?大晚上吃过饭出门遛弯消食?”


王医生愤愤不平地说了余秋的遭遇。阿呸,当初他们就不应该管廖主任,看他还上下嘴皮子一搭,翻出的朵儿花来不?


何东胜挑高了眉毛:“韩小生当上副食品店的负责人呢?嗐,领导这鸳鸯谱点的真是。”


他从船上挑了副箩筐下来,朝余秋点头:“等着,我去去就来。”


说着,年轻的生产队长就踩着踏板下了船,脚步轻快的往前奔。


王大夫气得够呛,指着他的背影骂:“我说小秋的事情呢,你就惦记着副食品店。那你给我看看有没有柿饼啊?有的话给我捎一份。”


余秋真想翻白眼了,这群家伙。


何东胜步伐轻快的很,一来一回也就花了不到20分钟的时间,箩筐就轻了。


他手往口袋里头一伸,摸出包油纸来。


王大夫喜不胜喜:“还真有柿饼啊,我前儿过去买说没了。啊呸,肯定是他们家贪了,想拿了做好处呢。”


余秋囧囧有神,感觉王医生实在是被害妄想症了。要是有的话,他们肯定会卖呀。当然拿去做人情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这个时代似乎没有盈利概念。东西卖不掉坏掉了也拉倒,谁也不用为此承担责任。


何东胜咧开嘴巴笑:“你吃吃看,瞧瞧比以前吃的怎么样?”


王医生老实不客气地抓了一只就往嘴里头塞,一口下肚,他立刻竖起了大拇指:“甜,这柿饼可真甜。”


何东胜笑出了酒窝:“那行,你要是吃的好,回头过来我再给你捎。”


王医生赶紧掏口袋,一包柿饼三毛二,是他最奢侈的享受。


何东胜连连摆手:“你吃着好就成,不是我买的,是我家自己晒的,不少呢。”


柿子这东西特别好长,一棵树栽下去压根就不用管,过个几年就挂满了红灯笼。因为树多果又多,就连在杨树湾,柿子都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


余秋跟着上了船,满脸好奇:“你这柿饼到底怎么晒的呀?”


她穿越前老家柿子树也多,巷子口就有两棵柿子树,每到秋天便能结出叮叮挂挂。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柿子实在太甜了,在讲究营养健康的21世纪没有市场;反正余秋都没有怎么看过人家非要采了柿子果。


她奶奶倒是摘过一些回家,祖孙两个兴致勃勃的要晒柿饼。


余秋按照网上查来的方法将柿子拎成串挂在通风的地方,结果还没晒出白白的糖霜,柿子先长起青绿色的霉菌。


何东胜听了大笑:“糖霜不是晒出来的,是捂出来的。你晒的地方太潮了,得干,风要峭。柿子削皮,果肉跟皮都得晒干了,然后放在桶里头捂,一层柿子一层皮,捂上个半个月糖霜就出来了。”


他停了手中的竹蒿,从口袋里摸出包柿饼,塞给余秋让她自己吃:“尝尝,是不是这个味啊?”


余秋咬了一口,这柿饼的确软糯香甜,十分好吃。


“你怎么带这么多柿饼出来?”余秋奇怪,“你这又打什么主意了?”


何东胜就是笑:“你不是要请他们吃糖吗?这会儿没桃子了,请他们吃柿子糖呗。”


余秋朝着暗沉沉的河面翻了个白眼,稀罕,她才懒得管他们倒狗皮倒灶的事情呢。


何东胜笑着,说起余秋的事来:“行啦,别难受了。不就是当大夫嘛,我们杨树湾以后给你盖大医院,保准叫你痛痛快快地当大夫。”


余秋这回白眼直接翻上天了:“你以为盖了大医院就成了?人,没人,卫生院没麻醉医生,我今天才把一个病人送到县医院里头呢。”


不然那个刀她自己开多好啊。她穿越前都没见过几个畸胎瘤导致的自身免疫性脑炎。


对于医生而言,碰上疑难病例却没办法自己接手管理,是一种难言的遗憾。


何东胜听她抱怨着,就是笑,还安慰道:“不着急,慢慢来,栽好梧桐树,自然就能引来金凤凰。”


余秋又要翻白眼了。


何东胜却笑出了声:“这不是已经把你引过来了吗?再多几个,刀也就开起来了嘛。”


这下子,余秋连白眼都懒得翻了。


十一月天的河面,泛着薄薄的白布,小船就在这水汽当中,飞快的往前穿,姿态轻盈又迅速。


荷花早就开败了,宽大的荷叶也干枯成一团,随着水飘飘荡荡。两岸的树木倒是没有显出枯败的迹象,就连杨树湾的那棵大柳树远远的瞧着,在月影底下也很是精神。


余秋跳下小船,看着老成根家的看鱼人小屋,那里黑黢黢的,没有点灯。


她有些疑惑:“大爹大娘他们还没回来吗?”


“没呢,事情多,他们顾不上回来。”


余秋相当惊讶:“现在这么忙啦,都入冬了,垃圾应当少才对。”


无论是菜市场还是各家各户,天冷的时候,垃圾总会少一些。


何东胜笑出一口白牙,意有所指:“就因为菜场卖的菜少了,所以才更忙啊。”


余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下意识地就想开口。


旁边传来一阵呜呜的哭声,伴随着小孩子的叫喊:“姐姐,呜呜呜——”


余秋跟何东胜都变了脸色,赶紧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找过去,嘴里头喊着:“谁呀?谁在哭?怎么啦?”


哭鼻子的小丫头先认出了余秋的嗓音,顿时嚎啕起来:“小秋大夫——呜呜呜呜……”


何东胜打着手电筒照过去,昏黄的光线照亮了小丫头的脸。


二丫哭成了小花猫,旁边的大丫则坐在地上,一张小脸惨白。


余秋大吃一惊:“怎么了?你们这是?外婆舅舅呢?你们俩怎么跑出来了?”


二丫哭得更加厉害了:“爸爸妈妈不见了,奶奶不要我们跟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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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收的庆典(捉虫)


余秋抱着哭哭啼啼的小二丫, 何东胜则抱起了坐在地上大丫。


做姐姐的人扭到了脚, 表情痛苦, 一声不吭。


吓坏了的妹妹哭哭啼啼,倒是支离破碎地讲述了事情发生的情况。


原来前天, 黄莺趁着弟媳妇秀华带小根回娘家,自家没人的时候,悄咪咪领着两个女儿回婆家去了。


结果回去以后, 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黄莺跟丈夫都突然间离开了家,丢下两个女儿交给婆婆管着。


二丫从母亲领她回家就不愿意,现在连妈妈也不见了, 她更是吵着要回杨树湾。


她要吃糖,她要喂兔子, 剪了兔毛挣钱买糖吃。


这下子可是彻底惹恼了黄莺的婆婆。


本来就对这两个孙女儿没好脸的奶奶,直接拿出了锅里头的火钳, 要烫上她这张馋嘴。


大丫见势不妙, 赶紧拽着妹妹跑。结果两人就进不了家门了。


做奶奶的人扬言,只要她们敢踏进家门一步,就烫烂了她们的嘴。


俩小丫头在门外瑟瑟发抖, 不敢再进屋。


黄莺婆婆又是村里头出了名的泼妇,村中人压根不敢沾她的边, 否则她能追到人家中, 堵着大门口骂。


听说年轻的时候, 她还干过直接将血淋淋的月经带子挂在人家门楣上, 好叫人家倒一辈子血霉的事情。


是以虽然村里人看俩小丫头可怜,却谁也不敢伸出手帮忙。


俩小丫头饿得头昏眼花,做姐姐的人就决定带妹妹去外婆家。


她俩先是翻过了一座山,又到渡口边央求打渔人让她们上船。


但打渔人只到白子乡交鱼,所以俩小丫头又一路从白子乡走到杨树湾。


二丫年纪小,走着走着没力气了。大丫眼看着太阳要下山了,害怕天黑前赶不到外婆家,就直接背妹妹走。结果下圩埂的时候,她摔了一跤,妹妹倒是没事,姐姐自己伤到了脚。


二丫缩在余秋怀里头,抽抽噎噎:“奶奶不给二丫饭吃,二丫肚肚饿。”


余秋赶紧拿了柿饼分给两个小丫头。


她气得浑身发抖,要是黄莺站在她面前的话,她真能把这个蠢毒的恶心女人直接推河里头淹死了。


王八蛋,农忙的时候没跑,合着是在娘家养病呢。等下面的伤口一好,忙不迭地跑回去给婆家收山芋去了。


余秋恨得牙痒痒,最好她下面再鼓出个包,痛死了拉倒!


人要作死,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头。


她掏手帕给小二丫擦脸:“我们二丫不哭,我们回外婆家吃好吃的。”


一听好吃的,小丫头立刻两眼放光:“二丫要吃肉肉。”


啊,生产队的肉肉好香的。外婆给二丫吃了好大一块肉,姐姐吃了肉脚就不疼了。


“对,吃肉长身体。”余秋伸出手,揉了揉大丫的小脑袋。


一直沉默的小姑娘掉下了眼泪来。比起天真的妹妹,她已经知道害羞,晓得替家里人觉得丑了。


“没事的,我们回家吃肉肉。”余秋逗小姑娘 “吃肉肉长个子。”


两人抱着孩子走上村里的大路时,迎头撞上一手拎着个小板凳的宝珍母亲。


赵大婶瞧见两人就笑:“哎哟,东胜你接小秋去还带两个喜娃娃呀。”


说着,她又过来逗两个小丫头,“嗯,咱家大丫二丫今儿出门玩啦。奶奶都好两天没见着我们妞妞儿了。走,跟奶奶看戏去。”


余秋了然。


郑家人没好意思在外头说女儿的丑事,大家又默认黄莺是不好意思出门,所以她偷偷领着女儿回婆家的事情大家并不清楚。


余秋赶紧就着赵大婶的话说下去:“看戏,看什么戏?”


赵大婶惊讶地挑高了眉毛,奇怪地看着何东胜:“哎哟,我的东胜哎,你不是接小秋回来看戏的呀。瞧瞧你,还想给人家惊喜不成?”


何东胜跟着笑:“哎呀,我可把这事儿给忘了。”


赵大婶很不满意地摇摇头:“你们这帮娃娃哦,一个个年纪轻轻的就忘东忘西的。”


她只亲亲热热地看着余秋,自豪地介绍,“咱们杨树湾每年收了秋之后,都要好好热闹热闹的。”


大家齐聚在祠堂里头,先前还要起大礼供奉祖先,祈祷来年风调雨顺,然后再请一出大戏好好热闹热闹,祖宗看的时候,子孙们也跟着瞧瞧。


现在不兴这些,但是庆祝还是要有的。供奉祖先的程序省掉了,大戏却无论如何不能省。


本地小戏是封资修文化,不作兴唱了,样板戏跟歌颂新生活的小歌剧却是被鼓励的。


赵大婶热情地招呼余秋,“走,小秋大夫,咱们上祠堂好好看戏去,每个生产队都出了节目呢,保准顶顶热闹。我看宝珍跟小田老师他们捣鼓了半天,神神秘秘的,还不晓得出个什么节目呢。”


余秋嘴里头应着,想回去先放下包袱,再把大丫二丫送回家。


赵大婶却不让她走:“先去祠堂,马上就开始了,大家伙儿都在那。今天晚上咱们吃大肉面。”


余秋来了精神:“这会儿怎么吃面?不是收的稻子吗?”


赵大婶这回可真是笑得不行:“瞧瞧你哦,我的小秋大夫,我看你是忙糊涂了。你自个忘了?你们在水里头种了那许多麦子呢。”


余秋惊讶得不行,完全不敢相信:“麦子都结出来了?”


“可不是。”赵大婶也笑得合不拢嘴,“小胡会计喊我们过去帮忙割的时候,我们都瞧西洋镜呢。你说说,这多少年了,头回听说,水上还能长麦子。我给算了算啊一亩水面,长了有三四百斤呢。”


因为麦子不需要插秧,撒下麦种就由着自己找,当时胡杨总共放了差不多10亩麦子下水,后面别说施肥了,他连打虫都没想到。


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大青山的水脉极佳,杨树湾的气候尤其适合麦子生长,最后长出来的麦子居然很不赖。


等到收割完了,打了称重,大队书记都拍着他的肩膀一个劲儿叫好。总共收了差不多3600斤的麦子。


麦子出粉率高,这多的麦子在村里头的磨坊里头加工出了3000斤面粉。


因为不是从杨树湾的田亩本子上出来,自然没有交增购粮的任务。大队书记当场就拍板决定了,再杀一头猪,整台大戏,吃大肉面看大戏,肚里心里都饱饱的。


余秋庆幸:“亏得今年下霜晚,不然麦子就要被霜打掉了。”


何东胜在旁边接话:“霜降不下霜,大雪压满仓,今年要下大雪喽。”


赵大婶倒不放在心上,胸有成竹道:“就是下霜也不害怕,他们前头还说着,要把小麦挪到山洞里头去。做成车轮子,晚上收回洞里头不挨冻,白天就拖出来晒太阳。”


余秋忍不住哈哈笑:“那咱们大青山的山洞岂不是不够用了?又是养兔子又是养鸭子又是……”


她生生刹住了话尾巴。


赵大婶却跟没听出来不对劲似的,只一个劲儿的笑:“没山洞咱们就挖出山洞来呀。伟大的领袖教导我们要深挖洞广积粮。正好挖出来什么石块土疙瘩啊,挑去修圩埂。”


余秋也乐了:“这主意不错,也不用挖多深,挖深了太危险,弄个小窑洞,够养七八头猪就差不多了。哎哟,猪聚在一起,不会打架吧?”


赵大婶放声大笑,她早就听说过兔子打架,还直接给了劝架的小胡会计一巴掌的事情。


“放心,猪的脾气好,凑在一块儿也不打架。”赵大婶美滋滋的,“等猪养成了,到时候咱们顿顿都有猪板油吃。”


余秋憋着笑,心道真到了那时候,大家伙儿都得抢着瘦肉吃了。


说话间的功夫,他们已经到了大队祠堂。


赵大婶真没吹牛皮,祠堂里头果然沸反盈天,隔着老远就能听到人们说笑的声音。


赵大婶脚步愈发轻快,嘴巴笑得都合不拢:“瞧瞧哎,咱们可是赶上新社会的好日子喽。往前倒数多少年,想都不敢想哦,还有电灯亮堂堂。”


祠堂里头的大队书记也在说电灯:“嘿,现在瞅着是不稀奇。我跟你们讲,当年我跟着游击队进城,头回见到这玩意儿,我就拿着烟卷往上头凑,想借个火抽烟吧。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祠堂里头的人全都笑了起来,谁都知道电灯不是灶膛火啊,上哪儿借火去?


大队书记猛地一拍大腿:“火是没借着,那灯泡把我脸给烫伤了,好大的一个泡。”


众人哈哈大笑。


大队书记还在遗憾:“结果第二天他们跑去看大戏了,就我一个人落在屋里头死活不好意思出门。白白错过了一出好戏。”


大家伙儿的笑声更大了,禾真婶婶嘲笑老伴儿:“这怪谁呀?谁叫你死要面子活受罪。”


大队书记也不生气,只连连摇头:“莫的法子耶,我们是土老帽,什么见识都没有,可不就叫人瞧热闹了吗?嘿,别说这电灯。我头回在城里头看到那香蕉跟橘子,领导招呼我吃。我就抓在手上琢磨着既然是水果,那就跟咱们的桃子差不多吧。于是我咔嚓一口咬下去,连着皮一块儿吞下了肚。”


这回屋里头的人笑得更加厉害,还有人直接从板凳上跌了下去,揉着屁股仍然忍不住笑。


“嘿嘿。”大队书记在台上做了个滑稽的表情,“莫的事情喽,咱们老辈把洋相出光了,小辈以后就不出洋相了。”


二丫趴在余秋的怀里,十分好奇:“小秋大夫,什么是香蕉橘子呀?”


余秋忍不住笑:“咱们二丫耳朵可真尖。香蕉橘子是水果,得把皮剥了才能吃。等往后啊,小秋大夫找人从城里头捎回来给咱们二丫吃好不好?”


大丫赶紧教育妹妹:“妈妈说了,不能嘴馋。”


“没事,到时候咱们杨树湾的人一块儿吃。”何东胜安慰小姑娘,“每个人都吃,大家都嘴馋。”


他们踏进了祠堂大门。


正忙着帮忙端碗筷的郑大婶一眼就看到了自家的两个小外外。慌得她赶紧放下手中的家伙什,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来,又想抱老大又想接老二,只着急忙慌地问:“你们妈呢?”


二丫立刻张着手要往外婆怀里头扑,小嘴巴一瘪就要哭。爸爸妈妈不见了,奶奶不让她跟姐姐进门。


余秋悄悄朝郑大婶摇摇头,含糊其词道:“在渡口碰上的,大丫头脚扭到了,不过不碍事,没伤着骨头,回家养两天就差不多了。这事儿回去再慢慢说吧,先带孩子吃饭看戏。”


郑大婶也忌讳着周围人来人往的,慌着接话:“哎哎哎,你们先进去,你们老太大爹卫红他们都在呢。”


余秋跟何东胜抱着人往里头走,二丫见到舅妈怀里头的小表弟,立刻高兴地喊起来:“弟弟。”


小根那个憨憨头还不到5个月大,耳朵却跟装了雷达一样,居然能够认出小表姐的声音,立刻扭过脑袋来看,还高兴得手舞足蹈。


余秋把小丫头送过去,秀华也是满脸疑惑的神色。


她不过回了趟娘家,只住了一晚上,再返回杨树湾的时候就发现二姑姐带着孩子不辞而别了。


当时公爹发了好大的火,老太也气得吃不下饭。丈夫更是跟自己偷偷地抹眼泪,既恨姐姐不争气,又心疼两个小外甥女儿要吃苦。


现在见到大丫二丫,秀华压低声音问余秋:“你瞧见我二姑姐了?”


余秋摇摇头,趁着二丫被卫红抱走的机会,跟秀华咬起了耳朵:“不晓得他们两口子跑到哪儿去了。他们家那个婆婆不给丫头进屋,二丫自己带着妹妹回杨树湾的。”


秀华脸色大变,赶紧一把搂住大丫,心疼得不行:“我的乖乖哎,你们两个真是吃大苦了。”


从山里头到杨树湾多远的路,大丫一个还不到5岁大的小姑娘,就这么带着妹妹千里迢迢地走回家。


秀华将儿子递给了公爹,抱着大丫在怀里头,摸着她的小脚,心疼地问:“咱大丫脚痛不?舅母给咱大家揉揉。”


“别揉。”余秋赶紧制止,“大丫脚扭到了,让她自个儿慢慢好。”


秀华心疼得更加厉害。她还想说什么,台上的大队书记已经抓着喇叭喊话:“大家伙儿都到齐没有?到齐了的话,咱们就开动了啊。”


他话音落下,杨树湾的婶子们就端着一个个脸盆进来。


脸盆里头装着成人半个巴掌大小的肉片,片片都浓油酱赤,颤巍巍的泛着油花。旁边还有一盆盆面条,新麦子碾出来的粉和的面,什么调料都不加,光是面香就足够让人伸出手去拽着魂。


大队书记伸出手指头招呼大家看:“看到了没有?新打的麦子新活的面。入了冬哪儿来的新面粉?全是咱们领袖派下来的人好,想到了在水上种稻子跟麦子,今个晚上,咱们大家伙都好好尝个鲜。”


台下的人立刻发出欢呼声,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等着轮到自己吃大肉面。


负责分面条的婶子们全都大气的很,每个碗里头的面条都堆成了尖尖,简直快要放不下大肉了。


大队书记在边上拍着腿喊:“乖乖哎,我的半边天们哎,叫你们这么过日子,咱们还有余粮吗?”


禾真婶婶怼他:“没余粮也是你这个书记做的不像样,不能叫大家伙儿放开了肚皮吃。”


众人轰笑着,全都附和禾真婶婶的话:“就是,我们要敞开了肚皮吃。”


大队书记只得连连摆手:“行行行,今儿谁不吃饱肚子我找谁算账。”


余秋也端起了面条碗,迫不及待地喝了口汤。


哎哟喂,这新面条熬出来的汤果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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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更比一年好


祠堂里新装的喇叭, 正在播放着一首欢快的歌曲:“我们的生活多么幸福, 我们的学习多么快乐。晨风吹拂五星红旗, 彩霞染红万里山河……”


自从穿越过后,余秋已经习惯听慷慨激昂的革命歌曲, 一时间听到如此曲调轻快的乐章,她居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嘿,这首歌她有印象。她小学的时候学校广播站经常放。每次一放,同桌那个小哭包就恨得牙痒痒, 谁学习快乐谁学习去,不要拉着他学习。


没想到这首歌这么早就有了呀。


余秋夹着遍体通红鲜亮的大肉片,狠狠咬了口, 霎那间,油香就弥漫了她的口腔。


妈呀,这才是满嘴流油油的幸福, 肥而不腻, 瘦而不柴, 酥烂软糯间带着嚼劲, 难怪大快朵颐是人类的至高享受呢。


广播里头的歌还在唱着,余秋真想穿越回当年,直接拽住同桌小哭包的耳朵,冲他喊, 不幸福个屁。明明顿顿有肉吃, 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一口大肉片, 一口面条, 等到肉片吃完的时候,还剩下半碗面没有菜配。


何东胜在旁边看着发笑,见她作势要直接这么干啃面,赶紧拦住她:“那边有杀猪菜,你自己舀了当浇头。”


全国各地都有杀猪菜各有各的特色。


杨树湾的杀猪菜有点儿类似大杂烩,大猪骨头煮了汤,往里头下焯过的猪舌、猪心、猪肝、猪肺等等猪下水,加了酸菜杆子酸萝卜跟平菇还有木耳,满满的两大桶放在桌上,谁要吃就自己去舀。


余秋舀了一勺子,盖在自己的面碗里头,抓起筷子咬了一口,哎哟喂,这滋味儿美的,真是开胃又解馋。


大队书记端着面条碗从台上下来,晃到她面前,主动打起了招呼:“老刘那个周扒皮批了你几天假,该不会放下面条碗,你又要回卫生院值班了吧。”


余秋赶紧咽下嘴里头的面条,连连摇头:“不,农忙结束了,我回来了。”


这回大队书记真是惊得连自己手上的面条碗都差点儿打翻了。


他抬头看看大门口外头的天:“哎呦喂,今儿真是大晚上的出太阳了,老刘那个家伙肯放你走?”


他还不了解刘主任那个老滑头吗?雁过拔毛,苍蝇腿上都能剃下肉的东西,人都被他要走了,还能回来?


余秋笑道:“是廖主任说的,赤脚医生就应该扎根农村。”


何东胜在边上言简意赅地说了事情经过,笑着发表自己的见解:“照我说,留在我们杨树湾也不错。大爹你是没看小秋,在卫生院忙的是上蹦下跳,连坐下来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大队书记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就好好在我们杨树湾待着。卫生院不是动不动就熬猪骨头汤嘛,我给你打个包票,用不了多久,咱们这儿隔三差五就能吃上一顿肉。”


余秋笑着直摇头:“他们也不是天天都有骨头汤喝。郝红梅那么说是怕我担心她。”


大队书记连声感慨:“都是好娃娃啊,一个个的实心眼子。好好留在我们红星公社,我们社员绝对不亏待你们。”


余秋笑着点头:“我自己也想回来的,我都想我的那些兔子了。对了,田雨跟胡杨呢?他俩不会还在忙吧?”


“嘿,可不得忙着。”大队书记挤眉弄眼地笑,“一会儿他们可是重头戏。”


锅碗瓢盆端下去了,广播里头的乐声也变成了欢快的儿歌。


随着一连串轻快的节奏,一群六七岁的孩子齐齐跑上台,开始放开嗓子唱:“太阳光金亮亮雄鸡唱三唱……”


随着他们的歌声,一个头上戴着鸡冠纸帽,屁股上还坠着一串鸡毛的男孩子对着观众的方向做出引吭高歌的模样。


余秋认出了他的脸,这不是二毛嘛。对了,小田老师给他起了个什么名字?这丫头可真有心思,也不晓得节目到底排了多久。


随着合唱的进行,小喜鹊、小蜜蜂悉数登台,等唱到贪玩的小蝴蝶时,余秋认出了背着翅膀的田雨。


旁边二丫发出一声惊呼:“这是大蝴蝶。”


结果听到的观众都笑成了一团。


余秋也乐的不行。


她估摸着是因为小蝴蝶社会形象不好,小学生们谁都不肯扮演,只得当老师的评语亲自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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